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里放着许嵩的《清明雨上》,听着手机里斯琴高娃含泪朗诵贾平凹的《写给母亲》,又是一年四月四,让我顿时想起了你―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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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太多的文字和视频讲述自己的父亲,感动、感恩、疼爱、欢笑……而我的父亲,普普通通一农民,但却是他,让我懂得了亲情的可贵!
从记事起,印象里,父亲永远都是在母亲的使唤中埋头苦干,因为他懒惰,母亲被迫的成为了村里人口中有名的母老虎,但是他不善言语,一不顺心就和母亲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那时候小也不知为什么大人们爱用武力解决问题?也不会去管,只是常常在大战的时候躲起来。
父亲也从来没有管过我吃饭、穿衣、学习, 更别说,搂着我哄着我睡觉,疼爱,从来没有感受到,看到隔壁叔叔阿姨下雨接自己的孩子放学,又是背,又是抱的,很是羡慕,那时候,总觉得他不爱我,是因为我调皮?是因为我是女孩?还是因为……带着不解,我慢慢长大。
都说城市挣钱多又容易,小学六年级,他和母亲去了西安,哥哥去了市区读书,老家,留下了我和年迈的奶奶,初中三年,拿农村话就说,我被放了羊,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中考失利,我把这份遗憾和失败归根到了无能的父亲身上,开始憎恨这样的家庭和命运,几个月,母亲回来一次看我,他,从来没有。
到西安读中专到大学学费、每个月生活费几乎都是在恳求和眼泪中度过,那时候真想不通,又没多少,为什么就这么难??那份“恨”便更加的深刻。
毕业就南下打工,两年不回家,跟他们彻底的分开,解放了我,更放纵了我,五年一线城市的灯红酒绿吸引并诱惑着我,以前缺钱,现在我可以挣钱,自己花,挣多少花多少,几年下来,所有的随着社会全部再变,我也是,变成了一个不止外在成熟,内心也很大改变,会关心照顾人,会换位思考,更懂得赚钱的不易。长期的外地生活,孤独无助,再风花雪月的日子,没有亲情的温暖,内心空虚,于是,我选择了返乡,回到家的那一刻,我在客厅像是一个刚从牢笼里放出来的鸟儿,连蹦带跳,心里瞬间释放了,好轻松,好自在,而他,我的父亲,在旁边笑着说:这娃疯了,简单的一句话,我感受到了,他也开心,因为我回来了,家里更热闹了,我给他带了很多南方的特产,好酒好烟,老妈说,父亲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这时候,我才懂得,父母年龄大了,需要被关心,被在乎,农村出身的他们,年轻的时候不懂得怎样爱一个孩子,不懂得怎样表达爱,只知道挣钱,即使关心你,也是说话带吼的,这就是年代和环境的差异,我懂了,庆幸我懂得不算晚,可是,意外就那么悄然无声的来了……
父亲跑三轮,晚上被对面来的车灯影响,不小心没有避开下井盖施工障碍物,车翻了,车头倒压在了身上,男人,总觉得没什么,撑着回来了,可是第二天父亲就觉得哪哪不舒服,母亲看不对,带父亲去了医院检查,结果电力医院只是怀疑是癌症,又去了交大医附二院,这次确诊了,是的,癌症,晚期,全家人如同晴天霹雳,母亲在医院崩溃到大声嘶吼:为什么生活如此不公,辛苦了一辈子,孩子长大了,结婚了,懂事了,还没享福这就到头了?母亲哭,我也哭,嫂子也跟着哭,乱成一团……熟人主任的言外之意,父亲体质特别不适合大型手术,需要调养,合适,再动,可是,父亲坚决不愿意,他怕,他怕他下不了手术台,更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个男人,就那样,默默的抹着流泪……
在中西药的各种煎熬下,不到半年,父亲还是离开了,静静的,没有留下什么话,只是曾在姑姑面前说,他走了,母亲怎么办?她连个自行车都不会骑的人,以后怎么活?这半年里,我开公司,忙的不可开交,知道他喜欢音乐,却没有给他买mp3,知道他喜欢写毛笔字,却没有给他买一支好的笔,知道他喜欢旅游,可是他的身体,走不了多远,知道他……种种的遗憾和痛苦,在他走后,在他灵前和墓前,一次次的哭,悲痛欲绝……
后面的一年时间里,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即使前半辈子打打闹闹,可是有这个人在才是家,他不管脾气再坏,可是辛苦努力了一辈子,这是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的,这个人在的时候,我们没有意识他在的温暖,我们肆无忌惮跟他吵架,埋怨,甚至怨恨,他的走带给了留下的人的更多痛苦和遗憾,他的走,我才醒悟到,原来这个父亲的重要,他的走,才让我更加疼爱家人,因为“家”少了一个人都不叫家。
两年过去了,三年,四年,时间过得好快,看着QQ相册里那年清明节给你扫墓拍的迎春花和放反了的麦田照片,那份想念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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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敢把内心的伤感公布于世,怕被笑话,怕被瞧不起,怕那份遗憾因为描述更加深刻而无法弥补,想要逃避,所以,不敢说,今天,回忆的这些点滴,只是想告诉自己和身边的有心的儿女及兄弟姐妹,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尽可能的做到自己最大的孝顺,要知道:人生可以后悔,但不能有遗憾!
最后,希望母亲在我们儿女子孙的陪伴下,开心,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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