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

絮语

一
当走过那条沉入湖底的
不太平坦和安静的路
当一张又一张
抹去昼与夜褶皱的脸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我见过许多的红灯和绿灯
茶色的信件
还有小火炉上永远温热的冬天
已经很久
足已让记忆突然悬空
让眼睛长出浑浊
在某个清醒的瞬间苏醒
疼痛。

二
因为围墙，院子囿于一方
风偶尔会哭也会笑
石头显得冷漠
季节有着平静的心跳
我想碰触它们的思想
在存在的永恒中
看见“真实”真正的模样

三
在新焙煎的咖啡香里
透过连接母亲的脐带
路途的终点坦露喻言——
没有终点
一丛丛的花走在路上
高的，红的，明亮的，瘦的——
一群群的人。
动物从未忘记语言
在此刻，沸腾的餐馆里
人群握着单薄的命运
没有听见

四
我开始迷恋阳光下的六棱镜
和六棱镜上的阳光
因为相互爱着
所以清晰
一直辨不清自己的轮廓
因为六棱镜而模糊
还是因为那朵花的芬芳

五
也许真实是不存在的
时间的沙河
不断跃进一维的空间
在形容日渐枯槁的愿望里，
最远的歌声依然鲜活。
只因难舍最初的美好——
那里，
阳光依然是温暖的模样
十字路口的绿灯尚未熄灭
也因此
我愿意耐心等待
仿佛等待着世界
唯一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