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题记
失无所失了,茫然失措憔悴的样子,这会儿到底是我已经面目全非了,还是我没心情再演下去了,我已经分辨不清了。
一片黑海到烟花爆竹的距离是我这辈子走过最遥远的路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从马里亚纳海沟到珠穆朗玛峰的距离,而是死亡之后才可以去找寻早已被自己认为无影无踪的绚烂的距离。
浑身湿漉漉的我,从小船淹没的那片海中升起,今天是我死亡的第七天,我还可以最后一次观望这片熙熙攘攘的人间,灯火通明的小巷子亮起了各种红灯,孔明灯带着心愿飘向远方,广场上拿着棉花糖追逐打闹的熊孩子从我身边穿过。
我不再是呆滞的我,这会儿世间像是沸腾的锅油,热闹被溅得到处都是,今晚,我是来凑凑热闹看烟花的。
找了一处远离喧闹的角落,蹲坐在一旁的,想不到还有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哟!小伙子,这么年轻就死了啊?”大叔放下了手中的香烟,招呼着刚打算坐在他旁边的我。
“你能看见我?”
“当然,今晚啊,凌晨四点,寅时。呼……,黑白无常就得来勾我的魂走了,我找算卦的花大价钱算过死亡日期,想不到还真准昂,身体还在病床上拿着那心跳电动仪器维持着生命呢!”
“大叔你倒是挺乐观的呀。”
“都是将死之人还谈什么乐观不乐观的。”
“是呀,还谈什么乐观不乐观的呢。”久违的躺下舒展着双臂。
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已经数不胜数了,此起彼伏的烟花似在争奇斗艳,又像在展示着人们日新月异的美好生活。而大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尖叫声,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你可不要像我一样,把浮躁的生活当作成长,到最后才看到珍贵的人流着眼泪带着微笑。我还要去看看住在偏僻小山村里我的奶奶,先走了哈小伙子。”
珍贵的人嘛,望着大叔远去的身影,我思索着,好久也没有答案。
这里的每个人,每一个匆忙的人似乎都是带着目的在生活呢,活着原来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谁举信仰之光照耀我,谁曾与我共路途,谁愿听我诉心语,睡醒的人哭着想回家,可离家的人不会相信他,我是腐烂了花期的凶手,可你是藏起花瓣的牧童……
夜无归宿的小子踏着渔船航海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缕可以穿透漆黑如墨的天空的光芒从四周散射开来,遥远的灯塔所在,是这里每个受着囚禁的渔夫梦寐以求的地方,那片海的就近之处就是自由的大陆。
遥远的距离,不时的狂风巨浪,残缺的渔船和劣质的食物让这里所有的渔夫都磨灭了所有离开的斗志。
这里是距离大陆1000多公里的境外小岛,贩卖着各国人口的聚集地,丰富的无偿劳动力,能带来一大笔财富,而不服从命令者,只有被枪毙喂鱼的份。
这里每天的工作就是劳动,乌烟瘴气死尸遍地,各种大陆上犯罪的行为,在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烧杀抢掠、强奸、砍断手脚当猪肉挂起来卖,生掏器官已经是这里的常态,一个真正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无秩序动物世界,美其名曰“地下交易中心”。
逃脱而出的少年驾着渔船坚定的望着灯塔的方向,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划起船浆,每当想喘口气歇息的时候,小船就被海浪冲得漂浮不定了,暗自想道“趁着今夜灯塔的光芒万丈才能使我辨识方向,一定不能偏离了方向功亏一篑,越漂越远都不知道!”
划着划着已经脱力了,终于不情愿的倒在了船舶上,快要紧闭上的双眼模糊的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在使劲划船,很快很快了,面带着微笑的少年这会儿永远地沉睡了下去,最后一刻还一个人含糊地说着“快了……快了……”
怀着赤诚的心,时刻保持清醒,说我矫情也罢,说我装文艺也罢,说我无人问津都罢了,随平地吹起的长风去吧,我只能是一个人,我知道身后的万家灯火都不会是我的归宿,无人在悠悠长夜为我提灯而来,我只想在这个喧闹的世界安静的呆会儿,嗯,就一会儿就好了。
绚丽多彩的烟花在陆续上升着,炸出的一朵朵鲜花,转瞬即逝的光芒也曾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照亮起整个黑夜。
一个人的葬礼,一个人的旅途,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世界,安静的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他眼前无光,到底要过了多久,才会有人听懂他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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