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一下公共汽车,望向故乡的方向,踏上那熟悉的路,就有种说不出的亲情:生我养我的地方,一生挥之不去的牵挂与思念。
南坡家,这个临淇与我村交界的地方,曾记忆着两村孩童多少的欢乐与无忧。这儿建有临淇的排水塔,一排十几个桥孔是夏天孩子爬高乘凉的好去处。而我村高高的水塔也是村里孩子挑战的高地,每每有孩子爬上顶端,总会让母亲胆战心惊地喊:“孩儿,慢点,慢点下来。”等孩子下来,母亲或父亲就会脱下鞋,追着孩子打,嘴里不住的嚷嚷:“看你还敢不敢上。”我和妹妹也曾禁不住诱惑爬到最顶端,往水塔里一看,黑糊糊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盛水的黑洞。到是第二天一觉醒来腿疼的走起来一拐一拐的。
水塔西面二百米远的半坡是三队的苹果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来后,这片果园被刘奇叔承包后,是它最繁花兴盛的时候,每每三月,桃花盛开,可与《三生三世》里的十里桃林相媲美,吸引村东头中学里的老师总是在此留连忘返。
南坡家就是一个长着柏树和杂草的坡,还是在生产队时,曾在此建有一个貂厂和冰糕厂,貂在记忆里模糊遥远。可冰糕水留在记忆里的冰甜爽口是如今任何饮料所不可取代的。五月收获的季节,打麦场上热火朝天的打麦完工后,父亲就会去冰糕厂端一马勺的冰糕水,一家人挨个轮流着喝一圈,是对大家最好的犒劳,也是所有小孩打麦场上最美的企盼。
今天,仍旧是这条路,可是桃园没了,水塔也没有了,貂厂冰糕厂更消逝在遥远的年代里。取而代之的是山间一排排的洋楼和别墅,没有了乡间的羊肠小道,只有宽敞干净的水泥大道。时代的年轮在悄然的前行,改变着人的追求和欲望,也改变着大地的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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