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小琉还没有回来。我害怕极了,背包里的食物和水一点一点消耗着,我一直留着小琉的那一份,我精神有些恍惚了。
我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小琉走的时候携带的东西是不够的,支撑她走三天就是极限了吧,我盯着光秃秃只有黄沙飞舞的地平线。
你怎么还不回来。
思虑过甚,我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
小琉离开的第四天,南边回来的勘探队员得到了好消息,他们找到了B集团的幸存者,对方要跟我们合作,而且,B集团在沙漠里发现了有淡水海子!所以大家都准备动身往南走了,我恳求我们的领头人,能不能再等等,小琉没有回来啊!领头人恶狠狠地臭骂我一顿。但是最后同意了,过了今夜就动身去南方,所以晚上我还是痴痴望着地平线,又不知不觉睡过去。
第五天,他们都收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我被催促着,但是我的脚一步也迈不出去。我发疯似地把东西装进一个背包里,然后往北走去,有人拉我吗?大概有的吧,只是没有拉住,我跟大部队往反方向走了。
可是一连三天,我的眼前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我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晒伤了,稍微动作一下就扯得人生疼。
我的脚步越来越飘忽了,双腿使不上劲,背包里的食物和水也一点一点在减少,可是我找不到一点除了黄沙以外的颜色。
走到第五天,背包里的水和食物已经告罄了,嘴唇干裂到渗血,嘴巴里是咸咸的味道,我知道我已经脱水到一定程度了。
第七天,我感觉迈不动了,就要倒下去了,伤口已经流不出血了,我看着黄沙,突然好想哭,可是我没有眼泪了,我感觉我全身的水源都流光了,包括眼泪这种无根水。
我重重地砸在地上,眼前已经是黑色了。
我昏睡了很久吧,我一睁眼,一只五岁小孩高但头上有着诡异兔脸的生物在我旁边。
我感叹:海市蜃楼还是天堂啊,怎么天堂还是一堆黄沙,我不会下地狱了吧。
兔头人不说话,只是让我跟着走,我身上有力气了,但是晒伤和嘴唇的伤口并没有痊愈,一切在提醒我这是现实,特别是能让我恐惧半辈子的黄沙。
兔头人一言不发地在面前引路,奇怪的是它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喝水,不需要进食,而且,我也变得不需要这些了。
我脑子变得很迟钝,思考不出什么东西。我跟着兔头人,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白天,不知轮回几昼夜,我看见了黄沙边缘的村落了。
只是我一靠近那村落,兔头人就凭空消失了,而积攒多日的疲惫好像突然袭来,我又失去意识了。
醒来后,我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无悲无喜,情绪起不来波澜,这是濒死之后的余响吗?在村民的帮助下,我回到了我曾经居住的现代都市,我加入了A集团,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
可是,我在A集团当年计划的名单上发现了很不对劲的事情,A集团派出的包括我在内的人,有十五个,但是明明一起进入黄沙的是十六个人,上面少了小琉的名字!我反复盘查,但是当年的知情人士都表示真的只有十五个人当年我乘坐的沙舰是我一个人驾驶的,我没有队友……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去查古先生,去查古先生!
我去查古先生,但只是刚一开始,我就仿佛失去全身力量。
古先生的档案上没有照片,档案上的名字,叫古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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