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添少许惊喜
对我来说,故事就是带有惊喜的情节。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如此——充满了惊喜。
——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
一
玩偶盒效应
炸弹理论(the bomb planted in the café):炸弹理论是对希区柯克所说例子的总结。他曾举例说,有三个人在玩扑克牌,在牌桌下有一颗炸弹。如果只是讲述三个人玩牌,然后炸弹突然爆炸了,那么故事就毫无悬念。但如果事先将炸弹的存在告诉观众,再展示三个不知情的人在玩牌,那么观众就会时时刻刻关心炸弹什么时候爆炸。现在,炸弹理论作为一种营造悬念的手段,经常被用于电影或小说创作。
两位伟大的导演和他们的英法翻译几乎没有停下来吃饭的时间。在这次谈话中,希区柯克给出了那个著名的“意料之外与悬念”的例子——炸弹理论。他用这个例子说明了一个与普遍看法相反的概念,那就是悬念比意料之外更吸引人。
假设有一个场景,两个角色在咖啡馆里聊天,突然一颗炸弹在桌子下面爆炸了——这会让读者体验到意外。
与以上体验相反的情形是:你看到一名男子接近咖啡馆,那里有两个人正在边喝咖啡边愉快地聊天。那名男子躲到一根柱子后,拿出一个老式闹钟,将指针拨到1点钟。闹钟被绑在一颗炸弹上。附近墙上挂着一个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2点45分。你正看着秒针滴答滴答地走下去……现在是12点59分了。现在感觉如何?与大多数人一样,你会屏住呼吸,等待爆炸发生,或者期待会有一名英雄冲进来拯救局面。向观众或读者展示正在发生的事件会带来15分钟的悬念,而直接爆炸只能带来15秒的意外感。
直接爆炸和预期会爆炸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后一种情况中,我们得到了充分的信息。意外是突然爆发,让你措手不及;而悬念是缓慢燃烧,让你深陷其中。
按照角色的感知或者他们希望的感知方式说出真相。
犯罪小说的一个新趋势是利用不可靠的叙述者制造惊喜。从公平的角度来看,故事的叙述者需要说出他所看到的真相。如果叙述者撒谎,那必须是出于某些特定的原因,而且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被揭示出来。
如果悬念比意料之外更扣人心弦,且效果更持久,那为什么还要使用意料之外呢?作为作家工具箱中的一个有效工具,意料之外有两方面的好处。首先,意料之外本身就让人愉悦;其次,它是将读者带入紧张气氛的最可靠方式之一,是悬念的基石。
最好的意料之外能够增加对所涉角色的深刻见解,同时为后面的悬念铺路。
如
乔西在《致命宝藏》的这段摘录中指出的那样,斯科特仍然喜欢利·安的事实让他卷入了对这起谋杀案的调查。正是因为这个意料之外,一个未被其他任何人留意到的角色变成了嫌疑人。
二
日常生活中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与TRD的区别:
转折(T)是将读者带向一个与他们预期不同的方向,可能感觉上像是意料之外,但主要是反映情节的发展,而不是一次性事件。
逆转(R)是将读者带向与他们预期相反的方向,感觉上也像意料之外,但也是用来反映情节的发展,而不是一次性事件。
高危时刻(D)并不改变情节的发展方向,可能是意料之外,也可能不是。
为了牢牢吸引住读者,你需要将意料之外融入故事之中,沉着冷静地慢慢引出悬念。
三
解析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有好坏之分,好如与挚友或亲属的不期而遇,坏如一个意外的癌症诊断。
但无论好坏,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关键特征——意料之外。将意料之外融入你的故事中,可以让读者感到高兴、好奇、着迷、兴奋、感动、担忧及振奋。
关键是要把它们与情节有机融合,而不是仅仅为了制造效果突兀地插入故事中。
四
构建意料之外
为了获得最佳效果,意料之外需要预先准备。要想让意料之外感觉自然,同时又能震惊到读者,你需要反方向思考。你需要知道角色会做出或说出什么与预期相反的事。
1.“意外”是单一的、意想不到的事件,而不是一个充满巧合或荒谬的结论或“揭露”。
也就是说,如果能处理得很好,使用出人意料的结尾当然是非常理想的。如果是这样一个结尾,能出人意料但又让人感觉非常合理,那自然会让读者非常开心。
犯罪小说中有种常用的可靠模式,那就是在杀手身份上平淡处理,但是在其作案动机上让人出其不意。
意料之外能取悦读者,但必须小心规划。设置意料之外时,不能破坏故事和角色的完整性,还需要确保不能出现与故事格格不入的情况。
如
你不可能在写一部传统推理小说时,因为想添加一个意料之外而改变情节方向,将外星人定为凶手;也不能在写一部爱情小说时,让角色的神秘双胞胎替身在结尾前两章才出现。那不是意料之外,而是欺诈。
2.意料之外和悬念的区别
一旦理解了意料之外是如何引发悬念的,便能熟练地设置意料之外却不破坏缓慢聚积的紧张感,也就是悬念。
设置意料之外的三种可靠技巧:第一次发生的意外事件、反常事件,以及对先前未知事实的揭露。
不使用意料之外所营造的悬念可能会给人造作之感。相反,当意料之外演变成深层情节的一部分时,读者就会心满意足。
五
用行动增加戏剧性
1.添加意料之外时最好用故事来发声。
应该谨慎地使用TRD,这样才能保持对故事结构和节奏的控制。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意料之外:不能滥用意料之外。
在故事的中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像样的事件了,这种情况会产生“故事中段松垮综合征”,而加入意料之外是对抗这种综合征的最好办法之一。此时加入一个意料之外会立即为故事带来一股活力。
2.三步走策略
此策略可助你在营造紧张感和悬念的同时,将意料之外融入故事,给读者带来欢喜或诧异。具体步骤如下:
(1)想出一个合乎逻辑的意料之外。
(2)思考如何用这个意料之外引发悬念。
(3)下笔时要以行动和对话为主,而不是讲述。
3.要想让意料之外与悬念发挥作用,还有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让读者关心你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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