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二,陪母亲回娘家,外公外婆已经仙逝多年,但与家中兄弟姐妹团聚的风俗习惯早已保留,母亲姊妹三个,母亲老大,姨妈老二,舅舅最小,外公外婆住在季市南市头的埭上,叫扁圩埭,随着城市的变迁,这个埭已不复存在,舅舅家搬进了新农村小区。母亲十九岁开始就在季市的大中机电厂上班,我的童年记忆应该是从季市老街开始的,记忆中外公家前院有️竹篱笆围起的菜园子,种了许多蔬菜,好像每天早上都看到外公穿着洗得很白很干净的中式褂子,把蔬菜一捆一捆洗净码好,挑着一筐蔬菜去集市上卖,而我就是一个小跟班,有时会爬进他的蔬菜筐子,卖完菜,外公带我去街上吃碗馄饨或来个草鞋底,又或者是鲜肉包子油炸鬼,记忆就是从吃蔓延开来的,母亲带我喝的羊杂汤,姨妈带我吃的三鲜小馄饨,到如今舅舅舅妈时常去城里给我们带的酒酵烧饼和大炉饼,而我母亲独爱的是街口人家传统的炭炉烤出来的方饼,年的意义应该不仅在于吃和寻找老味道,更是重拾岁月中过往的人与事…
小时候妈妈和姨都带我来这儿剪过发,三十年光阴如昨,庆幸他依然在。
白糖桂花酒酵烧饼还数熊老板家好吃,实在,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熊桂芳。
老街无人,但记忆在故事在。
母亲现在做米酒依然习惯到到老街上来买,还选这家。
木门板后,正在做春卷皮子的老人。
老街衰落,街老,人也老去,这里曾是裁缝铺子,小时候我就在这里做过一条裙子,裙子衣襟左边锈了两条金鱼,右边锈了“上海”。我一直穿着它显摆了好几年,纯手工制作,想起外婆家隔壁住着一个姓孙的裁缝,那时应该都八十多了吧,一头白发,他做衣服是手工缝的,熨斗也是一个铁制的大平底勺一样的东西,里面烧着红彤彤的木炭,有个长把手,我小时候最爱看他拿着熨斗在衣服上拖来拖去,把每一条缝都拖得笔直。
木头窗格外垒着砖头,闲置的水勺,斑驳的墙壁,紧闭的门,这是谁家的铺子?谁又光顾过?一定也存于某个人的记忆中故事里吧!
没有吃过季市的桂花荷叶茵糕
可别说来过季市逛过老街。
老街有记忆有故事有紧闭的店铺
还有门里孤独的老人
门口很有年代感的大水缸
门口的煤球炉子,谁家煨肉炖汤的香味把街坊四邻的馋虫都引出来了。
小杂货铺里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已经变成客厅兼厨房了。
穿过长长的巷子,母亲说她有个老同事家就住在这里,她叫朱秀芬。
也许是因为过年,又也许是一种因缘,穿过巷子我们遇见了她。
老人兴奋开心的像个孩子,多年未见的故人,还有故人的孩子们,老人热情的拉着我们去她家坐坐,老人的俩个孩子住在城里,再三邀请两个老人一起去住,但老人习惯难改,老屋难舍。屋子不大,但有大自在呀!
母亲说,以前在厂里一起工作时,朱阿姨每年都会送一个酒酵大烧饼给我们家,是她家先生童师傅做的,现在吃的烧饼根本比不了那时的味道。
老人热情的牵着母亲的手,不舍我们的离开,多年不见,再见又是何年,让我们彼此珍重!
小儿从老屋坍塌的废墟里捡起了一块石头问我:妈妈这块石头是古董吗?值钱吗?
我告诉他:值钱,无价!
光阴无价!
记忆无价!
那些人与事,物与情无价!
感谢阅读,希望在这个年节里让你捡拾起散落在记忆长河里的美好时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