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冬天的寒冷不分屋里屋外 ,只是屋里没有刺骨的寒风。从林虹住的宾馆回到我这间公寓,吹了一路寒风,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整个屋里,有两件取暖的设备。一个是被窝,另一个是烧水壶。坐在书桌前,感觉安静的可怕,身上也冷的很,就插上插座,烧起水来。
其实我只要再穿一条秋裤就没这么冷了,可我嫌麻烦,早上晨跑不宜穿太多,跑完步只是将夹克换成羽绒服。我总是怕麻烦,为此整个冬天都感受着寒冷,御寒完全靠抖。
水烧开了,热水顶着水壶的盖子,发出噗噗噗的声音,仿佛在跟我交谈什么,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去拔掉插头,又一起沉默。
喝了几口热水,五脏六腑感受到了温暖,可脚还是冰的,把剩下的热水全部倒进盆里,将脚放入其中,一开始很烫,有点下不去脚,泡了十几分钟,水就凉了。把脚擦干 ,倒掉洗脚水。爬进被窝 ,关灯,准备睡觉。
跟往常不一样,今天怎么也睡不着,回味着白天跟林虹在一起的一幕幕。
后来又想到了哥哥,我的哥哥才是魏俊,我是魏杰。本以为我就以哥哥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们彼此没什么不同。
可我还是介意的,从一开始就介意。因为车祸的时候我穿着哥哥给我的他的衣服,包括爸爸在内都认错了我。就是隐藏在心底的这一股介意让我将错就错。
林虹的到访把我又拉回了到了那些日子里。我伪装的很好,没有谁发现异常。就算有点异常也会归因到那一场车祸。
我骗过了所有人,可我骗不了自己。越是在乎的人就越在意细节。从高中时候我就有点喜欢林虹了,可我知道我哥哥喜欢她,而且她也喜欢我哥哥。所以我有多喜欢就有多煎熬。
一直把这份好感控制在朋友和同学的界限。来到山南上大学之后,没有再主动找过林虹。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是哥哥的企鹅号。打开发现有林虹的留言,她说到上海就买了手机,电话号码留下来,让我看到就打给她。
那时候我也有了手机,默默的将电话号码存好,直到一个月之后才打给她。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失落,好想找一个人聊聊天。想到了林虹,想到了跟她做邻居的那些日子,想起了她每天从楼上下来,给我带一个水果,想起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打给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电话响了好久才接,每一声的等待都增加一分我的胆怯。她似乎是被我吵醒的。听到声音,就认出是我,她说等一等,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到一分钟回了过来,她说怕吵到同学,跑到走廊来了。我说我也怕吵到同学,也在走廊。她没有因为这么久没联系她而生气,也没有因为这么晚打给她而不耐烦,站在走廊上聊了很久。
十一长假,元旦节,春节她都回家了。而我一次都没有,春节还打算在学校里过。她这次来没有提前跟我说,真是一个惊喜。
从今晚这么亲密的相处上看,林虹应该是喜欢我吧?就算喜欢,那是喜欢我哥哥吧?最起码有很大一部分是的。我甚至想着去她的梦里一探究竟,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渴望的是一份毫无瑕疵的感情,可我算得上是一个插足者,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吧。
明天爬山的时候我找个机会跟她坦白吧。可会不会因为坦白而失去这段友谊呢?在犹豫不决中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翌日,我依然在六点醒来,可依然很困,想着要去爬甘洛山我就不晨跑了。早晨的思绪更通透,决定今天就跟林虹坦白我的过往。不管她什么态度,我都要坦诚相待,无愧于心。
林虹看起来也没睡好,她说可能是因为下午睡了觉,加上有点认床,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吧,凌晨三点多又醒了。
今天天气不错,很快太阳就出来了。能见度很高,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冬日的甘洛山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山上有厚厚的积雪,南方人对于雪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喜爱。真美啊,白茫茫一片高山真干净。
突然林虹问我:“魏俊,怎么感觉今天你怪怪的。”
“有吗?”我笑着说。
“有……”她盯着我的眼睛,把这个有字拉的很长。让我心里一阵慌乱。眼睛不自觉的躲闪。
然后她就往前小跑了几步,回过头接着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没有……”我下意识的狡辩。
“没有吗?”林虹紧接着问。
让我一时定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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