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

今天一大清早，我一打开门，正准备把店里面的货品摆放外面一些，昨天那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就进来了。

这个老头大概只有1米5靠上一些，人长的也瘦，穿着普通，但是双眼却闪着精明的光。

他进得门来就自个儿提过来一壶两公斤的白酒。放在柜台上，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也不说话。

我说：“是把昨天的帐也结了？”

他：“不结帐我干吗要给你个100的呀？”这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顺耳。

昨天临近中午饭的时候，他进店来，说提一件拿得出手的礼品，再买一袋水果。我给他提好算好帐，一共是八十元。

他说：“你给她打电话要钱，叫她给你打过来！”

“给谁要？”其实我心里大概清楚他又要闺女给结帐呢。

他第一次来我的店里买东西时，那一次就是买了20元的东西，他说你再给我180元，我给你转200元。我说行，给过他之后他却说用你的电话给我闺女打电话。你加她的微信，让她给你转钱。

电话接通之后，他和他闺女说说。他说：“我在你这个阿姨这儿买东西呢，你给你这个阿姨转200块钱，快点儿啊！ ”

我说“闺女在哪里工作呀？”他说闺女在广州，教学呢。 “哎呀，那可是你的摇钱树啊，你这儿没钱了，晃一晃钱就掉下来了。 ”他说我养她这么大，我花她个钱吧，还不应该呀？我说那自然是应该的。

“给闺女要吧，你不是有她的微信吗？”提着东西就走。

“哎，别慌走， 你给我说说你闺女的手机号吧，我微信上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呀。”

他又说哎，这个时候她正吃饭呢。我说那这个吃饭的时候打不是正好能打通吗？如果是下午打，她不是要上课的吗？

他说，“你别打了，我回来给你吧，我有现金。我就是没带来。我当紧有事儿呢，你没有和我共过事，你不知道我是谁，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你来我这儿买过几次东西，只能说是个脸熟。我能都认得谁是谁了？你总得叫记个名字吧，总不能记个老头吧。”

“你就记个老头儿好了。”

“那是张老头，王老头还是李老头啊？”

“你记个赵老头吧。”还真是个糟老头。

“记个老头儿我也不礼貌，你叫我记个名字妥妥的了。”

他这才说，他叫赵志清，他还说你不认识我？你回来就知道我了，好像说我真是孤陋寡闻，他大名鼎鼎的一个人，我不认识他真是不可思议。

我说，“我还真是不认识你，你来了就是我的顾客。我自该以礼相待。”后面那句话，我没说出来，“你走了，那就是走了，对我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还真是个糟老头。”

今天这样说话，大概昨天有气，今个还不顺？

他又说：“我家里有酒啊，还有一壶呢，家里的给我藏起来了，不让我喝，我把她给揍了一顿！不让我喝？我自己再买一壶！”他嘴里还挺有气势的说着这样的话。

他的老伴我见过一次，个子要比他高一头，低眉顺目的，买什么东西先征循他的意见。按说人家整自己的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我同样作为一个女人，这个心里面就是有气。

我说：“既然你今天给我说起了这个事情，你整治你老婆了。我这个人呐，最听不得别人说打老婆，我最好为女人打抱不平。你说她把酒给你藏起来了，那她为什么给你藏起来呀？那你都没扪心自问，她为什么要把酒给藏起来。你们男人终是站到自己的立场上去说别人的不是。你认为你的妻子不让你喝酒，所以你就打她一顿。 我觉得终究是你喝酒过量了，她才藏起来你的酒瓶。 从这一方面讲，那她还不是为你好吗？”

“在退一步讲，老伴儿也这么大岁数了，她跟你大半辈子了。你给她吃的好了？还是你给她穿好的了？她跟着你享了点啥福气了？你打人家总是不应该的。如果你不是过度饮酒，我相信她不会把酒藏起来。”

他说“大妹子，我知道你说了话的意思了，是叫我换位思考呀。”

我说“你这不是啥都懂啊。”

“我当然啥都懂啊。”

你看立马膨胀了。然后他从兜里面掏出两支粉笔，一手一支，左手右手同时动，在地上写了两行相同的字，写的是我们村庄的名字。相比较来说还是左手写的没有右手写的字好看。

我瞥了一眼，没说话，干吗呢？转移我注意力，其实大概他就是在炫耀自己，能双手写字。让我称赞他，我没有吭声。

他又说，“你不知道我的情况，你不认识我。”

“我当然不认识你。”我在心里说。

他说“我可以住很好的房子，我也可以去大城市里居住，我也可以拥有很多的钱。可是一言难尽呐，没法说。”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有这个能力，但是我就是没有去做，或者是我就是没有去实现。”为啥呢？都是别人的原因。或许他说的就是他妻子的原因，也是可能的。

我已经不想接他的任何话题了。

他又问我：“会跳舞不会？”

“不会。”

“会唱歌不会？”

“不会。”

他立马自顾自的哼起了一句小曲。我没有再接他的话茬，他大概想让我说，呀嗨，老先生还会唱了！那么他是不是马上还要跳上两步呢？。真是有点憎恶，这个小老头儿跟有精神病似的。

许多无所事事，一辈子没有成绩的男人，都爱吹牛的，吹牛皮不报税，还喜欢让人恭维他们，拍他们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