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大姑今年五十八岁，上次在家里，偶然问到大姑的年纪，因为她经常在家中念叨，快满六十岁的人了。上次听大姑这样说还是八年前，大姑五十岁的时候，她对我说都活了半百岁了，大姑这些年一直在感慨自己老了。的确，当眼角和额头的皱纹越来越多的时候，当染黑的新发没过多久又开始黑一截白一截的时候，当左手牵一个孙子右手牵一个孙女的时候，当手痛得难以入睡，需要常常进医院的时候，岁月的年轮就这样无情的转动着，不给人一点歇息的时间。

大姑五十岁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小时候，因为爸爸的兄弟姐妹家里都是儿子，而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又长得听话乖巧，因此大姑大爸都待我以掌上明珠似的，每一年六一儿童节，生日，都会带我到超市选礼物，我一般会买一个芭比娃娃或者一个布娃娃，然后再带我去吃一次快餐，诸如汉堡包、薯条之类的，那个时候县里没有肯德基、德克士一类的快餐店，只有广场对面有一家丹利斯，小孩子都渴望到里面去吃上一顿，吃完从里面走出来都会觉得神气百倍，薯条袋子还一直拿在手上，舍不得丢掉，也想借此炫耀一把在路上相遇的其他同龄人。我那时候小，大姑问我满五十岁了送她什么礼物，我当时对大姑说我要给她买一件衣服，最时髦的那种皮衣，然后我就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时刻提醒自己要买一件皮衣给大姑，后来买皮衣的人不是我，是爸爸给大姑买了一件皮衣，就说是我买的，当时大姑很高兴，生日的时候穿着那件皮衣，她也知道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有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大姑都要满六十岁了。如今我自己也在想，这八年，经历了初中、高中、大学我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大姑的生活也发现了很大的变化。自打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很难看到大姑和其他中年妇女一样，吃完饭后到广场上跳舞，大姑说她不会跳，散散步就行了，最初是这样。后来独生儿子结婚了，娶了一个长得漂亮，工作也好，但不够贤惠的女人，家人对她都不大满意，他们都说娶了一个花瓶，只能看，没有实际用处。但以为哥哥很喜欢她，家人也不反对，大姑觉得只要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就行了，会不会做家务，做饭都没关系。他们最初还是和大姑住在一起，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她们都不用管，大姑全包。儿子还一直习惯着母亲把饭舀好，筷子摆好，再出来吃饭，后来儿子的老婆也习惯了这样。大姑还是小心翼翼地为这个家操劳，担心让儿媳妇不满意，进而迁怒到儿子身上，因此在儿媳妇和儿子面前大姑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大姑脾气好，儿子媳妇还有丈夫不满意了，她统统都憋在肚子里，慢慢做好。就连丈夫在外面找了一个外遇，她也忍气吞声，直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了，她才和小三撕扯骂起来，打不过小三，丈夫迟迟躲在家里不敢露面，最后大爸和爸爸赶来，大姑就一个人躲在车里哭泣，蜷缩成一团，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如何安慰她，只是替她擦去满脸的泪水，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坐在她旁边默默地陪着她。我只知道外面的那个女人就是破坏了大姑家庭的人，真可恨，都不愿意正眼瞧她，她反而还躺在地上打滚，对着过路人说有人要打她，试想有谁会同情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想起大姑被小三打，躺在车里叹气呻吟，就特别心疼她。小三事件就这样以大姑的原谅妥协结束了，她的丈夫承诺以后再也不和这个女人有往来，大姑说她都看在眼里，不管丈夫是否能做到，为了她的儿子，她都不会选择放弃这个家庭。而这仅仅只是她不幸命运的开始。丈夫挣钱养家，觉得大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挣钱多辛苦。因此就惯了她的丈夫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帮着做的坏习惯，还有一个坏脾气，喜欢用吼来解决问题。大姑没有职业，甘愿承担这一切，只是在他心里清楚，她对这个男人早就没有爱了，能相互扶持着共度这一生是她最大的心愿。

儿媳怀上了第一胎，照顾她的重任落在了大姑身上，爱吃什么就去买什么，有时候做好了一切，反倒还没媳妇的一个好脸色，她并不会当着面说大姑做的不好，往往枕边话是最亲热的。儿子就会数落大姑伺候得不好，要她多将就媳妇一点。大姑不明白到底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心里想着很是委屈，又不能告诉别人她的委屈，只好咽下吞进肚子里。想到自己的孙女还在肚子里，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孙女。这样一想，大姑又开始忙前忙后，凡事都顺着媳妇的意。孙女平安落地，照顾母子两人以及一大家人的重担还是大姑扛着，买菜、做饭、洗尿布、送饭，那段时间大姑家里，医院两头跑，忙的晕头转向，但心里是很高兴的，逢人就笑嘻嘻地说自己有小孙女啦。母子回家以后，事情就更多了。刚出生的婴儿不能有半点闪失，需要长期看管着，媳妇又需要大补，于是大姑起早贪黑，去寻觅乡下农民拿到市场上来卖的土鸡，晚上婴儿挨着大姑睡。自从小孙女出生以后，大姑晚上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出于半睡半醒中，随时准备换尿布，抱过去喂奶。即使忙得不可开交，小孙女的尿布和衣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带有天然的婴儿香气，家里的一日三餐都不会耽搁。看着孙女一天天健康长大，心里很是安慰。事情总是一件做完另一件事情又发生，儿子年轻的时候喝太多可乐，后来应酬多大量喝酒，导致胃溃疡大出血，大姑急得脸色都发青了。一边忙着去医院，一边家里又有小孙女放不下，大姑于是就把我叫来了，那时我正读高一。大姑叫我一直和她保持着通话，即使我睡着了，她一听到孙女的哭声，就马上赶回来抱，大姑担心儿子的病情就匆匆赶去医院了。那天晚上，其实我并没有睡得很踏实，时刻关注着小侄女的动静，到了半夜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怎么哄都不起作用，拿起电话，那头的大姑也同样因为这哭声担心起来，她叫我先哄一下，她马上赶回来。不到十分钟，大姑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的家中，抱着孙女开始哄，孙女因为找到了熟悉的怀抱，也不再害怕，喝着刚兑好的奶粉，沉沉睡去了。大姑叫我自己睡觉，她在电话那头关心着呢，说完又离开家回到医院。漆黑的夜晚，当别人都在睡梦中时，大姑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这条漆黑的路上奔波。她只是认为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除了她来做，她放心不下其他人，也没有人可以托付。

大姑朋友很少，都是年轻时候结识的朋友，后来大姑把重心都放在了家庭上，没有时间和她们交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姑心疼钱，看着朋友们隔三差五都换衣服穿，打扮得年轻漂亮，大姑内心不是不喜欢打扮，只是节约惯了，使她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过多的钱，过时的衣服穿很多年都不舍得扔。同龄的朋友，每天不是跳跳舞，就是商量着去哪里玩，偶尔帮着儿女带带孩子，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这本应该是中老年人该有的生活状态。可是大姑难以享受，自从带了孙女之后，她难得有空闲时间，这是她应该做的她这样想。

孙女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比起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和大姑的时间更多，细心呵护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本以为日子虽然苦点累点，但内心是满足的。儿子自从胃溃疡大出血后，整天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大姑看着很是着急，什么事情都顺着他的意愿，菜不合胃口，重做。药还要放凉后送到儿子上班的地方，儿子觉得对母亲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有时候心情不好，对着大姑吼两句，大姑不敢说话，怕动怒了儿子，伤身体。就这样一再的纵容之下，儿子心目中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对母亲基本的尊重，他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观念。在外面，别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个上进，对人有礼貌的人，可谁又知道在家是怎样用恶劣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母亲，时不时摆着一副臭脸，嫌弃大姑不讲卫生，还不要大姑带孙女，说她这样的人教不出什么好人，大姑听到心寒极了。想着自己带了这么久的孙女，从此她一件事都不准插手，很是伤心。只有儿子命令大姑去做这件事，大姑才敢接近小孙女。小孙女上一年级后，儿子下命令不要大姑帮忙做任何事情，洗澡、穿衣服、洗衣服、吃饭都要考才上一年级的小孙女，有时孙女由于太小，衣服拧不动，太重，就难以将衣服晾到阳台上去，大姑看着缩成一团的衣服，想要帮忙展开。被儿子发现后，又是将大姑训斥了一顿，从此大姑不敢管任何和孙女有关的事。

大姑只好忍气吞声，因为儿子又被检查出患有中度的抑郁症，随时都有轻生的想法，大姑想着既然是是自己的儿子，忍一忍，儿子冲自己发再大的脾气，都是能够理解的，他还是一个病人，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谅，大姑每每被儿子大声责备以后，就这样安慰自己，也就过去了。大姑说她们家就像埋着一个隐形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大姑的丈夫有时候看不去儿子这样对待大姑，忍不住发脾气，这下就把这颗定时炸弹引爆了，儿子和父亲在家大吵大闹，儿子甚至威胁说再逼他就要从阳台上跳下去，听到这话的大姑，忙劝着丈夫，而她从未想过哪一方究竟是正确的。儿子就算生病了，就应该骂她吗，即使之前没生病，还是照样不变，大姑还是觉得再不对还是自己的儿子，她在心里暗暗埋怨丈夫激怒了儿子，儿子如果真的要跳楼可怎么办。丈夫说就由着儿子欺负你？大姑说儿子骂的是我，我都没说什么，我心甘情愿。大姑一再忍让他，儿子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脾气更加古怪，只要是他看着不顺意的事情，大姑就只是等着挨骂，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尽儿子的脸色。为什么儿子只对她发脾气而不会对其他人，他是真的生病了才会这样吗，大姑从没意识到这一点。她一再的妥协，退让是导致自身遭遇的根本原因。

大姑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每当我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就成了大姑的倾诉对象，她会告诉我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才好，我安慰她，要想开些，不好的事情一定会过去的。不敢直接告诉她，这一切还不是她自己纵容的结果，她脾气软弱，心地商量，看到路上买菜的老年人，一口气买了所有菜，也不会讨价还价。她的好脾气成了儿子任性的工具，大姑的忍耐是维持这个家最好的方法。

在我看来，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大姑对儿子的爱是一种过分的溺爱，他觉得顺着儿子的意，让儿子高兴就是最好的爱。宁愿别人先吃好，自己最后上桌吃剩下的菜，她让自己活得很卑微。看着表面笑嘻嘻内心苦不堪言的大姑，我心里很是心疼，想起了小时候烈日当空的夏天，大姑背着我到医院去输液，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可她仍坚持把我背到病情好转为止，她的善良，是不求回报的。我只希望如果凭借我的能力能让她快乐幸福一点，我一定会去做。愿好人一生平安。

我国农村土地制度经历过数次变迁，改革开放之初，为解决当时农村生产力低下的问题，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即“两权分置”，但是，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深入推进和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其优越性也在渐渐丧失，不能满足当前发展现代农业的需要：一方面大量农村劳动力外出打工，造成农村土地资源的荒废；另一方面，农村中每家每户将土地分割成碎块状，难以规模化经营，提高土地使用和生产的效率。因此，2016年中央出台《关于“三权分置”改革意见》，进一步指出了当前放活土地经营权改革，赋予新的经营主体在流转土地上享有占有、耕作并取得相应收益的权利，对于巩固完善我国农村基本经营制度，促进现代农业健康发展、农民收入稳步增加以及稳步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历史必然性。

四川省认真落实党中央深化农村改革决策部署，制定了完善农户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农民财产权的目标任务，将稳步开展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规范有序流转作为重点工作。在如今放活土地经营权的政策吸引下，农村土地流转的数量在不断增长，然而各地在具体进行土地流转改革过程中，由于尚未形成科学而规范的运行机制，在一些地区没有有序进行，其流转方式存在许多问题：如农民以土地入股的企业如果因为经营不善或其他原因没有分红，土地界限不清，农民将失去基本的生存保障；地方政府为追求政绩，违背农民意愿强行转包土地；违反政策规定，侵犯农民利益；流转合同中权利和义务不明确导致矛盾纠纷等。在实际中遇到这类问题时农民基于不同的原因选择了不同的纠纷解决机制。

本调研报告以四川省部分地区的农民群体为考察对象，调查农民群众在此轮农村改革中亲历的土地流转情况，针对农村土地流转民事纠纷中存在的问题，详细阐述和分析影响选择纠纷解决机制的因素，总结出适当的关于完善纠纷解决机制的方向性建议，从而寻求为四川省乃至全国的土地流转中纠纷解决机制的完善提供一定的指引。

（一）．大体方向

1.查阅文献资料，了解背景意义

2、确定调研对象：本研究调查了选取了四川省邛崃市冉义镇九龙村、泸州市天仙镇银罗村和雅安市南郊乡余家村作为调研地区，对农户和村干部分别调研。

3、确定调研内容：土地流转中农民纠纷解决机制选择的影响因素。

4、采用调研方式：问卷调查和个别访谈。

5、撰写调研报告：通过对我省农村土地三权分置现状、农户解决土地流转纠纷行为的考量因素等问题的分析，提出对农民土地流转纠纷解决机制的建议。

（二）．具体思路

通过查阅相关的文献资料和国家的大政方针，我们了解到为放活土地经营权促进农业集约化规模化经营，2016年中央出台了《关于三权分置改革意见》，而各地在落实政策时也面临一些没有遇见的问题，导致农户与其他纠纷主体的土地纠纷数量出现上升的趋势。

在总结和评述国内外学者对农户选择纠纷解决机制的研究，再结合土地流转改革的大背景，进一步阐述了土地资源入“市”的新形势下，农民解决土地流转纠纷采用不同机制的原因以及变化。同时也对每种纠纷解决方式进行了优缺点评价，而通过对农户选择诉讼方式和非诉讼方式解决纠纷进行对比分析下，发现国家制定法和传统民间习惯产生了一定的适用冲突，而农民一般会选择规避国家强制力，并通过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例如请求当地村委会从中调和来解决矛盾。虽然2009年国家颁布的《农地承包调解法》对农村土地承包经营纠纷的调解仲裁进行了规范，并且也对当事人不服仲裁裁决时请求法院进行司法救济的权利予以规定，但通过问卷数据的统计，用仲裁解决纠纷的比例相对较少。以上均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国家制定法有时候并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因此，我们最后对农民选择土地流转纠纷解决机制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

在分析农民个人的社会性特征的影响方面，我们主要选择了“年龄”、“文化程度”和“家庭收入水平”作为自变量，来考察农民自身因素与纠纷解决机制的选择倾向的关系；在分析纠纷解决机制本身的影响方面，我们调查了农民对“时间成本”、“费用支出”、“结果公平程度”和“执行效果”等的重视程度，结合几种纠纷解决机制的优缺点来研究其与纠纷解决机制的选择倾向的关系；在分析农村社会特点的影响方面，我们将“维持人际关系”等传统观念习惯作为选择纠纷解决机制原因的选项之一，研究农村社会特点与纠纷解决机制的选择倾向的关系；在分析“三权分置”的实施状况的影响方面，我们调查了各地的“土地确权颁证”、“土地流转交易平台”、“标准流转合同文本”和“土地流转风险防范”四类措施的完善情况，然后结合几个地区的纠纷解决机制选择情况，研究“三权分置”的实施状况与纠纷解决机制的选择倾向的关系。

（1）科学性

1.调查地点的代表性及调查问卷的有效性：调查了四川省邛崃市九龙村、泸州市银罗村和雅安市余家村，这三个行政村是实行土地流转状况良好并相对超前的区域，为四川试点试验地，并率先建立了土流网，对于土地流转条件完善。农民素质参差不齐，符合了样本的多样性与随机性。实地发放问卷531份，有效问卷512份，有效问卷率百分之96.4%。

2.调查内容的全面性和客观性：在调查前对相关政策、文献资料进行查阅，确定调查内容涉及市镇发展情况、农民学历，农民收入，政策施行与完善等多个维度的内容。

3.调查方式的客观性和严谨性：团队成员历时近3个月时间分赴各市县随机发放问卷并即时回收调查问卷，采取不记名形式由受调查人员亲自填写。相关问题的访谈，采用对话的形式进行。在调研问卷的形成过程中，团队成员还采用事实模拟的方式，将自己融入到农民的大角色中思考出现的问题及自己选择的原因。

（2）先进性

1.此报告针对国家2016年出台的三权分置大背景下的农民选择问题，结合国家精准扶贫，重心扶持三农，推动农业产业化升级及结构优化。对政策的分析及调研具有及时性。

2.考虑农民在处理新纠纷时，对于不同解决纠纷机制的选择的偏向性，也落点于法律政策法规的完善，结合我国依法治国的战略，不断完善基层法律解决问题的实用性。切实调研农民用法的背后故事。

3.结合主要影响因子，提出对策及建议：针对部分操作实践上的因素影响，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如司法救济，新型企业外部督促机制等措施。

4.从以往探讨农民的利益过渡到几种利益之间的矛盾从而产生纠纷，纠纷的选择机制其实更多是政策结合法律层面的东西。

5.以往学者对纠纷解决机制上研究比较少，且结合法律政策层面更少，而本篇调研报告针对国家最新政策实地调研形成，在以往学者的研究涉及方面加以新的补充与探讨，以四川为例，内容有一定价值。

本调研工作主要针对农民对新政策下面临的纠纷选择不同解决机制的影响影响因素分析。旨在通过因子发现问题，从而更好的找出建议的方向。从大的方面来说，可以完善三权分置措施，实现土地层面改革的附带问题解决；从小的方面来说，使得纠纷解决更有效率，推动政府村委会甚至诉讼机构资源解放。

随着“三权分置”改革的推进，各地土地流转的规模不断增长，农民在土地流转中对纠纷解决机制的选择对维护其自身合法权益、规范土地流转秩序会产生巨大影响，但当前我国以“三权分置”为背景的研究农民在土地流转中选择纠纷解决机制的倾向问题的学术作品非常稀缺。四川省走在我国三权分置改革的前列，为了解我省农村土地三权分置现状、农户解决土地流转纠纷行为的考量因素等问题，本课题组查阅大量文献资料，以标准问卷做测量工具，选取了四川省邛崃市冉义镇九龙村、泸州市天仙镇银罗村和雅安市南郊乡余家村作为调研地区，对农户和村干部分别调研，得出结论：关系距离越近,越不适合用法律方法解决人们之间的争端；教育水平越高的人越倾向于选择司法部门或政府部门来解决纠纷；家庭年收入水平越高,选择仲裁和诉讼解决纠纷的比例就越高；最重要的是，由于三权分置政策的完善，土地流转基本以村委会为基点，导致选择诉讼解决较少，村委会调解占纠纷解决机制选择的绝大部分。最后，提出对策：加快推进“三权分置”各项改革措施的落实，优化村委会职能机构；改善一元化的司法解决体制；建立健全农村承包经营纠纷调解仲裁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