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星期天,妻子和孩子们都到市里去了,中午吃饭时分,看着家里那些蔬菜,实在是想不出吃什么好,犹豫要不要应付一次,等着晚上全家人一块再好好吃一顿。想到了小时候中午放学后的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地响,如逃亡般地从学校匆匆跑回家里,看到父母没有做好饭时,饿肚子的痛苦,让我忍不住对父母发起了脾气,狠狠地摔着门,有时候还会用脚踢着门咚咚地响。母亲无奈地把刚炒好还带着热气的炒面笸箩拿出来,让我先垫垫肚子。那炒成金黄色的炒面,那扑面而来清香,让我一直回味无穷。
我会把炒面灌在葱叶中,吃到嘴里感到香味浓郁,干爽清滑。记得有一次,家里没有葱,我拿着炒面在外边干吃,堂弟看到后,也干吃了一口,干炒面沾在口腔的四周,我不小心在吸气时,口内的炒面吸入喉咙,一阵咳嗽把干炒面都喷在了弟弟的脸上,他被我一喷,也被炒面呛到了,也随着咳嗽起来,等到消停后,两人满脸都是炒面。
想着几十年前吃炒面的事情,我产生了做炒面的想法,有了想法后,我把半碗莜面放到了锅中,做起了炒面来。炒面做起来很简单,开火加热莜面,不停地用铲了搅拌,防止焦糊了,很快莜面的清香味在热气中散发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向的那样回味悠长,也没有那样独特地沁人心脾。
我把炒好的炒面放入碗里,用开水拌好,吃到嘴里粘乎乎的粘在了口腔的四周,没有那种软糯滑口的利爽,勉强地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难道是自己做的炒面与过去父母的炒面做法不同,一时无法想清楚。
我把那粘乎乎没有吃完的炒面倒入垃圾袋中,有点意兴阑珊,草草地洗了碗和锅,躺到床上想着今天的炒面事情,突然明白了“饭给饥人吃、话与知人说”的道理,过去炒面是家里的好东西,能吃上纯莜面炒面的人家不多,好多人家吃得的三合一、二合一的炒面,是莜面与诸如麸皮、甜菜渣等其他面粉混合炒制的,莜面炒面当然很可口。现在很少有人吃炒面了,人们吃的是兴致,吃得是情趣,口味也就不同了。
“忆苦思甜”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让我的心突然一动,同样的炒面不同的口味,变的是时代、日子和人,而不是炒面。
小时候,生产队在五一节时会举办忆苦思甜会,吃忆苦思甜饭,我随父母参加过两次。
到了五一,生产队会将白面和三合面(麸皮、米糠和糜子)交给几户做饭讲究的村民,让他们把白面做成馒头,把三合面做成窝头,到了晚上,社员们集中在队房子(生产队队部),把馒头和窝头放在簸箕中,让社员们吃一个馒头和一个窝头进行对比,把解放后与解放前的生活进行对比,讲社员们发言。
人们纷纷吃完了自己领到的白面馒头,那些窝头难以下咽,都悄悄在藏在袖子里。等到人们发言诉说给地主家劳动不让吃好饭,不让饱饭时,有的人就悄悄地议论:他在胡说,在地主家干活时,地主最怕吃饭少的人,怕他没有力气干活,只要你能吃饭,他是高兴的,说明这个人有力气给他干活。
听着人们的诉说和议论,觉得都有道理,那时穷人吃不饱饭,不就是地主剥削的结果吗。地主需要的是给他出力干活的人,吃不饱饭,怎么干活。
后来才明白,当时忆苦思甜并没有从根本上起到教育人民,达到比较社会制度优越的作用。他们把社会制度归结为一个两个地主身上,而不是从社会根源入手,从旧中国半殖民、半封建的制度入手。导致两种不同的观点,现在想来,这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做法还是比比皆是,心中有点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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