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6岁那一年,俨然成大人模样的门也,对木子说:“我要娶你,要你成为我的新娘!”“嗯!我愿意!我会等着你的。”木子不光是感动,还有她终于等来的这句“我娶你”。
只是16岁谈嫁娶,未免太草率、太天真了?两个人在现实面前,还能否这么坚定呢?
——木子和门也,是小学四年级同班同学,却不怎么认识。他俩在一次同学聊天时,因为有同学说明天去门也家里玩,刚好木子有个好同学也去,拉着木子一起。这是他们第一次交谈。木子堆眼前这个男孩子有好感。
结果,第二天同学都失约了。木子和爸妈说去同学家。爸妈让木子带上酒和水果作为见面礼。门也在校门口等她。他俩这样单独见面,还有些小激动呢!一路上,门也不停的说着很多有趣的事情:“我家里有很多书,像《脑筋急转弯》《十万个为什么》《课外作文》……我看你喜欢看书,你等喜欢哪本走的时候就带回家……”
木子安静的听着门也说,笑而不语或者微微点头作答。那些书,她都没听说过。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看书?
很快就到门也家了。门也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很欢迎木子。爷爷奶奶夸木子人小礼大:小小年纪走同学家就知道带见面礼。其实木子也不明白爸妈为什么要她带着。
门也的妈妈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家里也都收拾的舒服:各种精致的摆件,有趣的相框,一些塑料装饰花……
木子是很喜欢门也的妈妈和他们家的家居风格的:木子的爸妈中年才生她,所以她记忆里没见过精致的妈妈的面容。从有记忆开始,她们一家就是窝在泥巴房子里,灯光昏暗,四面墙壁毫无生气……对眼前的这场景,木子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快吃点儿热乎的泡面吧!”门也的爸爸满脸笑容的叫着发呆的木子,“泡面是门也买的,我们是打算给你做饭吃的。他说你肯定喜欢吃这个口味,就自己跑去买回来让我给你泡好了。”
“啊?这个……”木子看到泡面,咽了咽口水。这是她一直想,但是没有满足过的泡面。一包泡面是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她不敢如此奢侈的满足自己的胃。因为生活费里还有买学习用品的钱。
“木子,泡好了,你尝尝吧!特别好吃的。”门也兴奋的叫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搬着碗吃起泡面来。“门也真幸福,经常可以吃到美味的泡面,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有漂亮的妈妈,和蔼可亲的爸爸……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爸爸那么凶,每次要钱买本子都会被挨骂……”木子想着想着,竟有些悲伤起来。
“木子,来!和我一起在床上躺着听音乐吧!”门也的妈妈叫着木子,让门也打开DVD,放进碟片。一家人在房间里,听着音乐,看着电视屏幕。真惬意。
“我家连电视机都没有……”木子心里暗想着。这样一对比,越觉得自卑:门也家条件这么好,我怎么好和他走太近了。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缘分:门也的妈妈很喜欢木子,认作木子为干女儿。这样,每个周末、、节假日、假期、过年,门也和木子都会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大多数时间都是木子在边上安静的看着,门也很投入的和伙伴们玩耍,但他依然没忽视在边上的木子。当木子实在是参与不了要先走的时候,门也不管玩的多欢都会在木子没到家的时候就追上她,然后一起在家里看动漫。
02
10岁到16岁,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到非你不娶非你不嫁。
中间他们因为初中没在一个学校,分开了快3年,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了。木子每天都会写日记,就像每个周和门也一起畅谈那样。日记里有对门也的思念,也有小女孩羞涩脸红的秘密——她开始留意后排的男生,就像当初留意门也那样。
木子因为家庭条件有限,弃学了。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老师每天打电话家长,说服木子去上学。木子害怕自己心软去了,拒接老师电话。断了自己的念想。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梦见自己去上学,门也在,她暗恋的另一个男生也在……
木子开始在家附近找工作,门也继续上学,只是像没有了约束自己的对象了。他也开始和同学翻墙出去打游戏。有次不小心崴了脚。看着他的小姨没办法,打电话回家,让他转学回家了。
世间缘分就是这么巧妙:本来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的时候,门也被转学。两个人靠着回忆坚持到下一次见面。而现在,木子不在学校了,门也回来了。新的环境让门也更加肆无忌惮了,整夜不回家和同学打游戏。干妈没办法,打电话木子家里,询问门也有没有找她。
那所学校,木子其实很舍不得。但自己做决定了,她觉得对不起老师们的栽培。离开学校再没敢进去过。这次为了门也,她去了。她要当面问清楚他怎么了。
正好放学时间,木子其实也很忐忑、害怕。钻进一家百货店,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同学有说有笑。趁着没那么多同学,木子走进校门,去找那个原本她也会在的教室。结果碰见了以前同学,木子强忍着忐忑,打听门也的消息。那同学问:“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不上学的人又来学校。”“呃……他是我弟弟,干弟弟……”最后的话木子自己都听不见了……简单告别后,木子难过的离开了。
过了些天,木子用工资买了一部手机。并告知门也号码,尽管门也还没有手机。
事情过去没几天,老师又打电话给干妈,门也没去晚自习。木子此刻正在和妈妈聊天。手机响了,是干妈。说晚上去找门也。木子当时就着急了,也想去找。被妈妈拦下了:“天这么晚了,去哪儿找?你不许出门了。大晚上的,快睡吧!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木子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是门也,用同学的手机。木子立马回电话过去。对方拒接。木子回了一条信息:“为什么不见我?”
中午放学时间,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你是木子吗?他情绪不好,他说要见你……”“真的吗?在哪里见面?我一会儿就去了……”“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给她打电话?……”是门也的声音,多么熟悉。他抢去电话挂掉了。
木子再次去学校,再次失望而归。想着想着净落泪了。收到熟悉号码发的短信:“他躲在树里,看见你了没敢叫你,他不敢见你。”
“你让他接电话!”木子接通电话近乎是吼出来的。她很少这样跟人无礼的说话。“喂…………”“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见我?你在害怕什么?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呢?大晚上的大家都去找你,你能不能懂事点儿……”木子现在大马路上,握着手机分贝拉高了对着电话那头的门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她委屈极了。去了不敢去的学校,见了害怕见到的同学……更可气的是,门也居然躲起来不让她看见。
03
门也勉强混过中考,进入高中。类似的戏剧又上演。这次,门也也退学了。
或许两个人在相似的环境中相处,会比较容易有安全感吧!门也时不时的给木子短信。说一些逗她开心的话。
在没上学没工作的那段时间,门也自己动手,用一毛硬币,给木子抠出来两个戒指。没有任何专业工具,都是门也纯手工制作。说当时手破了好几个水泡。当然这些受伤的经历木子不知道。
两个人都踏入社会,见面的时间也多了。就像夏天的晚上,也可以约着聊聊有趣的事情。各种聊不完的话题,两个人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我要娶你,要你做我的新娘!今生非你不娶了。”门也很认真的又带着调皮的口吻。木子羞涩的低下头,允诺了。“嗯!我愿意!我会等你的。”两个人深情又生涩的拥抱在一起。
这是6年来第一次拥抱。俩人心扑通扑通跳,呼吸声也粗。就这样安静的抱着,木子把头埋进门也怀里。
木子主动吻了门也。就像她11岁那年被门也深深吸引,给他写了一封“情书”,最后被班上同学都看见了。当时木子觉得门也太讨厌,居然不帮自己藏住秘密。
初吻,特别生涩别扭,甚至是吻的笑了。但,吻了好长时间。木子在找一种感觉,从吻里渗进身体里的安全感。门也的吻里没有。
04
既然情定终身,那先得解决眼前问题:门也必须得工作、挣钱。可是他那么喜欢玩游戏了,会玩得忘我。对于工作,也是做几天就觉得没意思,然后以找工作为由,继续在家里打游戏。
门也是知道木子讨厌他玩游戏的。所以每次木子要来家里玩,门也都会和他朋友说今天不玩。
有个同学,去家里叫门也玩游戏。木子不想让他太为难,就答应了让他去。谁知,把对他的理解,变成了她的委屈。
以后的时间,木子很少和门也能像以前那样愉快的聊天了。对于工作,门也总是好高骛远,赋闲在家许久。木子看不过去了。
然而,木子的妈妈觉得木子该开始相亲,准备出嫁了。但,门也是最不能考虑的对象。因为他退学一年都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成天游戏。妈妈觉得不靠谱。阻止木子和他以情侣身份交往。
木子很含蓄,侧面和门也说了需要稳定的工作,别成天玩游戏。而门也说:“游戏玩的好了也能挣钱的。我现在这都是在投资,你相信我,肯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在木子16周岁后的一个星期,门也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他开始了消极的态度:“抱着木子,说他的爸妈不要他了,没有了完整的家了。木子,你以后不能丢下我,你不能对不起我……朋友们也会看不起我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长辈的事情,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化悲痛为力量,让自己振作起来。你朋友们自然没话说了。”
木子是有些反感门也的态度。本来家里给她的压力她都没和他说,她自己都是矛盾的。现在门也还这样要求自己,他为什么就没有要求他自己呢?他爸妈离婚的那封信木子也看到了。
木子很淡定的对门也说:“既然你说爱我,为了我们的以后打拼。那你就现在做给我看啊!他们离婚算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真打算活在游戏里面?我爸妈不同意……”门也愣了愣:“我就知道我爸妈离婚了,肯定会对我们的感情有影响。你就是嫌我没有完整的家庭了……”
木子很生气的回家了。决定不理门也:既然你说爱我,那你就振作起来做给我看。
也许,是小女孩对爱情的憧憬太过于美好!但现实往往比较残酷……
两个月没有联系。木子因为工作的原因,伤到腰部没办法弯腰回家休息两天。正好干爹发短信,问木子近况,去家里坐坐。2个月了,不知道他把自己变成什么模样了。
再次见面,木子是期待的。结果见面后知道门也这两个月都把自己关家里游戏,木子莫名的生气了。决定对门也视而不见,惩罚他。
这次见面不算愉快。临走时,干爹让门也送木子。木子回绝了好几遍,干爹执意坚持。木子就略不高兴的告别离开了。门也随后就跟上来了。两个人走在无比熟悉的街道,从聊不完的话题,到彼此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门也快把木子送回家了。而木子担心妈妈看见和门也在一起。很冷漠的头也不抬:“你走吧!回去吧!我自己回去行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和你的家庭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们俩的问题。。”说完就走了,背着门也,抹掉快滴落出来的眼泪。
05
渐渐的交流越来越少,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木子在家人的安排下相亲过好几次了,最后都不了了之。
门也继续把自己关在家里,陪伴他的是游戏和一群“哥们儿”。他和木子在QQ上偶尔联系,也是简单的几句你问我答。
门也爷爷70大寿,木子没有参加。后来因为爷爷生病住院。木子请假去医院看望。这才和门也见面。
“怎么头发这么长?多久没理发了?”木子装作很淡定的半开玩笑的说着。“谁都跟他说让他理发,都说不听,过年都是这副模样。”干爹无奈的告诉木子。
大家的心思都心知肚明,但没有戳穿。爷爷出院后,门也去理发了。也买了部手机,告知木子号码了,期间联系的频繁了。门也说:“我不会换号码的,万一我换了,有一天你也换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木子以为门也开玩笑,没当一回事。因为木子就在很频繁的换手机号。
木子过20岁生日,爸妈邀请亲朋好友都去了。门也和干爹也去了。木子想让干妈也参加。但,怕她和干爹见面了气氛尴尬。
陪着过生日的有闺蜜,有小朋友,有门也,还有一个同村的女孩。是门也6年级的同学,也是木子从小一起玩的朋友。晚上他们都在一起玩,有说有笑。木子却有些忐忑不安。
以后的日子,门也经常约木子和那位同学一起出去玩。时间久了,有人就好奇的问门也:“这都是什么关系?”“看不出来?一个正式的我想追的,一个是我追不到后的替补队员。”当时木子当作玩笑。继而沉默。
女人的直觉很敏感。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门也和那为同学走的近了。是那位同学,和门也更近了。“我想买双拖鞋。”“那就去买。”门也秒回。“可是我没带钱,你给我买呗!”那位同学继续聊。“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好了。”木子有些伤感了。
这么多年了,过年、过节和过生日,木子都会给门也准备礼物。只有16岁那年,门也拉着干妈出去给木子选了一双拖鞋,亲近给她穿上。只有那一次。
木子从来没有向门也表达“我需要”,她觉得两个人既然懂,无需太多言语就能理解了。可,眼前的这一幕,木子没信心了。临走时木子故作坚强:“你们俩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情。”门也似乎发现了不对劲,但没有坚持,因为他知道,木子有她自己想法了就会坚持。“那我们先慢慢走,你忙完了再追上来。”门也平静的告诉木子。之后,简单告别,那位同学坐门也后座,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腰,门也惊了一下,“你手放哪里了?你后面有扶手。”“你开太快了。别摔死了”同学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俩拍拖顺利进行中,木子没有再继续当电灯泡。亲眼看见门也在网吧那样公开的场所把那位同学搂在怀里有说有笑。木子彻底的放弃了。只是觉得心是疼的。
后来因为一次朋友的聚会,木子随他俩回门也家,干爹和奶奶安慰木子:“他俩肯定是闹着玩的,你就相信门也,他们肯定熬不过过年。”木子笑而不语。
06
木子情绪特别低落,家里还逼着相亲。索性和家里断了联系,换了个环境。再后来,木子拉着行李出远门了。
在另一个城市,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有一天接到妈妈电话,门也结婚了,问木子知不知道。木子沉默了会儿,简单聊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木子在新的城市,有了新的开始。遇见了一位体贴疼她的人。只是没有像遇见门也时那样的感觉。“这样也好,反正他对我也很好。家里也不用再让我相亲了。就这样吧。终归没有太完美……”木子开始学会接纳生活中的各种不如意。
木子在门也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告诉门也她要结婚了。门也简单问候了几句,再没说什么了。
07
木子有了宝宝,告知了干妈。同年9月,门也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木子向他表示祝贺。
第二年,木子回家看望父母。约了干爹和奶奶见面。奶奶向木子吐苦水,孙媳妇如何如何不懂事;如何不及木子……“每个人都有她的性格特点,没有办法比较的。都会有优点的。您看,进门没几年,重孙女重孙儿都有了。这也是福气呀!”木子安慰老太太。
这样的生活场景,木子何尝没想过。只是两个人最后越来越远。现在,都有自己的家庭了,又何必再一直放不下呢?
几年时间,在孩子面前觉得格外的快了。门也的孩子都入园了。木子和门也偶尔的联系,询问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否。号码依旧还是那个号码。6年多里,真的没有换过。
一切都很平静了,也很自然。没有任何觉得别扭。甚至,门也每次都会给木子发语音,发视频,亲切的叫姐姐。仿佛,儿时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去。它不会褪去,已经成了一种亲情。
后续:都说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有时候,脚的决定,也不一定是最好的。
看过一个很有意思的选择题:如果你打算远途旅行,正想去鞋店购买一双鞋。你穿37码的鞋,但服务员告诉你有以下几种情况,你会如何选择
A:鞋的颜色和款式是你喜欢的,但是鞋号是38码的
B:鞋的颜色和款式是你喜欢的,只有36码的鞋子
C:鞋的颜色和款式是你喜欢的,有37码。只是鞋底比较硬。
D:只是鞋的颜色和款式你都不满意。37码的鞋,鞋底很软,试穿也很舒服。
如果是你,你会选那一双呢?
脚的感觉很重要,我们的初心也很重要。愿你们都能找到满意的“鞋子”!
The End。。。
(本故事由主人公叙述,作者编辑。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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