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顺治年间,位于齐鲁大地之上的临淄县内,隐藏着一个陆姓聚落的宁静村落。往昔,此地村民生活和谐,遵循着古老的传统,勤勉耕作,享受着岁月静好。然而,自村中一位先辈因痛失爱妻而匆匆下葬,并携家带口迁居京城之后,一股不祥之气悄然笼罩了这个村庄。
村中成年男性仿佛被无形之手所攫,大多未能迈过三十七岁的门槛,纷纷因各种原因不幸早逝。这一异象导致村落人口结构失衡,女性远多于男性,成年男子的身影日益稀少,能够肩负家族荣耀,踏上科举之路者更是凤毛麟角。
就在这片阴霾之下,老陆家迎来了一线希望——陆生的诞生。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村民们共同的呵护下,陆生茁壮成长,且天资聪颖,对学问抱有浓厚兴趣。他不仅是家族的骄傲,更是全村人摆脱厄运、寻找解脱的寄托。
岁月流转,陆生不负众望,先是通过乡试成为秀才,这一喜讯如同春风化雨,给沉寂的村庄带来了久违的生机与希望。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朴素而真挚的愿望,期盼着陆生能够高中进士,进而向朝廷请愿,派遣御医深入探查病因,解救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打破那令人窒息的“三十七岁魔咒”?
经过十载寒窗的艰苦磨砺,陆生终于不负众望,高中举人。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为他筹集了进京赶考的盘缠,并纷纷将家中最珍贵的食物赠予他,以表支持。陆生带着全村人的重托与期望,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
抵达京城后,陆生在西郊租下了一座前朝官员的旧居作为备考之所。这处小院虽历经沧桑,却仍保留着一份典雅与宁静,院内景致宜人,树木葱郁,假山流水相映成趣,为李飞提供了一个远离尘嚣、潜心向学的理想环境。
在紧张的备考之余,陆生亦不忘锻炼身体,以保持最佳状态。一日,他在院中练习吐纳与五禽戏时,无意间瞥见树丛中一只白色小狐狸,它正用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这一幕,为陆生单调的备考生活增添了几分趣味与温馨。
而这只不经意间闯入的小狐狸,或许正预示着陆生未来之路虽充满未知与挑战,但亦不乏惊喜与转机。在全村人的期盼与自己的不懈努力下,陆生能否揭开村庄之谜,改写命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一切尚待揭晓。陆生温文尔雅地言道:“观你灵眸闪烁,似有悟性,能否理解我心之所言?既然如此,我便赐你名为‘银霄’,如何?”他轻叹一声,续道:“我于京城之中,孑然一身,唯书卷为伴,日夜苦读,难免孤寂。你若愿伴我左右,定能让这清苦时光增添几分色彩。”
似乎响应了他的心声,小狐狸以它那懵懂的眼神微微颔首,似乎明白了这份邀请。自此,白日里,银霄在院中嬉戏,夜晚则悄悄步入书房,默默陪伴着李飞挑灯夜读,日复一日,二者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与默契。岁月流转,小狐狸也悄然成长为亭亭玉立的模样。
某个静谧的夜晚,陆生正沉浸于笔下,抒发对时局的独到见解。忽地,一缕幽香袭来,伴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紫裳、宛若仙子下凡的女子悄然步入书房。她容颜绝美,肌肤胜雪,每一步都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令陆生不禁怔愣。
片刻的愣怔后,陆生迅速恢复常态,温文尔雅地问道:“敢问姑娘何方神圣,缘何降临寒舍?”女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举止间流露出万种风情:“公子莫非不识妾身?妾便是那日夜伴你左右的白灵。”言罢,她羞涩地低下了头,颈项间白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陆生闻言,不禁大笑出声,围着女子踱步,连连赞叹:“妙哉!妙哉!昔日书中所绘狐仙之事,今竟成真,古人之言,诚不我欺。”他随即上前,轻轻牵起女子的手,打趣道:“既已化为人形,自当有个人间之名,如何称呼方为妥当?”
女子低头浅笑,声音柔和:“公子依旧唤我白灵便好,妾甚爱此名。”她抬头,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银霄已长成,今夜特化人形来见公子,望公子勿要嫌弃。”
陆生满眼惊喜,连连摇头:“怎会嫌弃?此等美事,我求之不得。日复一日的孤灯苦读,如今有你相伴,实乃人生幸事。”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共同踏入了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轻步上前,陆生温柔地将银霄拥入自己胸怀之中,银霄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身旁。次日晨曦初现,银霄已忙碌于厨房,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早膳。饭后,陆生再次沉浸在书海之中,勤勉不辍,而白灵则静谧地陪伴在侧,细心研墨,适时递笔,两人的世界和谐而温馨。
随着岁月的缓缓流淌,春风轻拂柳枝,陆生与银霄选定了一个星光璀璨、月色如水的夜晚,于树下举行了一场庄严的拜月仪式,焚香祭神,正式结为连理。婚后,他们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即便有佳人相伴,陆生亦未敢忘却求学之志,日夜苦读。
然而,随着科举之期的日益临近,陆生却突感身体不适,头晕目眩,胸闷心悸,咳嗽连连,病情迅速恶化,终至卧床不起。此刻,他心中不禁浮现出村中那个令人心悸的传言:“村中无成年男子能活过三十七岁。”意识到自己已步入三十二岁之龄,或许正面临这一诅咒的考验,陆生内心充满了对未完成使命的愧疚与对未来的绝望,为自身的不幸及未能助力乡亲而痛心疾首。
目睹陆生的消沉,银霄心如刀绞,她坚定地表示:“夫君不必过于忧虑,您的病并非无治。只需百年灵芝为引,我便有法子。今夜,我誓要入宫为您取来。”陆生闻言大惊,连忙劝阻,深知皇宫之危险重重,不愿银霄涉险。
然银霄心意已决,待夜幕降临,她化身为灵动的小白鼠,穿梭于宫墙之下,凭借敏捷的身手与智慧,避开重重守卫,潜入御药房,成功取得珍贵的百年灵芝。归家后,她立即着手熬制药汤,十水熬一,只为那碗能拯救爱人性命的良药。
服下灵芝汤后,陆生的病情果然有了转机,身体逐渐康复,展现出了灵芝的神奇功效。这一番经历,不仅加深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让陆生深刻体会到了银霄对他深沉的爱与不离不弃的决心。在陆生服药的次日清晨,他的面容显著焕发,咳嗽之声也日渐稀疏,展现出了明显的好转迹象。见状,银霄细心地将剩余的灵芝均分,每日定量煎煮,悉心照料之下,陆生的健康状况日益稳固。
转眼间,科举之期已至,陆生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步入考场,队列中他显得尤为挺拔。考试时,他思维敏捷,文思泉涌,笔走龙蛇间,试题逐一被他攻克,完成得既快且好。完成答卷后,他复又审视一遍,确认无误,正欲起身离席,却忽地情绪失控,猛然间推翻书桌,直指考官,言辞激烈,场面一时哗然。桌上之物散落一地,包括那已被墨水玷污的试卷。
考官们面面相觑,皆感惊愕,其中一位率先发声道:“此子莫非神智错乱乎?”其余考官亦点头附和,随即下令将陆生带出,施以杖责二十,并囚禁于牢狱之中,此事遂成后谈。
而另一边,银霄久候陆生未归,心中顿生不祥之感。她四处打探,终得知陆生的遭遇,心急如焚,夜幕降临之际,她化作白狐之身,潜入幽暗的牢狱之中。然而,待她赶到,只见陆生已不幸离世,这一幕让她心如刀绞。愤怒与悲痛交织之下,她不顾一切,以超凡之力冲破牢顶,携陆生遗体腾空而去,留下一众惊愕的目光与议论纷纷。
银霄将陆生带至城外数十里之遥的崇山峻岭之巅,从怀中取出一精致玉瓶,对准陆生头部,口中默念古老咒语。须臾之间,一缕黑烟自陆生天灵盖袅袅升起,直趋玉瓶之内,原来,那竟是陆生的魂魄被收入瓶中。
恰在此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悄然降临,乃是地府无常,欲索陆生魂魄以归阴司。面对无常,银霄毫无惧色,她深知对方身份尊贵,却亦不愿轻易放弃。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虽未直接言战,但那气势分明透露出,若真到对决之时,胜负尚未可知。
然而,银霄深知阎王法度,不愿轻易挑衅,更不愿因己之私情而累及无辜。一番思量后,她终是缓缓将玉瓶递出,任由无常将陆生魂魄带走,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寻回救赎之道,以慰亡者之灵。白灵深谙自身难以抗衡其背后强大势力的现实,经过一番慎重考量,她毅然决然地从珍藏中取出两枚璀璨夺目的仙丹,慷慨赠予黑白无常。同时,她向两位使者揭露了陆生所在村落中男子普遍难以逾越三十七岁寿命之谜,恳请他们上达天听,彻查此事背后的缘由。
黑白无常手握这罕见至极的仙丹,心中虽知泄露天机有违天规,但面对如此诱惑,终是难以抗拒,遂将隐藏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原来,这段悲剧的根源可追溯至两百年前,陆家一位先祖为求仕途飞黄腾达,不惜牺牲怀有身孕的发妻,将其残忍活埋,从而换来了与权贵之女的联姻。发妻含恨而终,其怨念深重,化作了一道无解的诅咒,笼罩在陆家村每一代陆姓男丁之上,使得他们皆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科举之路亦布满荆棘。
为了打破这诅咒的枷锁,银霄不惜一切代价,恳求黑白无常引领她找到那位发妻的亡魂。在幽暗的墓地之中,发妻的形象令人心悸,她形如枯槁,却仍对过往怀有深深的执念,不时轻抚着象征未了母爱的腹部,低语不断。银霄见状,五体投地,泪水与恳求交织,她以千年修为为赌注,只求发妻能宽恕往昔,解救陆生于生死边缘。
三日三夜,银霄不曾稍离,言辞恳切,近乎哀求,终于触动了发妻那颗被岁月尘封的心。发妻在悲愤与慈悲之间挣扎后,选择了后者,她以惊人的力量吸取了银霄八百年修为,仅留下二百年余烬,作为牺牲的见证。随着发妻怨气的消散,笼罩陆家村的诅咒也随之破解,她更亲自护送银霄与陆生重返人间。
陆生苏醒之际,面对身旁化为人形已显艰难的银霄,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银霄的无私与牺牲心痛不已,深知这意味着她将长久地失去人形,修为大减;另一方面,他又庆幸自己能够重获新生,与银霄再续前缘。这份复杂的情感,让陆生对银霄的爱意与感激更加深沉,他誓将以余生之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重生与相伴。陆家村的宿命之锁终被悄然打破,村民们,尤其是男性,不再被那条无形的生命线——三十七岁——所束缚。这一切的变迁,对陆生而言,宛如一场既真实又虚幻的梦境,其间的每一幕、每一瞬,都深深镌刻在他的记忆之中,清晰如昨。
自那以后,陆生作出了一个决绝的选择,他踏上了远离故乡陆家村的旅程,未曾再踏足那片承载了太多记忆与哀伤的土地。他携同银霄,一只灵动的白狐,共赴山林深处,寻找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开始了他们漫长而静谧的隐居生活。
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山上,陆生与银霄虽身处现实的两端,却在梦境的桥梁上紧紧相连。每当夜幕低垂,星辰点缀天际之时,他们便能在梦的世界里相遇,那里没有世俗的枷锁,只有两颗心灵的相互依偎与深情倾诉。在这份超越现实的陪伴中,他们找到了彼此最深的慰藉与依靠,共同编织着只属于二人的梦幻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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