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月底的时候,我分享了这首歌给杨小姐。
我说,希望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在北方再一起听这首歌,想到年底就要跟你碰面了我总会高兴很多,午安。
下午睡了很久,三十分钟一次的定时闹钟响了三次。四点的时候我妈进来喊我,我以为自己已经醒来,到四点四十四她再进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是一直在做梦。梦里在候机,过安检时要坐上类似跳楼机那种三人一排的座位,安全过关的人会从座位上掉落。我在一旁看着,心有余悸,担心自己因为恐高而没法过安检。梦里去了西双版纳,在乡下的地方住了很久,到河边去打水,回来放进黑色的大缸里。梦里傍晚的颜色是棕黄,没有炊烟也没有火烧云,但我与旁人谈笑着走了一路,比划着世间万象而从未迷途知返。
一切都是诡异而又匪夷所思的,如果人可以跳出自己现在的圈子,走远一点再往回看,可能会明白这一切的意义和预示。但人是没办法超越“现在”的,“现在”赋予了我们最大的限制。我总是在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去表达人的困惑,狭隘一点来说,是我的困惑。但由于我虚弱的心智和睡得太多的缘故,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所以无果。我想我只需承认,我是一个普通人,终究是会被惰性打败的。
每天早上,妈妈带着我一起晨跑,下午打羽毛球。她替我把窗户打开了,还帮我凉好热乎乎的白粥,还有甜丝丝的玫瑰红枣茶。
跟她一起听《北方以北》和《吉姆餐厅》,她一边听一边轻微摆动身体的样子让我想起那永不过时的少女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的学生时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互相写信问候和祝福,相约要成为一辈子的好友,将来婚嫁之后仍要联络,两家的小朋友也要像我们一样要好。事实上,她的过去和我的未来都没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只得低低地问一句,我跟你年轻的时候像吗?
如果说这世上唯剩一人认真且执着地在拯救我破落的生命,那一定是她。我们仍旧避而不谈前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情绪,怕我易怒,怕我伤心。她那么爱我,我怎么受得了?
我想,在与人建立感情这件事上,本应是自然而又简单的,只是我自己不得章法而已。就好比一场考试,难归难,总还是有人高分,有人中等,再不济的也混了个及格。而我一直站在低于60分那条线之外抱着艳羡的心望眼欲穿,久而久之,就会错觉是题目太难,所有人都没有及格。
我不小了,知晓世事无常而不敢再说“愿我们永不分离”这样的话。
事到如今,我只想折中地说句,“愿我们分开之前,已经长久相爱。”
木心说,“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颐和园》里余虹也说,“现在的我和过去可不一样了,尽管我的现状十分难堪,尽管我的心头十分沉重,乌云遮日,可是现在我毕竟可以马上快乐起来,我就是有这个本事。我觉得我有前途,眼下越是悲惨,我就越有前途。”
我想起一个人,她常常在酒桌上逗笑大家,来酒不拒。她希望看到每个人都是开心的样子,反而从不吝惜自己。最后她也醉倒了,还是一遍遍问着,大家都散了吗?
大家都散了,她就放心了。
如此一来,很快就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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