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缪说,所有人面临的一个究极命题就是要不要自杀。当你意识到生命的无意义,当你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一样重复着一个生命轨道,理所应当的结论似乎是这生命不值得活下去。可是,他并不支持自杀,因为这是对命运荒诞性的妥协和默认。
林宥嘉的「想自由」里面有这么一句歌词:“每个人都缺乏什么,我们才会瞬间就不快乐。” 生活中一些细小琐碎之事,都能够使整个人陷入崩溃状态。更有甚者,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猝不及防。
每次崩溃的理由在别人看来是小题大做的矫情做作,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根稻草上到底积攒了多重的难过与无奈。
记得高中班主任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世间有太多无奈需要我们去忍耐”那时年少,想当然得以为再大的困境都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幸运,所有的委屈都会得到最公平公正的处理。在成年后的最初几年,我经历了太多同龄人未曾遇见的事故,之所以称之为“事故”最主要或许便是其的发生意料之外而又全无半分惊喜。和同学搭伴跨省上学,一天一夜的路程以后我被抛在深夜十二点的广州火车站,扯着几十斤的行李,裹紧大衣甚至腾不出手为自己撑一把伞,被人尾随,被站前拿着“某某住宿”的阿叔纠缠,没有城际班车,没有熟悉的乡音,那一座城市甚至没有一个等待我深夜归来的人儿。握着仅有一个电的手机给家人发送一条安全到达的平安信息钻进了多是流浪、无居所的聚集地——麦当劳(在它尚未更名为金拱门时)。
也许你会说,每一个只身打拼的人都住过半地下,挤过人潮。新的征程并未如小说里所描绘的那般美好。我有过为组织拉赞助被搭档放鸽子,此前滴酒未沾的自己被灌下一杯杯白的、啤的、红的酒,被拖上车到达一个陌生之地,恩,最后仅凭一丝理智撑着强烈要求回到了学校。
我也曾因为学业问题,被有心之人加以威逼利诱,以此要挟。也曾想过,要不随波浮沉就此堕落吧,可是呀,总是安慰自己,不会比这更糟糕了,却又一次次刷新着记录。记得身边人对我的评价总是,积极乐观开朗活泼友善云云,也因为所有人眼中的我都无比坚强无坚不摧,我从不敢让他们为我担心,不敢表露出一丝丝的不顺意。
最失意得的时候看到朋友圈一个链接,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哭泣着不满足,定是因为渴望充实。
即使是推石头,也可以是对诸神的反抗——在无尽的失败中蔑视天神和命运。他说,就算无意义,但这种不报任何希望的单纯反抗式生存,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坦然面对命运的无意义,生活的挫败,却不因而向他妥协。
自寻解脱,其实是认输。
人生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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