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议事大厅,窗边与墙上分布着一些裂纹。大臣们用眼神交流着,即使到了此刻他们也不愿意接受那个最有可能的结果,他们更相信这是将军的计策。
施屋埃将军进入大厅,缓步走到众人面前,扫了一眼众人,轻声开口:“败了。除我之外,无一幸存。”
霎时间,哭声,低语声,尖叫声,奔跑声,桌椅碰撞摩擦的声音一齐混杂着翻滚出来。
“完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一个大臣道。
“那我们的城市怎么办?”
“老国王死了,王子殿下逃了,难道要我们在这里等死?”一声尖叫让混乱更加混乱。
施屋埃不发一言,转身向门外走去。这时女武士从门外冲进来,来到大厅,一眼扫过众人,沉声道:“是谁要逃?”
“不逃我们怎么……”
长剑封喉,女武士再次问道:“还有谁!”
“啊,你杀了他。”
“为什么!即使你是公主,也没有滥杀的权利。”
那人没有再说一句话,长剑掠过,大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征召民军,备战!”女武士喝道:“擅自逃跑者,格杀勿论。”
长剑没有归鞘,几步之下横到施屋埃近前。
女武士道:“吾将背负所有的罪,掌握阿基德之权柄,臣服于我。”
剑尖的血顺着刃口流淌,微微发抖的剑身让血流的更快。
青年看了公主一眼,依旧不发一言,绕开剑刃离开。
………
厕所
女武士脱掉铠甲和头盔,清秀稚嫩的脸苍白无色,接着开始呕吐,最后无力的靠在墙上。
“杀人了啊。”少女低语。突然,她的眼眸锐利的刺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年。
“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没想到你居然吐了。”施屋埃道。
罗斯.阿基德不冷不热的回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吗?”
“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是那么优柔寡断。无论是对你的父亲,还是对你的兄长。”
“你真畜生!”
“一个无能之辈独掌权柄就是犯罪,他能覆灭一个国家,而一个普通罪犯能杀几人?”施屋埃说完便离开了。
罗斯无言。
许久,她起身拿着头盔来到门外,看到门边上的“木”状标志顿时傻了。
“哦,谢特。”
………
“公主殿下,我们征集人不到五千,这还远远不够,除非您能劝动将军。”年迈的尼德道。
“知道了。”罗斯道。尼德退下,宫殿里只剩下幽暗的灯火。
“刚刚燃起的野心就要熄灭吗?”罗斯自语:“不,我可不会放弃,即使阿基德已经羸弱得不成样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成为王。”
………
柔软的草地,阳光普照。施屋埃慵懒的躺在草地上,两手交叉枕在脑后。
风儿吹过,罗斯穿着她最喜欢的多利安基同走来,洁白轻薄的布料随风泛起流动的线条,如此自然,飘逸。
“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出战?”
回答她的是沉默。
“我很好奇,堂堂阿基德战神在害怕什么?”
“神契失效了。”施屋埃语气平静,听在罗斯耳中却如同炸雷。
“怎么会这样?”
“雅努斯主动解除了契约,这说明科林斯背后的神起码是泰坦神。”
罗斯身形一晃,两手紧紧握拳:“怎么会这样?”
施屋埃闭上眼睛:“要赢,我们必须以凡人之躯对抗有神契加持的科林斯战士。要知道科斯林战士拥有青铜时代遗留下来的血脉,以凶狠残暴著称。他们不喜欢敌人,只会对奴隶手软。”
“我将他们带上战场,会让他们失去成为奴隶的可能,战败必死对吗?”少女问道。
“对,这就是你想要的权柄,它是一把悬于万千子民脖颈上的刀,每一个决策都事关生死。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拿吗?”
“当然!”少女倔强道。
………
一个近五千人的方阵。
尼德站在演讲台上,说道:“公主殿下将带领你们奔赴战场。你们大多人都没有经历过战争,这没什么,你们已经具备成为战士的条件,只要你们拿出勇气,你们就是战士。曾经我们是邦国的一员,因为新建移民来到这里,然后我们的先祖被抛弃了,不再受奥林匹斯的庇护,如今他们还想奴役我们,让我们成为没有自由的希洛人。或许他们已经忘了,忘了我们曾经是邦国的一员,也忘了我们拥有与他们一样的信念。告诉我!我们的信念是什么!”
“不自由毋宁死!”台下吼声如雷。
“很好。”尼德欣慰道。
不久,方阵解散,瓦里斯向家走去。路上的行人大多带着悲伤与不安。是因为上一场战争吧,战神都输了我们能赢吗?瓦里斯心里想着。
带着思绪回到家,看到年迈的父亲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父亲,在想什么。”
“我想起我小时候,你爷爷第一次去战场那天。”
瓦里斯沉默。
“也是最后一次。”老瓦里斯露出苦笑。
“父亲。”瓦里斯鼻子发酸。
“这当然不是我要说的,孩子。”老瓦里斯正视着儿子道:“我们祖辈生长于此。”
“是的父亲,此战我们必须胜利。”瓦里斯坚定道。
“去吧,迦娜来找过你了。”
“嗯”
………
少女靠在窗边,不时向外张望。终于,瓦里斯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少女翻窗而下,惹来瓦里斯责怪的眼神。
“老是这样,会受伤的。”
“嘻嘻”迦娜把手里的陶片递给瓦里斯:“我做的,送给你。”
瓦里斯接过方形陶片,发现上面写着字:“这是古邦国的文字,什么意思?”
“保密。”迦娜看着瓦里斯,神情转而变得低落:“一定要回来。”
瓦里斯握住迦娜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嫁给我好吗?如果我能回来。”
“好啊。”迦娜眯着眼,感受着瓦里斯嘴唇带来的触感。
………
这里是战场,两个万人军阵开始冲锋。伴着吼声,他们撞在一起,刀剑碰撞声和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一齐响起,血色迅速在两方接触面上蔓延,连成一条红线。红线越来越粗,突然,一方阵型被击溃,红线开始向这一方生长。
阿基德的战士们迅速重整阵型,但敌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什么神契会失效。”施屋埃自语道:“要全军覆灭了吗?”
“将军!”副将道:“你一定要逃出去。”
“逃?你在侮辱我?”
“即使受此折辱,你也不能死!”副将表情郑重,然后转身吼道:“全军听令!护送将军出去!”
“是!”阵型再次变换,没有给施屋埃犹豫的时间,战士们用开始身躯为他铺路。
“再见了将军,阿基德可以没有国王,但不能没有你。”副将心里这样说着,口中喊着:我们是阿基德的荣耀,我们………
………
罗斯走在最前排,她穿着厚重的铠甲,耳边仿佛响起古老的战歌:
就让恐惧烟消云散,
战场之上,
无喜无悲,
只有生与死的角逐……
战士们队形整齐,时刻警惕着前方,身上的装备参差不齐。
远处,一支军队出现,足有万人,装备精良,如巨浪般涌来。
“吼!!”双方同时发起冲锋,距离迅速缩短。
“嘭”罗斯的长剑险些脱手,对方硬吃一剑毫发无伤。
“这就是神契的力量吗?”罗斯心道。在刚才,对方周身蓝色光罩闪现,并挡下攻击。
阿基德战士们勉强撑过这次碰撞,敌人开始从两侧包围。
“不好!”罗斯感到无力。
………
施屋埃推开门,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生活用的,就只有一套兵甲和几把刀。他从床下拿出一面盾牌。盾牌正面画着几条蛇,透着森冷怪异。
接着他割破手指,在盾牌上涂画铭文,这本是祈求与神签订契约的仪式。
盾牌上的蛇化为黑雾,黑雾凝成一张妖艳的脸,眉心有一个倒放十字架图案。
“想好了吗?”黑雾发出沙哑的声音。
“是的。”
黑雾化作羊皮卷,上面写着:根据契约原典
《社会契约论》中所述,当自然状态中,生存障碍超过个人所能够承受的地步,人类就被迫改变生活方式,人类不能产生新的力量,而只能是集合并形成力量的总和来克服生存的阻力“要寻找出一种结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来护卫和保障每个结合者的人身和财富。恶魔撒旦为散播恐惧而创造的契约如下:
恶魔契约
甲方为乙方提供力量,乙方为甲方提供灵魂。签订之后立即生效。
甲方:美杜莎.戈耳工 乙方:
施屋埃用血在乙方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黑雾消失,盾牌变回原样。
………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罗斯有些绝望。阵型早已崩溃,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
“还有机会。”瓦里斯发现了远处跑来的施屋埃。
没有敌人能挡住施屋埃,他的刀轻易的撕开阻挡他的敌人。
他很快就与众人汇合。“三角阵型,跟上我。”他道。
阵型变化,一把尖刀成型,刀尖是施屋埃。尖刀很快凿穿对方阵型。几个来回,科斯林战士溃不成军。
赢了,在最后一个科斯林战士倒下的同时,施屋埃也跪在了地上,全身僵硬,双目涣散,从中冒出淡淡黑雾,仿佛灵魂也随着黑雾散去。
“将军怎么了?”瓦里斯疑惑。
“派一千人继续前进,找到那些死去的战士,带他们回家。”罗斯道。
“是。”瓦里斯道。
………
罗斯得到了她所期待的东西,在她带着战士回归的时候。
城墙上,大街小巷里,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他们高喊着:“王!王!王!”
但罗斯并不开心,匆忙的带着施屋埃去往他的家。一路上,一些记忆不停的翻滚而出。
高大的城墙上,整个城市的景象尽收眼底。
“你很喜欢看书?”少年问道。
“是的,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女孩将一缕头发拢在耳后,盯着书,头也不抬。
“培根是谁?”
“不知道,我只在书上看过,嗯,一本很难懂的书。”
“哦”少年离开。
“尼德,他是谁?”罗斯许久才注意到少年已经离开。
“哦,好像叫施屋埃,殿下。”
“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他与战士们生活在一起,一直在边境驻守,很少回来。”
“为什么?”
“他想成为强大的战士,守护阿基德。哦对了,他是孤儿,双亲死于战火。”
……
她将施屋埃放在床上。施屋埃依旧那样,睁着眼睛,毫无知觉,如果不是心脏还在跳动,大概会被当成死人。
罗斯在房间里翻找。找着找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左手按住额头,右手撑在桌子上。
回忆中,城墙上
“给你。”少年递给她一本书。
“是你。”罗斯接过书,打量着他。年龄比她要大,少年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平静与慵懒。她下一眼看向书,猛然站起:“你在哪找到的书。”
“一个山洞里。”
“那里还有书吗?”
“有。”
“能带我去吗?”
“可以。”
记忆就此终止,罗斯在床下发现了盾牌。
“果然。”她拿起盾牌:“恶魔的物品。”
她发现盾牌上残留的血迹,于是咬破手指照着血迹画了一遍。
“你是谁?”沙哑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罗斯一惊,转身向后,只见一个黑雾组成的身影,依稀可以判断出是女性。
“怎样才能救他?”
“为什么要救?”
“我可以把我的灵魂给你,求求你救救他!”罗斯哀求道。
黑雾不屑道:“脆弱不堪的灵魂,你没有资格和我交易。”
罗斯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她背着施屋埃跑了一路,早已体力不支。
“不”罗斯冷静下来:“我有资格!我会成为阿基德的王,你应该也需要信仰吧?”
“信仰?哈哈!真是有趣,你居然要将自己国家的信仰交给一个恶魔?不过我们不需要信仰,只需要你做一件事。”黑雾中的身影愈发凝实,那是一个满头蛇发的恶魔。
“什么事,只要能救他,我会去做的。”罗斯眼角细微的眯了一下。
“发兵科林斯,助我杀死波塞冬。”蛇发女一字一顿的道。
罗斯低头,压下心中的震惊,说道:“可以,但是…”
罗斯的话没有说完,蛇发女抓住她的脖子,生生提起:“没有但是,不要跟我提条件。”
“那…不可能…我的哥哥几乎带走了…所有财物。今年粮食…减产,没有充足的食物和…兵甲,你让我…怎么发兵?”罗斯艰难道。
将罗斯扔在地上,重新化为黑雾:“兵器你应该可以解决,毕竟这次你们赢了不是吗?至于食物……”
一颗棕色团状物体滚到罗斯脚下。
“这个应该能帮到你。”
“这是什么,能吃吗?”罗斯疑惑道,心想应该是某种植物。
“这是土豆,黑巫师使用巫术的材料,是禁忌品,几天后我会带来更多,要不要吃你自己看着办。”黑雾冷哼一声:“我会归还给他一部分灵魂,想要他彻底恢复,就看你的表现了。”
一团黑气飞出,钻入施屋埃的双目,同时黑雾消失。
施屋埃坐起,双目逐渐有神,但面容依旧木然,仿佛一具傀儡。
“能听到吗?。”罗斯问道。施屋埃木然点头。
“先跟我走。”
施屋埃同样没有言语,但身体做出反应,下床跟在罗斯身后。
………
王宫
罗斯走过辉煌的宫殿,没有停留,直到一座古旧的石屋。罗斯带着施屋埃走进石屋。石屋内,入目尽是书册、羊皮卷,和刻有楔形文字的石板。
罗斯的食指在一本本书册中划过,停在一本书上,将书抽出。
“果然。”罗斯嘴角勾起。从书桌的石盒中拿出一叠精致的长方形木片。
在一张空白木片上刻出蛇发女的图案,放下,再拿出一张空白木片,写上波塞冬的名字,放在蛇发女的一旁,拿出画着奥林匹斯山的木片放在波塞冬之上,又拿出一张空白木片放在蛇发女之上。她沉思片刻,又拿出画着万神庙的木片放在桌上,与另外两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会有一场好戏。”罗斯眼中带着笑意,转身看向施屋埃,笑意又变成悲伤:“我一定会让你恢复。”
又拿出一张空白木片,对着施屋埃细细刻画,许久,施屋埃的画像出现在木片上,再在画像下面写上“骑士”。
“不知道还有谁能够阻挡我。”
………
地狱
岩浆和黑暗相互交织,一声声哀鸣散播着恐怖。
美杜莎来到这里,她咆哮道:“给我出来!不要再藏头露尾。”
地狱的君王撒旦现身,他头生犄角,胸前挂着一个倒吊的十字架:“是你在叫我吗?孩子。”
“我已经找到机会,快给我力量,我要去杀死他!”美杜莎道。
“如你所愿,但你要先签订契约。”
“少废话”美杜莎将一卷羊皮卷抛给他。
之后,大量的黑雾向美杜莎汇聚,美杜莎疯狂的吞纳着,即使快要撑爆,痛苦不堪,依旧没有停止。
“她信得过吗?”一个黑影出现在撒旦身后。
“当然,记得我第一次去往冥河,那缕游离在冥河的灵魂,如此狰狞,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可以成为合格的恶魔。”撒旦赞叹道:“而且我当时认为冥神不可轻信。”
“所以,你需要一个牺牲品来制衡冥神。”黑影道:“没有人能比你更像恶魔。”
“谢谢夸奖。”
………
次日
所有的人来到王宫之外,前来参加新国王的加冕仪式。
罗斯带上王冠,手持由国王权杖铸成的利剑,登上宫殿。施屋埃和尼德站在其后。
“最近发生了许多令人伤心的事。”罗斯举起利剑:“但我会改变这一切,就从科林斯开始!”
之后,人们为死去的战士举行了葬礼。同时美杜莎如约带来了更多的土豆。
………
“你们还不算真正的战士。”施屋埃道。
演练阵型的战士们没有气馁,相反他们眼中充满狂热。
“即使灵魂残缺,都没忘记怎么训练士兵,无聊的家伙。”罗斯嘟囔道。
“是啊是啊。”尼德在一旁陪笑。
傍晚,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围着篝火聊天。
“嘿!知道吗?我们勇敢的战士瓦里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一名战士叫道。
“没有!没有!别说啊。”瓦里斯连忙摆手,脸涨的通红。
“怎么?难道你的婚礼不打算让我们参加吗?”那名战士假装生气。
“哦!!幸运的家伙,让他好看。”众人开始起哄。
城墙上,罗斯观赏日落,听到众人玩闹也露出笑容。施屋埃依旧人偶一样,杵在罗斯的身旁。
路边走过几个小孩,口中不清不楚的唱着歌谣。
歌谣奇异的韵律,立即吸引了罗斯的注意。只听孩子们唱着:
蝴蝶蝴蝶
你来自何方?
我不知道,我不问,
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蝴蝶蝴蝶
你要去何方?
太阳闪耀的地方,
蓓蕾成长的地方。
罗斯皱眉,吩咐尼德去询问。不久,尼德回来:“是一个流浪诗人教给他们的,诗人已经离开。”
“阿基德周边没有村庄,更没有城市,除非就是为了来阿基德,否则没有人会来这里。”
“难道他是别的城邦派来的奸细?”尼德问道。
“不,他不属于这里。”罗斯道:“他可能会去邦国,派一些人去找,不要打草惊蛇,慢慢接触,先假装与他同行,掌握他的行踪,必要时帮助他。”
“好的,女王陛下。”
………
在瓦里斯婚礼举行后的第二天,阿基德军队出发了。
“科林斯城邦,可耕平原的爪牙,富饶,强大,睚眦必报。典型的邦国文明,善于经商。近些年他们疯狂扩张,兵力强盛,不算希洛人,起码有十多万战士。自茉莉花城衰落后,也唯有可耕平原的重装盾甲兵能够压制他们。”罗斯对众人道:“所以不能硬拼,要比耐力,使用费边战术,我们有充足的土豆作为补给,足以拖垮他们。一定要记住!不要冒险,这不是我们的任务,如果遇到奥林匹斯的神明,马上跑,别回头!”
“是!”
“那好,开始吧。”
………
科林斯城邦旁边一座山岭。
科林斯军团首领翻身下马,将武器交给副将,独自上山。
在这座不高的小山上,有一座宏伟的神庙,那是神明暂住的地方。
首领带着不安来到神庙,尊敬道:“伟大的海神,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神庙中,一个坐在黄金战车上的高大身影站起:“我赐予你们神的力量,你们却还想要我的帮助。”
“抱歉”首领擦着冷汗,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次的敌人太狡猾,再这样耗下去,得不偿失。”
“哼!我赐予你们的马匹呢?”
“马匹跑的快,但不能在乱石堆里跑。”
“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会愤怒。”
“是是是。”首领的冷汗从头顶流到脚底,心里已经哀嚎不止:该死!我做了什么!我居然用海神最后的耐心换取那些野蛮人的灭亡,我一定是疯了。失去耐心的海神将会踏平整个科林斯。
………
这里地形复杂,山石犬牙交错,地面崎岖不平。战士们快捷的在其中游走。
后面追赶的敌人队形散乱,个个精疲力尽。
“嘿嘿,或许我们可以狠狠的给他们来一下。”一名战士摩拳擦掌道。
“不行!不要忘了女王陛下的命令,快走,我们要尽快与将军汇合。”瓦里斯严肃道。
突然,远处持续不断的轰隆震响,方向越来越近。瓦里斯仔细一听,脸色大变:“不好,是将军的方向!”
另一边,施屋埃和罗斯也听到了响声。只见一辆白马拉着的黄金战车,白马踏碎山石,战车如履平地,一个高大的男子右手托腮,左手持鱼叉,悠闲的坐在车上。战车转眼而至,只听男人道:“该结束了,老鼠们。”
“是啊,该结束了。”一道黑影在罗斯两人上空显现:“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太久,波,塞,冬!”
“哦!是你!”波塞冬顿时起了兴趣:“你居然还活着。”
“死吧!”美杜莎狂吼,蛇发齐飞,举起右手,手心凝聚出一杆黑色长矛,狠狠抛出!
“你……”波塞冬被长矛穿透胸膛,胸膛处出现一种奇怪的伤口,就像阿基德议事大厅窗边的石头裂纹。
“很可惜,我本来想好好的欣赏你的挣扎,但我已经忍耐了太久。”美杜莎道。
“这是…什么…力量?”长矛刺入后,不停的侵蚀,裂痕爬满整个身体,波塞冬感觉到体内力量的流失。
回答他的是群蛇撕咬,身体连同白马与黄金战车一起尸骨无存。
之后,阿基德战士开始反攻,直取科林斯城。防守空虚的科林斯没有挡住阿基德的攻城。罗斯女王骑着马匹,带着陶器、橄榄油、葡萄酒和各种金属器皿满载而归。
“科林斯是个富的流油的地方,这就是证明。”一名战士举着一罐橄榄油道。
………
茉莉花城,地处平原,三面环山,一面傍海,曾经邦国最富饶的地方,也诞生过众多智慧的学者。
茉莉花城的北方,一座高山耸立,名为奥林匹斯山。奥林匹斯的山巅,宙斯静静站立,一动不动,如同大理石雕像,面容不怒自威,俯视大地,双眼仿佛没有焦距,又仿佛洞穿万里。
“她漂亮吗?”天后赫拉的声音出现在宙斯身后。
宙斯嘴角微抽,身形不动。万里之外,一名少女在河边戏水,面容俏丽,衣着裸露。宙斯右手食指微动,一道雷霆笔直飞向少女,万里之遥瞬息而至。
少女中招,却没被雷霆劈死,只是露出惊恐表情,然后腾空而起,飞速逃离。
“万神庙的手伸得太长了。”宙斯道:“有什么事吗?”
“波塞冬,死了。”赫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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