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法庭上你遭遇过对方律师抛出你为准备到的法律条文。
或许你在庭上对庭的是名声显赫的大腕,或者担任本地律师协会的领导职务或者是大所的主任、合伙人
或许你在庭上遭遇了对方律师突然变更诉讼请求和事实与理由,只剩下你之前收到的起诉状的一句话
或许你遭遇了法官的呵斥
或许你遭遇了对方当事人跃跃欲试准备人身攻击的气焰
或许穿着休闲的你遭遇了对方律师西装革履英气逼人
或许你遭遇了对方律师带着苹果电脑飞速打字和查询法条
或许你遭遇了对方律师两位律师的夹击
或许你遭遇了对方律师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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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从业时间的增长,我们遭遇的“遭遇”越来越多。但是上面的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
如果说这几年我心里最打鼓的一次,却是对方律师在我陈述和发表意见时不断的在稿纸上写写画画,而且写一会抬头看我一下,然后再写写画画。
说实话,当看到对方律师的这些动作,我内心咯噔一下,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是在记录我陈述的疏漏吗?就像吴思在《潜规则》一书中描述的他找算命先生看相的桥段。算命先生看他面相后预言他"天肖(音),克父母。",破解之道就是拔掉当院大门上的钉子。他在七八年后每次回家都注意楼门和家门上有没有大钉子,他对于内心活动的描述是这样的,似乎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类不懂的东西很多,别真出什么事。这是一种非理性的恐惧。同样,当我们不知道对方不时抬头看看自己,倾听的同时又写写画画了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内心是不安的。
从事实务的小伙伴都知道现实中开庭包括庭前调解阶段和正式开庭阶段,即便是正式开庭阶段也不是每一句话都记在笔录中,也不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同步录音录像的。当对方不时的写写画画又是在我们发言时候,我们的情绪难免会有波动。
当情绪有波动就可能会影响到正常的思维,这一丝不安就会影响到自身的气势,甚至会让自己思路卡壳。
开庭讲究气势吗?讲究的。当我们陈述一个事实的时候,语气和叙事逻辑会影响到裁判者对于事实的确认。气势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会打击对方内心的确信。
有次庭审持续了一天,中午间歇的时候,单位跟我一起开庭的工作人员跟我说,D律师,对方律师好像不是很自信,老是低头看稿纸也不看法官和书记员,而且脸通红还不时的撩头发,显得气势很不足。
曾经有起案件经历了两次劳动仲裁和一审审判,但是之前都因为双方调解方案差距过大没能达成一致。但是之前态度很坚决的对方却在二审庭审完毕后接受了比我们一审提出的调解方案更为苛刻的意见,就是因为二审庭审中他们一方只说了“一审法院认定是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法院维持一审判决”这一句话,而我们发起了比一审更凌厉的攻势。
也就是说,当对方律师作出的动作让我心里打鼓的时候,我们就该警惕了。
我原来有个不好的习惯,有时候会觉得对方观点无足轻重,然后就把笔放下然后静静的听。后来我意识到当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对方律师的身心是无比放松的。那么,让对方律师放松的事情就是我们坚决不能做的事情,作为对手,对方舒服的事情坚决不能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对方飘飘欲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在我刚开始从业的时候,法院还没有为双方律师配备电脑屏幕,我们在庭审中是看不到双方信息及自己说了什么的。记得那时候曾经很菜忘记记录合议庭成员是谁,也忘记记录对方代理律师是谁。
甚至刚开始从业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看对方是不是在记录,就怕法庭不允许记录而自己违反了规定被训斥。这么多年,只遭遇过一次法庭禁止记录的情形。那是在我们这个地区的某个县开庭。主审法官突然训诫我说,你,不准记录!当时我已经执业好几年了,没有了当年战战兢兢的感觉,我便看了下法官又看了看对方律师,然后说,嗯?律师也不准记录吗?那对方律师为什么在记录呢?
记录开庭笔录不仅仅是我们案卷评查的一个项目,是主管部门和律师协会业务指引的要求。其实开庭笔录也是我们记录自己举证和发言、对方举证和陈述的方式,方便我们在庭后制作代理词,也方便我们对于庭审复盘,进而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为。
其实记录开庭笔录写写画画然后配上前文说的些许动作表情,这便成为与对方律师心理战的手段。如果把开庭比作一场战斗,举证、质证和辩论便是正面强攻,心理战就是给对方布置的疑兵。
我曾经有个阶段非常羡慕带着苹果电脑上庭的律师,后来由于觉得自己经验和反应速度还不足以支配用电脑记录笔录,于是放弃了。后来经历过与带电脑上庭的律师一起开庭后,我回忆自己的感受,觉得对方带电脑开庭反而给我的压迫感要小。诚然,带电脑开庭也许方便查阅法条。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成为优势。首先依赖电脑查询法条会让我们过于依赖工具,还有什么比放在脑子里更让人心安的呢。其次如果查询法条,我一般喜欢直接带着纸质法条汇编上庭,甚至我不用的翻阅也带着。纸质法条汇编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至少对方看得到,法官看得到,这样会给对方律师画面压迫感,这是电脑查询法条做不到的。再就是用电脑记录笔录就会分散精力在键盘至少在屏幕上,远不如在稿纸上记录挥洒自如,方便故布疑兵给对方压迫感。
唠唠叨叨这么多,其实想表达的是,在庭上不要轻易的放下手中的笔,更不要抱着隔壁倚在椅背上,哪怕对方说出第一句,你就能猜出他接下来说的内容。当然也不要矫枉过正去低着头不听的记,记得要抬头看看对方,看看法官,看看书记员。
一小时键入了2000字,完毕!临时起意写了一片废话,靠,要逻辑没逻辑,要深度没深度。算了,就这样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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