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辛弃疾的《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里面典故的使用可谓“车轮大战”,但使人印象最深的句子是“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讲述的是李陵和苏武道别的故事。忠诚和背叛的极致对立,促成了这特殊背景下的悲剧,使人闻之落泪。
苏武为国守节十九年,是我国家喻户晓的忠臣名士。李陵是李广的孙子,名将之后,兵败投降。武帝却因谣言诛杀李陵家三代,致使李陵回汉无望,只得终身留在匈奴。李陵投降后,陇西李氏以李陵为耻。用封建时代的道德标准,李陵算得上“汉奸”了。可代表忠诚和背叛的这两个人偏偏是好朋友,偏偏后世的好事者愿意用文字书写他们的悲剧故事。于是便有了“苏李诗”。本文赏析其中的一首,以李陵口吻赠送苏武的离别诗。
《与苏武诗》其一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
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踯蹰。
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
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
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
欲因晨风发,送子以贱躯。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屏营衢路侧,执手野踯蹰。”我们相会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分别。在分别的道路旁,执手踯蹰,不忍别离。
“仰视浮云驰,奄忽互相逾。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看天上的浮云飘摇,时聚时散,就如同我们浮游般的人生一样,飘忽不定,聚散无常。云散于风波中,各安天涯,如你我分别后,怕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欲因晨风发,送子以贱躯。”从此一别,再难相见。朋友啊,请慢行。最后一句寄情与风,和曹植的“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杂诗》)情同此理。
很早就想写“苏李诗”,奈何太拖沓。附个人对李陵的看法:“李陵算不算是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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