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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空俯览,这一片地域多山地而少平原,山脉延绵、植被茂密。一条大江蜿蜒流淌其中,分叉出几条支流;几所村落星星点缀其里,交汇出几条公路。进一步拉近视野,有两个稚嫩的青年你推我搡地走在乡村小道上,这个故事便从这里讲起。
身穿蓝色大褂、头扎道士发髻的青年嚷嚷道:“小天,你这几天怎么这么磨叽呢?是你要拉着我找什么劳什子龙珠,每次关个店门,检查来检查去的,不就那么大点地方吗?你就不能动作麻利点?”
“哎呦,嘘嘘,可别让人听到。”另一位身穿黑色便装、清爽短发的青年将食指伸到嘴唇前,拟作噤声状,接着说道“哎呀,添盏,我师傅这几天不在嘛,我怕出差错,多寻看了几遍,耽误点时间,下次不会了,嘿嘿。”他伸手勾搭在蓝色大褂青年的肩上以示讨好,“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盏哥赔罪,久等了,久等了,哈哈哈。”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性子较急,最烦等待,一个性子较温,不怕麻烦,双方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脾性,就算偶尔争上两句嘴,谁也不会往心里去。此时二人结伴而行,快步走出村口,来到了上山的山坳口,迎面碰上了个村里的猎户。猎户扛着杆老式猎枪、背了囊袋、牵条猎犬,正从山坳处走出来。这个村落不过四五十户人家,三人一犬自然也都相当熟悉,见面打起招呼来。
“张叔,这才刚过晌午,今天这么早就收工了?可有打到些什么吗?”蓝色大褂青年用手抬了抬猎户空落落的背囊,最先发问。
“邹添盏,你个臭小子,一天不揶揄人,你的嘴怕是会憋死。”张叔笑骂道。
“张叔,这可怪了,连个獐子、兔子也没碰到吗”黑色便装青年蹲下摸了摸猎犬的头,又捏了捏猎犬的脸蛋,向猎户问道。
“真是好生奇怪,大概也就是打半年前起,每次东山这边从晌午开始,一直到晚上,愣是让人连个兔子毛也见不着。而且之前在山上走一遭下来,身上怎么着也得被虫子咬几个包,现在,啧,空着手上去,空着手下来,连虫子也不赏一只。”猎户越说越觉得丧气,不禁摇了摇头。
“张叔,那今天先歇了吧,改天去庙里拜拜山神,没准儿运气就来了呢!”黑色便装青年一直不曾停下逗弄猎犬的手,时而将猎犬的耳朵折合、时而挠挠它的下巴。
“还是小天懂事……”猎户感叹一句。
“呦呦,还是小天懂事,我看就算拜了山神,张叔你还是毛也打不着,哈哈哈哈哈!”邹添盏一边调笑,一边快步跑开。
“臭小子,有种你别跑,看我不拿大耳刮子打你!”猎户扬声喊骂,却没有抬脚去追。
“张叔,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我们先走了哈。”小天不舍地放开猎犬,快步去追邹添盏。
青年人脚步轻快,很快便拉出老远的距离,邹添盏转身用双手做喇叭状,朝猎户喊道:“张叔,下次别来山上打猎了,去河里看看吧!”
远处传来张叔的笑骂:“臭小子,当心走路不注意,摔到地上磕烂你的牙!”
别了张叔,小天与邹添盏越行越快,二人不再嬉笑,各自运转气息,在山间小道上疾行。整个山林中静悄悄的,小天的耳中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再无别的杂乱声响,这样静谧的环境,容易让他进入思绪放空的状态,他边跑边回想起之前的事来。
18年前,村里面接连发生两件怪事。
18年前的夏天,村民一觉醒来,发现村内吃水的井,浇灌的渠,乃至洗衣的河,全部干涸了!虽说已经是科技飞速发展的20世纪末,但是消息闭塞的乡下村落依旧有不少民众有些“迷信”,于是找了算命先生来算上一卦,算命先生一通捣鼓后得出来个相当玄乎的结论:“负责这块地域风水的龙珠被挪动了!”
这样的结论自然不能服众,村民们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忐忑不安后,第二天水源竟又恢复了正常!问起算命师,算命师便说:“龙珠又被放回原来的位置了!”这些民风淳朴的乡下人除了私下闲聊时会多提两句“算命先生不知所云”的吐槽外,日子还是照常过。
几个月后的隆冬季节,山里下起鹅毛大雪来。某天深夜,寂静幽深的夜晚为悠长凄清的狼嚎所打破,狼嚎中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不少村民推门出来一探究竟,他们打着手电、火把,拎着猎枪、顺着声音寻到了村口。只见雪地里面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在它的脚下有一个裹在毛毯中的婴儿,雪白巨狼正不停地围着婴儿转着圈儿。即使是村里最有经验的老猎户也没见过体型这般巨大的狼,大家互相望望,谁也没敢第一个吱声。最后还是那个算命师接过来一把猎枪,朝天放了一枪,雪白巨狼见状扭头钻进了山林,村民们才都松了口气。
这天夜里,算命师把婴儿抱回家,照看了一宿。第二天在村里问了一圈,并没有哪家丢了孩子,即使联系了山里其他村落,也未能打听到丢孩子的事件。这样,这个被大伙从雪白巨狼爪中救下的孩子,就“顺理成章”地交给了无妻无家的算命师抚养。
其实,村里人并不知道这个算命师的名讳,传言他本是个走南闯北的流浪人,由于技艺高超,很快闯出了名声,但是在某次算命中得罪了人,便远离大城市来此小村落定居。自打他落脚于此,大家只管叫他李师傅。
为了补贴家用,李师傅在村里开了一家算命铺子,连带卖些习俗物件,村里有啥红白事,都来他这里置办,村民偶尔迷信一把,来找他小算一卦,求个心理安慰。
被收养的婴儿,让李师傅取了个名字,叫“天予”,意思是上天给予的孩子。
婴儿后来逐渐长大,跟着村里的娃娃们一起读了几年私塾便不再接着上学,转而跟着李师傅学起问卦算命来。徒弟学习很用功,师傅教得也很开心,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等到李天予18岁那年,李师傅便将店铺交给徒弟打理,自己则经常外出办事,常常一两个月也不曾回来。
作为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李天予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身世与他那还未曾谋面的父母。传闻中那场骇人听闻的干旱,口述中那只通体雪白的巨狼,都让这个稚嫩的青年感到无比的惊奇,一探究竟的想法早就在心中萌芽,只要营业时间一结束,李天予便约着一起“光屁股蛋儿”长大的死党——邹添盏,一同上山探秘,想要揭开18年前干旱的秘密,更想要揭开那头神秘巨狼的面纱。
李天予小的时候常常缠着李师傅给他讲故事,就讲李师傅当年是怎么救下自己的,不管李师傅讲多少遍他也听不腻,这种当事人口述的情景,实在比村里的传言要真实得多。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狼……我听到婴儿的啼哭,便出来看看,那天晚上月亮很亮,你裹在毛毯中,只露出一张小脸,平放在雪地上,不停地哭着……那只狼一直围着你打转,时不时还将口唇凑到你的脸颊处舔舐……”
“是一只母狼……村里的猎户说的,这种长年累月在山中打猎的老手,只要看到这些动物,都能分辨出雄雌,估摸出年岁。”
大雪封山、雪白巨狼、襁褓中的婴儿。故事中关键的词语在李天予的脑海中不断萦绕,村子中有关狼叼走不听话小孩的故事他听了不知道多少,但他的心中总有一个离奇的想法:那只狼,不是想吃掉他,而是在保护他!
李天予常常在心中告诉自己,他这样想是有证据!
李天予对一些事情印象极其深刻:店铺门口有棵楸树,两人合抱般粗,小时候隔三差五,便会有鲜美的獐子或者肥美的兔子躺倒在树边。李师傅见了,也不问来历,拎着就进厨房,然后爷俩饱餐一顿。逢年过节,更是有整只大野猪或是黄麂躺倒在那里,让村里的猎户见了,都要咋舌感叹,很少能见到这么好品质的野味儿。这样的事发生多了,村里面甚至以讹传讹,觉得真会发生“守株待兔”的事情,还真有人成天蹲在楸树边等着瞧着,结果被李师傅赶走了。
这般稀奇古怪之事,小时候的李天予自然没有过多去想,只觉得时常有美味送到嘴边,吃得开心快活。等到长大之后再细细琢磨这件事,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只狼,常常来看他!是给他带吃的来了!
还有一件事情,让他更加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猎户张叔等人说的,“大半年以来,自从晌午到傍晚,在山上连个虫子也见不着。”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似乎也跟他有关!因为他就是大半年前满了18岁,师傅开始整月整月外出,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和添盏对附近山区河流进行探索。
确实!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这片山脉延绵百里,山中的动物植物纷繁多样,按村里人的说法,只要上山,那必定会被蚊虫咬得惨不忍睹,有时还能见到五彩的蜘蛛、三角头的毒蛇。但是他上山四处寻觅龙珠的这几个月来,别说没碰到过蛇和蜈蚣,连个扰人的蚊虫都不曾打过照面。
李天予对心中那层幻想,更加坚定了:是那只狼,在保护他!
脑海中思绪万千,李天予心中越发悲伤,从小无父无母,虽说师傅对自己很照顾,但是天底下哪有不渴望父母关爱的孩子呢?从师傅那里感受到了威严的父爱,可那温柔的母爱呢?是了,那只母狼,为自己送来营养肉食,为自己驱赶山中的蚊虫野兽,李天予暗暗下定决心,倘若有机会亲眼见到那只母狼,一定要当面叫她一声,叫她一声那内心深处一直渴望叫出的称呼。可又转念一想,这么久了,母狼都不曾露面,自己在山中也转悠大半年了,什么也没发现,进而倍感伤心,觉得无人关怀,身世之谜无法揭开,情到深处,眼泪扑簌簌地流淌下来。
“小天!小天!”邹添盏大声呼喊着。
抬眼看着不断摇晃自己肩膀的邹添盏,李天予猛得一惊,继而大口喘着粗气,觉得浑身燥热难耐,额顶的汗珠混着眼角的泪水一齐滑落到嘴角,口中一股腥咸的感觉,哇的一声,李天予干呕了一下,他腰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邹添盏见状,赶忙将李天予摆倒放平,一手按在李天予膻中大穴,一手按在丹田,缓缓地将自己宝贵的气息输送李天予体内,助他调息。良久,李天予才缓过劲来。
“你怎么搞的?赶路都能走火入魔?”见李天予恢复正常,邹添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一旁打坐休息,他嘴中可没闲着,马上数落起李天予来。
“添盏,我跑着跑着,就想到‘她’了……你说……‘她’,‘她’要是真的爱护我,为什么不现身跟我见面呢……”李天予躺在地上,缓缓地说着,他心中对于雪白巨狼的想法早就和这位挚友谈论过无数遍了。
“可能有事在忙吧,像你师傅,他现在不也一连几个月不回来,长辈自然有长辈的事嘛。”一旦聊到“她”,邹添盏立马正经言辞,他知道这是李天予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从不以恶意揣测“她”。
安慰完李天予,邹添盏便闭上了双眼,盘腿坐正,双手掐出一个法决式,运转起内功心法。经过刚刚全力疏导李天予紊乱的气血,他体内的气息消耗巨大,短暂的打坐定神后,立即开始运转回功。
李天予还没有力气坐起,偏头看着这位入定回功的好友,他的思绪又进入了放空的状态。他想起了之前和邹添盏的一次对话,那个时候他们才十来岁。
邹添盏那段时间随着他的师傅去城里走了几圈回来,心中有良多感慨,他本就有些话痨,逮着二人独处的机会,一股脑地讲给李天予:“小天,你知道吗?村子外面的人,都说我们这个村里面的人是怪人!”
他不等李天予接话,接着讲:“按着村子外面的说法,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初’,而咱们村子还跟几百年前一样,打猎的打猎,放牧的放牧,尤其最怪的还是你我这样的人!”
“你师傅之前也带你去过城里,你在那边见过多少把头发扎成这样的?”邹添盏指了指自己的道士发髻。
李天予呆呆摇头。
“在那边,你见过多少像你师傅一样,会问卦算命的?”
李天予依然呆呆地摇头。
“是啊,没见过,我们从小在这个村里长大,从不觉得问卦算命、运功调息是一件奇怪的事,我师傅会道家内功,你师傅会问卦算命,村里面有人还会些别的门道,比如村东头的王叔会看风水,村西头的李婶能看见小鬼儿。我之前一直觉得这很正常,等我去多了外面的城市,我才发现,不正常的,是我们!城市里的人,好像都不会这些门道,真奇怪,他们从小不学这,那他们学啥呢?”
……
当天回去,李天予并没敢直接开口问李师傅,毕竟说师傅是个怪人总归有些不太好,晚饭时他仍在思量这个事,闷声扒饭。李师傅看出了李天予的思索,开口询问他,李天予这才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师傅。
本以为师傅听了会生气,结果师傅听完哈哈大笑。直到现在,李天予也清晰地记得和师傅的对话。
“你们现在长大了点,正是树立人生观、世界观的时候,我常常带你去城里逛逛,就是希望你能早点适应这两边的差别……不要觉得自己怪,也不要觉得别人怪,每个人成长的环境都不一样。有一些人一出生,就是有使命的,所以显得独特些……当然了,人也可以对自己要求高一些,上天要是没有安排特殊的使命,那就自己赋予自己使命,努力活得精彩。”师傅放下碗筷耐心地说道。
“那,师傅,如果我们村子不怪的话,那,那……”李天予有些焦急。
“小天,你是不是想说,那为什么村里的人都有些城里人不曾拥有的能耐?”
“恩。”李天予认真地点点头。
“正常来讲,主流世界观应该是‘唯物主义’,世界是物质的,不该有些‘迷信’思想。”李师傅边说,边从座位上站起,他走到窗边,拉开窗栓,微风卷着清辉的月光洒落进来。他的衣角被风吹袭得轻轻摆动,整个身子仿佛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中。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们身处的世界哪有这般简单,还有很多莫名的法则在悄悄运转,太多人穷其一生都没办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李天予正听得愣神,忽然发现师傅正转头看向自己,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只听他高声说道:“小天,你、我就是这些莫名法则的见证者!外面的人没接触过这些,不代表他们愚昧,我们能接触这些,不代表我们有能耐,命运何其纷繁复杂,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呢?”
“那……师傅,我的命运呢?那只雪白巨狼和我是什么关系呢?村里的干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师傅说的龙珠又在哪里呢?”这些疑问一直埋藏在李天予在心中得不到解答,平日师傅教授算命法则时,一直很严肃,他也不敢开口问。直到此时,他终于一股脑地问出来,心中只觉一阵畅快。
李师傅的眼神柔和下来,语气也平缓下来,说道:“你的命运,得你自己去寻找,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干旱跟你有关,那只狼跟你也有关。龙珠嘛,你想去找,就一定找得到。”
听到这里,李天予看到师傅的嘴角挂着一抹奇怪的笑意,接着师傅背转向窗外,喃喃了一句:“你可是……啊”。到底说了什么,李天予没听清楚。
“咚”的一声,李天予感觉脑门吃了一颗“爆栗”,痛觉使他睁开眼来。眼前的师傅不见了,只有一个气鼓鼓的邹添盏。
“一不盯着你,你就能犯病,你是想累死我啊!”邹添盏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哎?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容易进入‘卦想’状态,哎呀抱歉!抱歉!这回是想到了我师傅,情绪波动不大,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李天予捂着脑门说道。
“行行行,今天耽误的时间够多了,能动了不?赶紧赶紧。”邹添盏伸手把李天予拽将起。
“别慌别慌,让我瞅一眼地图先。”李天予伸手往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来。上面是他们绘制的山脉地形图,哪里是山、哪里是河、哪里已经去找过了、哪里还没去,都标得一清二楚。
“别挑了,就这了,走走走。”邹添盏指了指一个空白地界,认准了方向,拔脚就走。李天予无奈,收拢一下地图页,只得跟上。
二人赶到地图中的空白地界,搜寻几个小时未果,眼见天色渐渐晚,便掉头回转。
两人正耷拉着脑袋走着,邹添盏忽然眼睛骨碌一转,计上心头。“哎?我说小天啊!”
“恩?”
“我明天想吃烤山鸡和烤全兔。”
“行,回去了我就去张叔那问问,看有没有存货。”
“不不,我不想吃张叔打的。”邹添盏伸手一把揽过李天予的肩膀,接着说道:“我想吃‘她’打的野味儿!”
“恩?‘她’什么时候来送野味儿,送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李天予挠了挠头。
邹添盏一脸狡黠地说着:“哎嘿嘿,要不这样,你就朝着这个山谷喊几声,说你想吃山鸡和山兔了,能不能送点过来。”
“这……”李天予有些犹豫。
“哎呀,儿子找妈要点吃的,合情合理嘛。”邹添盏拍了拍李天予的肩膀以示怂恿。
听到“儿子”和“妈”这两个字眼,李天予内心仿佛有个什么地方在潺潺流动着,让他觉得异样的舒服。“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我怎么从没主动跟‘她’讲过话?添盏,你真聪明。”
少年人的心性从来都是说干就干。李天予奔上一个高坡,面对着空旷的山谷,把手捧成喇叭状,想要大声喊出来,可是“妈”字愣是到了嘴边却喊不出口。他深呼吸了一下,酝酿了一会儿感情,张口喊道:“妈……”
他自己也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把这个字第一次叫出口。情绪实在有些激动,刚刚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觉得有些不太满意,再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妈!我和添盏想吃山鸡和山兔!麻烦你送几只来!”
山谷空旷寂寥,回声还未落,邹添盏也奔上高坡接着喊道:“阿姨!山鸡和山兔都要个头大一点的!我饭量很大的!”
李天予郁结于心中的苦闷,通过这样的大声呐喊减轻了许多。他转头对邹添盏说道:“添盏,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勇气喊出来。”
添盏抬脚对着李天予的屁股就踢了一下,随后快步跑开,边跑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谢谢你添盏~呕~救命,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哪里学的?”
“这叫礼貌,你懂不懂,你个乡巴佬。”显然在这件事上,李天予不想让步,立马追打上去。两个稚气未脱的青年一路嬉笑怒骂地回到了山坳口,步入了升有炊烟和夜灯的村落。
他俩都没有发现,密林深处,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她的狼毫柔顺且不含杂色、白皙且有光泽、四肢强健且不失匀称。巨狼一直目送他们走近村口,这才踩着优雅的步伐往密林深处走去。她每走几步,还会回头往村口看看,她的眼睛幽绿却不可怖,睫毛处还带着些许“露珠”,像是刚被雾水湿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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