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前几天有一个早晨，我送孩子上幼儿园，开车去上班。我走货运大道，大道的两旁还有很多是农田、菜地。

这一天特别冷，九点了，我看仪表盘上显示车外温度只有一度。放眼望去，田野上打着白头霜，灰蒙蒙的枯草和绿油油的菜叶上，都是一层晶莹的白。有人在菜地里摘菜，用了两个塑料袋套在两只脚上，摘满了一袋子菜走到菜地边，又把剩下的几个塑料袋胡乱塞进菜地的蔬菜下面藏好。

冬日

忽然想起千里之外的故乡，这个时候想必也是早上起来，门外一片白茫茫，整个山村静悄悄的，早起的老人在山与山之间的田野碰上，互相问吃早饭了没有，去干嘛。

冬日

太阳升起，把一切照得明晃晃的，田间地头的人多起来，刚刚松过的土地有时候会从泥土里长出一层冰棱，顶着最上面一层浮土，脚一推，冰棱整整齐齐倒下，像是牙刷的毛。

各种大大小小的水坑里也结冰了，我们上学的路上就一路上捞小冰块玩。上小学的时候，我家厨房的窗户没有玻璃，只有一层塑料布，家里洗漱的杯子和毛巾都挨着窗户放，早上起来，毛巾被冻硬，直接立着被取下来。有一次，我刷牙后水杯里有大半杯水没有倒掉，牙刷也放在里面，早上牙刷被冻住，从杯子里掏出一根大冰棍来。

快要过年的时候家里做了糍粑，有时候早上母亲来不及做早饭，就拿两块糍粑在铁锅里煎好，然后在一块糍粑中间舀入一勺糖，两块合在一起，抱在手里一边啃一遍走路去上学，热烘烘的！

天气太冷了，我们上学会带一个小火炉子，就是一个摔掉了瓷的搪瓷碗，放在一个木头做的盒子里，盒子上面敞的，离搪瓷碗大概一尺高的做一个提手。搪瓷碗里放上燃着的暗红色木碳，手里再拿上一大包碳，预备一整天的烤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