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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作者: 按钮一堆 | 来源:发表于2016-11-02 18:03 被阅读215次

    和很多北方人不同,我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窗户留点儿缝隙,微弱的空气对流会让我入眠的时候觉得更加安心。来了深圳以后,时不时地,我会在办公室里凑合着过夜。今天早上在办公桌上醒来,我听到了异常明显的风噪(因为窗户有缝隙)。起风了!伴着难以自抑的兴奋,我飞奔去楼顶天台。果不其然,26楼,一边望着深圳湾,一边感受着那的浩浩荡荡的气流,空中翻腾的云快速地变换着形状,放佛是要冲向大地,犹如万马千军。面部皮肤被风微微撕扯,有点发紧,表面细胞失去水分的那种紧绷。南方的湿热犹如一间硕大的牢笼,置身其中长达9个月之久的我,突然被释放了出来,我闭着眼睛,张开双臂,贪婪地享受着这久违的干爽。这是自由的气息啊我的朋友!

    小一姑娘和都先生此刻要在这里该多好。然而我身边并没有人,天台只有我自己,我能做的,却只有用蹩脚的文字把这种感觉记录下来而已。

    在我的记忆里,四季之分总是清晰明朗的。毕业后远离故土,足迹一直在赤道和北回归线之间徘徊,于是四时交替的体验反倒成了一种奢侈。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变成了一个故乡的符号,深深地藏在我的心底。深圳没有冬季,但当下的这个风,就叫它做温柔的冬风吧。此刻不宜贪恋,毕竟还要回去老老实实上班。

    可我还是会想到陕北。那里并不是我的故乡,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对黄土高原情有独钟,也许是一直听闻米脂的婆姨长的漂亮吧。谁还没有过一段对女子美貌有着异常热烈的向往的青春岁月呢。后来,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爱我、伴我的陕北女生,我们的生命轨迹彼此交错,可又不可避免地延伸向了不同的远方。再后来,我第一次真正地踏上了陕北的黄土高坡,然而我身边并没有人。

    我曾两次到访榆林,吃住行都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李江安排的。第一次是去看镇北台和钟楼,第二次是去给他的婚礼拍照。绿油油的黄土高坡全无苍茫萧瑟之感,榆溪河的日落有着特别的天空颜色,羊棒骨、肉夹馍、大烩菜、炒丸子、拼三鲜、洋芋擦擦的美味久久地芸绕在我的脑海;江哥大婚那天,新娘子在他怀里笑的很甜。

    陕北民歌《偷红鞋》

    一呀更价里去呀偷那鞋 / 手扳上窗楞子满呀炕揣呀 / 忽然揣见新媳妇的鞋呀 / 慌慌了忙忙呀揣哟在怀哎咳哟

    二呀更价里看呀红鞋 / 红洋缎绣鞋蓝丝带 / 看罢忙忙揣在怀呀 / 恐怕那新女婿你呀得来么哎咳哟

    三呀更价里上高楼 / 上在了高楼饮好酒 / 红洋缎绣鞋桌上摆呀 / 满房了春风哎哎都吃酒来哎哎哟

    三儿曾跟我说过,陕北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有在仲夏夜缓慢地爬上高塬的皓月,有遍地萧瑟却可爱的小植物,有狂乱的秋霜和温柔的东风,还有那些牛逼哄哄,打架吃了亏忍着却自己躲起来抹眼泪的小男生啊。他被风吹向了远方。

    李樯 —《驼水》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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