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得江湖,显得格外寂寞。
据香港媒体消息,一代武侠小说泰斗查良镛(笔名:金庸)去世,享年94岁。
于是我倒了三杯酒,一杯酒撒在地上,两杯酒咽到肚里,叹一声气,再见,武侠。
爱查先生的人和爱武侠的人,会不会同样觉得,心里得某些东西随着先生去世。消散得毫无踪迹。正如没有查先生的童年,世界毫无色彩,没有查先生的成长,世界毫无情怀。
这一天,“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成了绝唱,心中对那个武侠世界的构想成了永远的虚幻。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栩栩如生的武侠人物。行至此处,金,古,梁三位先生已逝去,江湖唯剩下温瑞安一人,你觉得当年的武侠,还会希望吗?影响几代人的武侠情怀,还会有必要留存下去吗?
对于一代人而言,武侠文化便是对这个世界最开始的认知,先生的小说已经成了现象级的文学。即便摆个姿势都会想出几种武功心法和招式;一提某个武侠人物,便可以滔滔不绝讲述他所有的经历;打个招呼,也曾抱拳拱手,说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这就是江湖梦,这就是武侠情。
但随着生活的磨灭,武侠的味道早就淡了,尽管武侠这一类通俗文化,不论是影视,书籍,音乐,仍有覆盖,但对武侠文化,从过去的痴迷,变为了一种关于过去情怀的追忆。以前好多人觉得曾经的世界就是一场马不停蹄的江湖,有恩仇,有起伏,有情有义。而如今只剩下各种道不清说不尽的苦楚,受到危险不会有人搭救,恶人未必有恶报,就连最简单的见义勇为都变成大多数人的冷眼旁观。武侠即便作为一种情怀,存在的模样也已经变得稀薄,只能作为一种美好的愿景渐渐消失。
侠这个概念,是什么。查先生笔下的侠有两类类,一类是重情重义,彬彬有礼的儒侠,性格大多数宅心仁厚,踏实诚恳,例如《书剑恩仇录》里的陈家洛,《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另一类则是潇洒浪荡,快意恩仇的道侠,性格大多放荡不羁,自由自在,例如《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神雕侠侣》里的杨过。但查先生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靖是他最喜欢的角色。为宋朝疆土死守襄阳,免一方生灵涂炭,尽管《神雕侠客》的书中并没有交代郭靖的去向,但历史里不可更改,宋被元灭,大侠郭靖的后果可想而知,多半城破战死。这才是侠,即便孤身一人,也会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即便力战身死,也会守一方净土。
不论是道侠还是儒侠,他们身上流露着侠义精神,是武侠文化的独到魅力所在,这种魅力灌输着近乎正义的世界,优良的传统文化,和美好世界的构想。不只是举手间神功盖世,抬脚间轻功扶摇直上云霄。而是总有侠客会管不平事,会在你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拯救你,会教你洒脱不受束缚,这正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可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远去的尘烟,就连阅读传统书籍的人都已经随着时代日益减少,更别谈再去让现在的人去领略关于武侠和侠义的文化精神。武侠所构建的庞大世界,早就随着网络文学的后来居上变得苟延残喘,而年轻一代的人更喜欢玄幻穿越架空等类型的幻想类网文,如果说现在的江湖成了无风无浪的死水,那现在的武侠即将褪变成绝情绝义冷眼旁观的无情现实。
侠义文化没落,会变为事实,武侠文化到最后难逃一场竹篮子打水。
查先生,可能您走了以后的这个当真如同您书中的这一句:
“从此一别,人海陌路。江湖茫茫,再难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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