找个树洞

独自值班的下午，门可罗雀的科室，我望着窗外，那些脱了个精光的树枝在混着尘土的冷风中摇曳。

此刻敲击键盘的我是个什么心情？我说不清楚，我只觉胸口似是被扣上了一口瓮，里面是混沌的，敲不出声响的叫人烦闷。

“喂！有没有人呀？”我真想找个地方吼出这一嗓子，再偷偷地低呢喃：“没人我可就说了……”
可这世间哪有什么树洞呦！

于是，我只好在沉默中，问一问自己，再敲几个字符，想想到底能写点什么。

我到底在对你期待着什么？那些期待的东西早已遥不可及，不可碰触。

我到底想对你说什么？那些诉说已经成千上万地积累，直到声嘶力竭，直至被付之一炬。
所以，我到底是深情还是绝情？

是深情的？
我请了世间最好的工匠，用精妙绝伦的手笔，将那往昔打磨得晶莹剔透，刨掉了所有的污秽和杂质，供奉在心底的角落。

是绝情的？
不过几句对话，就让我做了种种猜想，辗转反侧。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个骗子，更愿意相信那是个恶毒的玩笑。唯独，我一直在劝自己不要相信，那寥寥数笔的话语背后，真藏着你的身影。

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了，十几年前我应该可以吧。
对不起，我变得不再勇敢，变得踌躇不前了，十几年前那个歇斯底里地我恐怕会诧然地望着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对谁说？或许是你，或许也是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