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韦步峰
从雨的立场上说,或许它们并不真心希望落到地面。只要遇见松软的泥土,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失了轮廓,更藏匿了晶亮的模样,只留下一点看不出当初所以然的浅浅一痕——之所以被说成是天地间的精灵,是雨们被公然绑架的结果。
而今,它们就在我的头顶。尽管稀稀落落,但铺展开来,再看不到天的蔚蓝和晨的亲和力,只那么灰蒙蒙得,像是云朵在急匆匆赶路,又像是在密谋一场关于自由落体的哗变。
排队做HSCY的人并不多,只在撑了好几个月的那顶宽大的方形太阳伞跟前,聚集了八九个人的光景。但仍有匆匆向前抢的意识,只要事情没做完,之前所有的可能都是未知数,换句话说,也只有把想做的事真正做完了,才会长吁一口气,彻底放心地将视线转入下一个目标。全然不是同样匆忙的秋雨的情状,千万年甚至几亿年都在重复地做着同样的循环:蒸发,降落,蒸发,降落……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秋雨了。
难道不是吗,三十多年的职业生涯所形成的职业操守,极容易被着了点颜色的使命召唤所打动,明明骨子里真的倦了,累了,也似乎心灰意冷了,但总有一股力量在隐隐发挥强烈的潜能,轻而易举就把新近冒出来的,在别的同龄人身上已经受用过十多年的惰性,给击得粉碎。掸掸泥土,擦擦汗,继续向前冲,或许在路过一个拐角,趁光线晦暗的时刻,还在偷偷抹掉忍不住渗出的泪滴……
一切都将安好,像极了秋雨过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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