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在车厢里穿梭,紧跟着的是拿着一个银灰色的破碗一直低头嘴里喃喃祈求着可怜给点钱的看起来同样三十来岁的男人。我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大人,尤其是那个男人,手脚健全,除了脸上也许是伪装才有的卑微,其它与平常人无异。看着他们一点点向我靠近,破碗也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瞪着那个男人,非常的愤怒,是的,没有同情,是愤怒,甚至想冲着他们发火:为什么手脚健全,不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宁愿这样低声下气的去乞要嗟来之食?为什么在孩子这么幼小的年纪,就要在他的心中播种下卑微要受人同情的种子?(虽然我知道也许他们并非夫妻,甚至也许并不是他们的孩子。)
其实这个社会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真假难辨的人们早已失去了辨别的兴趣,碰到已经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幼童,很多人难免会动恻隐之心。但是身体健康的七尺男儿却弯下身躯去街边乞讨,无论真假,都难以让人原谅。暂时的贫穷并不可怕,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才可怕,而习惯上被人可怜,习惯了接受施舍,以一个弱势甚至低人一等的形象站在别人面前,毫无尊严并不自知,更加可怕。
我最讨厌的词莫过于“同情”和“可怜”了。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学校说有贫穷学生助学金,要自己写申请,还要在班上念,大家评审出最可怜的发助学金。其实当时我也写了申请,但知道需要当众念的时候,毅然放弃了,因为这件事情,被当时家境很贫穷要为我们一百多块钱学费四处去借的妈妈数落了很久。清楚的记得当时有一个同学声泪俱下当众阅读申请,被评为最可怜的同学,但是自此之后,他见其他同学总是躲躲闪闪,放佛原本藏在心底的自卑曝晒在了阳光下,再也遮盖不住。后来我一直认为那位老师的做法非常不当,孩子的敏感和脆弱需要保护,即使你要去帮助暂时处于困境的人们,也不要以一个让他觉得被可怜的方式。
愿我们的家人都能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愿我们都能带着坚强和慈悲立足于这个世界之中,不被人可怜,也不要轻言有资本可以可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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