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雨

一

日暮里，江南烟雨迷离，初春的清晨，丝丝入骨的寒意使我不得不披上一件外套。走下楼去，拿了一块刀切面包叼在嘴里，端起煮好的咖啡，顺手抄起沙发上的《白夜行》，走到阳台茶椅边，看着外面丝丝入扣的斜风细雨，脑海里浮现昨夜月黑风高细雨断肠的一幕幕杀人案。

杀死一个人很简单，雨夜杀人可不能这么随便。

《白夜行》里，一场命案可以策划三年、五年乃至十年，可以无关亲情、友情、爱情，因为这些东西终将被黑暗吞噬，被完美犯罪所掩盖。只可惜，猝不及防的永远都是信任和不信任。

在书中、在生活中、在梦境中，被忽略的往往都是连接整个事件、影响一生、走出黑暗的那些细枝末节。如果你将它放大，十倍、百倍、千倍，你就可以看见那隐隐发笑的是什么。

你苦苦在《白夜行》里寻找线索，不甘心一遍又一遍的读。

现在，你可以抬起头，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事物，然后你发现了什么？

嘘！别说。

二

时光可以不理会你的感受，轰隆隆地跑向前去，一年、两年、五年、十一年，而你还躲在橱窗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吗？

那未免也太不如人所愿。

青灰色的天空像倾倒的酒爵泼洒而出，一滴一滴、一串一串、一杯又一杯，那万一酒爵里是空的呢？这些酒水又是哪来的呢？

就像《白夜行》里的案件，桐原亮司杀死他父亲真的是为了雪穗吗？11岁的少年会为了同学而杀害父亲？

森森白骨，月下微寒。这件几十年的案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三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渐下渐小，可能不一会就要停了吧。人们也举着伞走在街道上，可能是呆在家里太闷了，可能是购买晚饭的食材，可能是去接女儿放学，可能是回公司拿一份重要资料，可能是去证实一件事情。

日暮微暗，滴答渐息，我也要穿上衣服，去做一件我未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