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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莉莉怀孕了。
当这条新闻在外语系传得沸沸扬扬时,时间已经临近2000年的尾声,一个学期即将结束。
“我看这回九句半是要摊上大事了。”苗晓妍一边说话一边撕了一小块馒头放进嘴里。
“我怎么听说她肚子里那孩子和九句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她偷偷去酒吧坐台和一个大老板怀上的。”訾玲把馒头一掰两半,一半放在饭盒里,一半拿在手里啃。
“真的假的?这也太扯了吧!”原本坐在自己床上吃饭的王秀琴听到她俩聊天的内容后,一勺米饭还没吃进嘴里就端起饭盒也凑了过去。有几颗粒米顺着她前胸滚落到地上。
訾玲把饭盒盖好推到桌子一边说:“听外屋的同学说那大老板有家室,去酒吧就是为了找乐子,谁知虎妞认真了还想上位,结果大老板拍拍屁股走人了,给她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虎妞受不了打击寻死觅活的,她妈妈都来了一个多星期了,就在学校外面订了酒店陪她解决这事。”
“卧槽!这事要是被学校知道就玩完了。”又有几粒米从王秀琴的嘴角掉落到桌上,其中有一粒又顺着桌边滚落下来掉在了韩天真的鞋面上。
“学校早知道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处理结果就下来了。哎,王秀琴,你嘴上有洞吗?吃个饭撒的到处都是!”韩天真不满地踢掉鞋面上的米粒。
“嘿嘿,你们都吃馒头就我一个吃米饭,我寡不敌众啊,嘿嘿。”王秀琴歉意地陪笑。她风趣智慧的冷幽默把大家都逗笑了,韩天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好了,这种是非躲都来不及,你们再别聊了。”一直沉默吃饭的许莹莹发话了。
“哼,就许她州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王秀琴看几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你确定你们是在点灯不是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大,要适可而止,啊?”许莹莹推了推王秀琴的肩膀。王秀琴吐了吐舌头。
“萍儿,你别忘了新年晚会老柳可是让你主持。节目整合的怎么样了?串词写好了没有?背熟了没有?还不赶紧忙去,尽听她们胡说八道。”许莹莹已经洗好饭盒准备去自习了。
“哎哎哎,我说莹莹班长,我的莹莹大舍长,你心不要这么偏好不好?怎么叫萍儿听我们胡说八道呢?我们聊天她全程参与了好不好?”王秀琴嬉皮笑脸的说。
“萍儿一直就没发言好吧。”訾玲冲她撇撇嘴。
“啊,萍儿没说话呀?萍儿你咋不说话呢?你倒是说两句再走啊,萍儿!”王秀琴又开始了耍宝。
系里的处理结果出来了,石莉莉的妈妈在校领导面前哭天抹泪说尽了好话也没能改变结果,石莉莉被开除了学籍,一同被开除的还有长期旷课、逗留在网吧网恋的钱雨。
风华正茂的青春是我们每一个曾经年轻、正在年轻和即将步入年轻的资本。有的人趁着年轻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有的人仗着年轻大肆挥霍。漫长的人生必然会经历一些弯路,只是有的弯绕一绕还能绕回来,有的弯绕着绕着就真的与初衷背道而驰了。马克吐温在他的小说《神秘的陌生人》中说:“一个人的一生,如同一环环套起来的锁链,如果其中一个锁链改变了位置,那么整个人生都由此改变……”。
多年以后,我们终究会亲身体会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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