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狐
沧州孝廉刘士玉,有一书房为“狐仙”占居,闻白天与人对话,天文地理,野史村语,包罗万象,无所不晓,且以瓦砾掷人,人欲还击,却不能见其形。时任知州平原人董思任,自认为官清正,闻听此事,亲往刘士玉书房驱之。
刘士玉至书房待客,满座高朋,皆乡绅名士。众与董思任一一见过,便听其高谈阔论人妖殊途的大道理。怱听房檐有高声语:“尔为官爱民,乐于清廉,不贪钱财,故不忍打扰你;然尔爱民唯图沽名钓誉,惧敛金钱唯恐殆遗后患,所以我也不怕你。望尔安份守己,自始至终,奈何在此多费口舌之劳,自寻烦恼,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吧。”董思任堂目结舌,妄须弥口若悬河,此刻竟嚅嚅莫辩,草草狼狈而归,假以时日,闷闷不乐。
廊下一妇,刘士玉之仆人。体形粗壮,甚是健硕,平日烧水煮饭,操持家务,直言快语,似心质愚钝,独不怕“狐仙”,两不相扰。
有人问“狐仙”缘何如此,其曰:“她虽是下等仆役,却是真正的孝妇,鬼神见她尚且收敛躲避,何况我辈呢”。
刘士玉闻听便让仆妇居书房,“狐仙”当天就迁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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