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摆脱掉房东和张强带来的麻烦后，明月手机专卖店没过几日便顺利开张了。开业之初，生意就非常兴隆，每天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尽管大多数人只是咨询一番，对营业员问东问西，买的人只有一小部分，但是销售数量和营业额还是很可观的。从顾客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新兴事物非常感兴趣，相对于键盘式的老旧版本手机，智能手机的多功能性让他们爱不释手，他们的购买意愿很强烈，惟一的顾虑便是比较昂贵的价格。
施小月的判断十分准确，智能技术日新月异，甚至比她的预期速度还要快上许多，像生物的新陈代谢一样，每个周期都有所变化。处于电子产品更新换代的时期，手机市场将迎来一个繁盛的时代，为此，她做好了准备，每一天都散发出青春的朝气。
开业那天，李思原早早就到店铺里来了，里里外外忙不个停。他把新布置的东西都检查一遍，不合意的地方都做了调整；对于可能出现的意外，他也做好了相应的应急措施。没过多久，代正波和李萱也出现了，他们俩一人拿起一沓宣传单，在大街上发给过往的行人。遇见感兴趣的客户，就费劲口舌的游说他们去店铺里看看，并做起了营业员的工作，为其详细地介绍产品。施小月一边接待顾客一边负责收银，忙乱的一天眨眼间就溜走了。到了晚上，清算账目时，几个年青人惊声尖叫，欢呼雀跃地拥抱在一起。开业第一天居然销售掉十部智能手机，营业额高得吓人。这是大家的功劳，施小月决定在一家火锅店宴请他们，感谢他们的帮助。在席间，她正式介绍李思原和代正波相识，李萱拍手叫好，为此，所有人又愉快地多喝了一杯。庆功宴结束后，代正波和李萱一同离去，施小月在后面挥手相送。这时，李思原跑到她前，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她打断他的话，给他送上了出租车，并嘱咐他好好休息。他的想法她早已洞悉，只是还下不了决心。
马路上停下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从车上走进店铺里，环顾一下四周，她摘下墨镜，径直地走向收银台。营业员微笑地向她问好，她置之不理。
“你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吧？”贵妇人问。
“你好！”施小月抬起头来，客气地说 ，“我是这家店铺的负责人，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吗？”
贵妇人把年纪青青的老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得出了结论：
“是不错，长得还挺标致。”
刚才，施小月坐在收银台前走神了，现在清醒过来。面前这位女士甚是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才对，但是想不起来了。片刻，她又听她说：
“你的短发很漂亮，很适合你的气质。”
短发是在手机店开业前一天修剪的，施小月说新征程就要有新状态。李思原表示同意，并收留了她总是戴在头上的绿色发卡，她已经打算扔掉的了，那是王倩送给她的，只因为她随便说了一句她的发卡好看。
“谢谢！”施小月道完谢，又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看中了哪款手机我给您介绍一下。”
贵妇人向展柜走去，施小月跟在她后面静候。随意地看了几眼，她转过身来问乔布斯出几代了，如果有的话拿出来让她瞧一瞧。
“已经四代了，下一代也快上市了。”施小月从柜台里拿出手机递给她，她只是扫了一眼，便说买下了。
把手机装进包装盒里，施小月又听她说：
“我儿子与你差不多大，天天不清楚在外面忙些什么。前几天喝得大醉，满身的酒气回到家里也不洗澡，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我真担心他的身体健康会出问题。”
施小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贵妇人接着说：
“在学校时，我劝他去留学，他不听话，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的；让他去自家的公司实习，他还推三阻四的。想起他的前程，我就茶饭不思了，晚上也睡不好觉，要是哪个千金小姐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我会放心许多的。”
她向前走出几步，变换话题说：
“像你这样干练、稳重的姑娘真是不多，将来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
说到这里，施小月回忆起来了。当年她蹲在半月餐厅外的马路沿上孤助无援的时候，她曾见过这位女士和李思原一起走进餐厅，那毫无疑问，她就是他的妈妈了。就算不是这样，她也猜出她是谁了，因为她的意图显而易见，或许只是一个警告：她与她儿子不合适。买手机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完全不是她的真正用意。
手机包装完毕，她把它放到她的手上。
“谢您的夸奖，您儿子的前程会是光明的，是您多虑了。”她说。
“但愿如此吧。”李思愿他妈妈笑着说。
说完，她拿着手机转身离开。施小月礼貌地把她送到门外。黑色越野车的司机打开车门，载着贵妇人消失了。
晴空万里，微风扶面。施小月在阳光下站了很久，李夫人的笑容似一把尖刀，在她的皮肤上肆意划刻，她疼痛万分，但也只能咬紧牙关，为精彩的雕刻贺彩。
“小月，”远处一个声音大喊，“你在外面做什么呢，怎么还发上呆了呢？”
施小月转过头去。敏敏笑着向她走来，她迎面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敏敏，是你啊！”她说，“好久不见了，快请到店铺里说。”
进到店铺里，敏敏四处观望，对此赞不绝口。在所有展柜前走了一圈，她把所有的手机也都看过一遍，兴奋地拉起店主人的手，眼睛里充满羡慕、钦佩的神色。
“小月，我真崇拜你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她欢乐地说，“你说干就干，而且做得这么成功，你真厉害！”
“碰运气罢了，”施小月谦虚地说，“我只是做了应有的努力，剩下的只能看老天了。走，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她们手挽着手向外走，有两个顾客走进店铺，营业员马上走向前来热情招待。
在咖啡厅，敏敏对施小月的短发评论一番，她称赞新发型完全突显出了她的气质，成熟、果敢、智慧的形象可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企业家。
“敏敏，你也太夸张了吧，都快把我捧上天了。”施小月说，她微微一笑。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说谎。”敏敏说完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钞票，然后又说，“小月，上次不是和你讲过，我和我的几个姐妹都要换手机吗，她们听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开手机店的，都来找我帮忙，我一口就答应了。这不，她们把钱都给我带来了，催我快点来找你。”
“这样吧，”施小月喝一口咖啡说，“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前两天我订购了一批最新款的，这个品牌销售得一直不错，等货到了，我按最低价格给你送过去，至于钱呢，你就先带回去，况且也用不了这么多。”
“带都带来了，还带回去干吗，”敏敏说，“我来时还以为不够用呢，现在真是太好了。”她把信封向前推一下。
最后，施小月把信封装进手提包里，不然她会以为她不愿意帮忙。她告诉她，现在的行情变化很快，很多人都在追求潮流，技术的革新速度更是无法想象，也许哪一天，智能手机就会像市场里的白菜一样，唾手可得。敏敏像小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下课后，便高高兴兴地跑回家去了。
回到店铺，施小月吓了一跳，许多顾客像是从天而降，在柜台前吵吵嚷嚷。营业员见到老板回来，放下手中的电话，她是准备求援的，援助就到了。自然，施小月加入到战场，有一阵忙得不可开胶。三个小时后，人流逐渐减少，营业员向她报告：库存没有多少了。她去库房确认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由于店铺刚起步，销售情况不稳定，资金也不充足，无法像大型专卖店一样储备足够的货源。目前，只有等待前几天采购的一批货能够尽快到来，不然，无货可卖是再所难免的了。她的担忧或许是多余的，给物流公司打去电话，对方回复货物已经由中转站向目的地运输了，如果抵达本地将会第一时间给予告知。
晚上五点中，物流公司打来电话，说货物已经进入库房，明天将送货上门。施小月清楚得很，即使明天能够送到，时间也会很晚，于是，她决定现在去物流公司，今晚就把货物提回到店铺里。在与对方沟通后，她出发了。
物流公司的员工还没有下班，陆续有满载货物的大型汽车在仓库前面停下，们们挥汗如雨的将各种货物一一搬进库房。办公室的楼房有两层，票据收取在一楼，业务洽谈在二楼。施小月走进一楼大厅，在验收单上签上名字，工作人员便把她带去库房。这时，从二楼楼梯上走下一个人，站在楼梯中央，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去微机员办公室寻问了几句话，最后返回楼梯上打起了电话。
手机是装在纸盒箱里的，虽然不是很沉重，体积却很庞大。施小月抱着它走出公司，一辆出租车停在马路上，她便上了车。
太阳落山了，天空中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她望着车窗外，因为大功告成，心中不胜欢喜。此时，出租车继续行驶，似乎速度不断在加快，窗外的车辆、行人都在减少，马路的两边尽是一些旅馆和仓买，进出的顾客十分稀少，总之，这条马路十幽静。
“师傅，怎么不走大路？”她忐忑不安地问。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大路堵车很严重，从这里走就不会出现堵车的问题了。”司机辨白说。
“师傅，你把汽车调头开回去，我要从大路走，堵车我同样支付车费。”施小月提出要求说，她还是感觉不对劲。
“从前面拐过去一样的，再过一条路就是大路了。”司机说谎道。
前面的马路上愈加黑暗，他朝后视镜里瞟了几眼，再次提快车速。施小月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杀机，不敢相信他的话，立即让他靠边停车，他却抱怨起来。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回事？”他说，“我都说了前面就是大路，你还不信，那你找别的出租车去吧。”
出租车一停，施小月马上付了钱，下了车。她抱着大箱子吃力地往回走，几辆出租车都是载客而过，她十分失望，内心的恐惧也在一点一点的增加，旅馆里散发出的微弱灯光更是让她不寒而栗。走了大约一百米，她的两条腿没有力气了，只好把箱子放到地上，休息几分钟再走。她弯下腰，用手敲击腿部麻木的肌肉，以缓解疲劳。这时，一道强光照射过来，她用手遮住眼睛，留出一道缝隙努力辨识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直到一辆摩托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拿走了地上的纸盒箱子，她才意识到这是抢劫。反应过来后，她拼命地追赶、呼喊，但是全都无济于事。摩托车瞬间消失了，很远处的几个路人无动于衷，悠然地散着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回过身来张望一眼。没办法，她只好报了警。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匆忙来到公安局，警察详细问了她一些问题，她几乎都回答不上来，只有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相貌，她能按照记忆描绘出来。第二天，警察按照这个线索带着她去出租车公司指认嫌疑人，却查无此人，以此可以判断出这辆出租车及司机都是假冒的，并且与摩托车劫匪是一伙的。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抢劫案，警察机关成立了专案小组彻查此案。什么忙也帮不上，施小月只能回去等候消息，并随时接受有关部门的传唤。
回到店铺，她开始了漫长地等待。当务之急不是能否破案，而是周转资金缺失，要想正常营业，必需向供应商重新下达订单。现存的手机谁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几天，如果连续多日断货，丢掉的客户是拉不回来的，对以后的经营也会带来名誉上的降级，损失的实际利益，远远大于几部手机的价值。
下午，警察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他们排查了周边的居民，什么收获也没有；调取了四周的摄像头，大多数是坏掉的，只有两个完好的，一个由于光线昏暗，另一个距离太远，都无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她能怎么办呢？警察都束手无策了。
这一天，她提早打烊了，给几个营业员放了假，这样或许能够多撑几天，多一些时间想想办法。可是会有什么办法呢？几万块钱到哪里去筹措？几个好朋友也许会帮忙，他们却没有那么多的钱，或许李思原有钱，而且这些钱对他来说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只要他向他妈妈开口要，理由都不需要讲，他妈妈就会马上把钱打到他的银行卡里。
“但是这个办法行不通啊！”她自言自语，“他妈妈早已认定我是喜欢她儿子的钱，而并非喜欢她儿子，如果被她知道了，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了家，她傻傻地坐在床上发呆。一天已经没有吃过东西了，她很饿，却什么也吃不下。她想到了敏敏给她的订金，可不过是杯水车薪，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停业了，钱还是要还给人家的，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欢喜一场。
施小月感觉累了，她蜷缩在床上像一个婴儿。从前遇到困难，代正波会冲在她前面，像一块巨大的挡箭牌，无论有多少箭矢，他一挥臂膀便能把它们打落在地，而今天，他成为了别人的挡箭牌。他们两个人走的路像一对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了。
电话的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会是谁呢？难道是劫匪无法销赃，想要勒索不成？施小月来不及多想，立刻接通电话，电话的另一边却没有传来声音。
“你是谁？请讲话。”她问。
电话里响起了低沉的啜泣声。
“小月，”电话里说，“我是爸爸，你还好吗？”
“爸爸。”施小月轻轻叫了一声。
随后，她的眼泪喷涌而出，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哭声像电磁波一样传递到千里之外的接收器上。很长时间了，她从未与家里联系过，因为一想起妈妈，她就没有勇气给爸爸打电话了。
“小月，怎么了？有事和爸爸说。”她爸爸焦急地问。
“没事儿，爸爸，我没事。”施小月说，她哽咽了。
“小月，知道你还在怪罪于我，不肯原谅我，没关系。”她爸爸说，“你的电话是正波告诉我的，他说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可我还是忍不住给你打个电话，因为爸爸想你。”
施小月哭得更厉害了，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失声痛哭了。她看见了妈妈，她的音容笑貌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她向她伸出手去，她却不见了。她多么希望回到那个和睦的家庭里去，她能躺在妈妈的怀抱里，也能依靠在爸爸的肩头。三年的时间，她一个人在外漂泊，她不想爸爸吗？她骗不了自己，在大街上，每当看见别人一家几口出来散步，她就会伤心落泪。她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又在哪里呢？那是爸爸和林霞阿姨的家，那个地方不属于她。
“小月，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爸爸听到哭声后急切地问，“你快告诉爸爸呀，千万别自己扛着，爸爸一定会帮助你，是不是手机店出了什么问题，你快说啊。”
“我遇到抢劫的了。”施小月止住眼泪说。
“别怕，小月，只要人没有受伤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她爸爸安慰说。
把遭遇抢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电话讲了一遍，施小月她爸爸让她鼓起勇气，不要灰心丧气，他说遇到挫折是在所难勉的，钱的事情他会想办法——
她爸爸的话还没有讲完，电话那头就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施小月听得出来，那是林霞的声音。
“小月，你什么都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再采购一批货，让手机店正常营业。钱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去银行给你打过去，还有，平时不要太操劳了，要多注意休息，阿姨知道你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孩子，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在外面一要好好照顾自己。”
通话结束，施小月趴到床上哭了很久。林霞这个女人，她拆散了别人完整的家庭，导到女主人莫名死去。她是该恨她的，却让人偏偏恨不起来；她这么做，是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而赎罪吗？还是一切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演戏？她找不到答案。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重。第二天，警察很早就把她叫过去了。施小月以为或许有什么新线索了，有可能已经追回了财物，然而都不是，警察只是问她手机出产的厂家和型号，看看从每家手机店卖出的手机上面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么蛛丝马迹；另外又问她回想起什么没有，比如车牌、摩托车样式、罪犯的衣着、犯罪地点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场、罪犯抢完东西后逃向了什么方向……对于这些问题，她只能摇摇头。警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警察局出来，左转不远处有一家银行，施小月把林霞转给她的钱又转给了供应商，并催促他尽快发货。走出银行，总算松了一口气，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她却难以高兴的起来。罪犯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难道他永远都会逍遥法外吗？
马路上走着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背上扛着体积庞大的纸盒子，它们是一张张小纸盒子折叠到一起的，因为不能让纸盒子从背上向地下滑落，她把腰弯得很低，几乎与地面平行了。她艰难地、缓慢地向前走着，两个行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她背上纸盒子瞬间滑落到地上。回头望一眼远去的背影，她不禁叹一口气，蹲下来一张一张地把它们重新叠到一起。这一次，她打算用绳子捆绑的紧实一些，便双膝跪在上面用力向下压。施小月快步过来帮忙捡拾，妇人连连道谢。很快，她们把纸盒子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在拉绳子捆绑的时候，施小月有了意外地发现：一张纸盒子上贴有一半的带有她名字的签收票据。她想起了什么，马上把小山铲平了。老妇人惊讶地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自顾自地寻找别一半票据。终于，她找到了，把两张拼接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完整的证据。
“姑娘，姑娘，”老妇人着急地问，“有什么不对吗，你这是做什么呀？”
“啊！”看到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样了，施小月叫出了声，她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把它们弄好。”
老妇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施小月紧接着又问：
“阿姨，您这些纸盒子是从哪里收来的？”
“这附近有许多店铺，他们的纸盒子我都收，”老妇人想了想又说，“前面有一家手机专卖店，这些我是从那里收来的。”
纸盒子捆绑完了，施小月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向她买带有票据的两张纸盒子。老妇人看了一眼面前的钞票，笑着拒绝了。她向她道谢，把钱塞到她手里拿着两张纸盒子跑了。
她跑去哪里呢？读者一想便知，她返回公安局去了。当她把拼接完整的票据放到办公桌上，警察看了一会，马上明白过来了。
“单单凭介出产厂家和手机型号，不能确定货物从哪家商铺里销售出来的，因为大部分商家的进货渠道和销售的产品类型都是相同的，”他说，“有了这张票据就不一样了，它上面明确写着发货地点、时间、数量，也就是说这张票据出自哪家手机店，哪家手机店就是销赃的地方。”
说着，几名警察立刻行动，当即来到老妇人所说的手机店，逮捕了它的老板。据他交待，是他的哥哥把货物交给他的。警察按照他提供的线索，很快也将他哥哥缉拿归案，他供认不讳，完全承认了犯罪事实。他坦白：出租车司机、摩托车司机都是受他指使。当天傍晚，警察在一个汽车修配厂里将两人抓获。经过法院审理，施小月拿到了赔偿款项。
抢劫案顺利告破，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而此案却并非偶然，因为幕后主使是张强，销赃的手机店老板读者也不会陌生，他是在初月餐厅强迫施小月喝酒的绿衬衫，他叫张亮与张强是亲兄弟。他们的犯罪动机不言自明，因为施小月抢走了他们准备开分店的商铺，心中的怨气难平。
凭介智慧和坚持，施小月成功化险为夷，明月手机店也一切恢复到正常运营状态，但是张强、张亮兄弟俩并未因此受到教训，心中的怨气却是越积越深，以至于出狱后变得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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