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著名作家龙应台和她中德混血的儿子安德烈身处异地,想要通过书信的形式去了解彼此的内心世界,遂成了这本书《亲爱的安德烈》。
从本书里,你可以体会到父母和儿女之间思想的差异:对待压迫、对待荣誉、对待感情、对待审美、对待独立、对待世界、对待生死,对待梦想、对待文化,对待国籍等等;体会到德国文化、台湾文化、香港文化之间的不同之处;体会到一个18——21岁处于优越生活条件下德国青年的生活常态,所思所想;以及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女作家龙应台对待孩子,对待文化的态度。是一个很好的让人思考父母和孩子关系的素材。
龙应台的儿子安德烈在书中说:“到后期,我才忽然察觉到,这件事情有一个更重大的意义:我跟我的母亲,有了连接。”
(我想,正是通过这种方式,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人才能彼此坦诚的交流吧。这样想的话,书信的格式,共同的经历,爱好能否会对改善两代人的关系大有好处呢?)
从小身处台湾渔村,龙应台的18岁认为,读书就是一切,世界是不存在的;而处于德国的安德烈,生活信条就是:“性、药(隐喻,酒精)、摇滚。”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和生活态度,却让人感受很多。
比如:
我这段时间在忙着大学毕业。看到这本书中安德烈写的:“是不是所有的毕业生都会感到一种慢温温的留恋和不舍?”我能感到深深的共鸣。很喜欢下面这段话:
我怎么和我的朋友说再见?
人生岔路多,这种再见可能是永远的?甚至那些你没有深交,但是很喜欢的人,你还没有机会告诉他们对你的好感,以后,他们将从你的人生完全消失。
我感觉一种遗憾和忧伤。人生就是这样,一条线往前走,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遗憾,不舍。所以,我坐在这阳台上,细细想我们共有的美好时光,把回忆拥在心里,是得往前走,但是知道我从哪里来。
对待国籍,有这样一些话:
你是哪国人?
这个问题,在大流动的二十一世纪,真是越来越不好回答了。越来越多的人,可能只有文化和语言,没有国家。
可是不管国家这种单位发生了什么根本的变化,有了或没了,兴盛了或灭亡了,变大了或变小了。小镇不会变,泥土和记忆不会变。
对待香港文化和欧洲文化:
在香港,人们永远都在赶时间;
在欧洲,生活是很大的一部分,是很重要的生活艺术。
香港社会分化,是一个很势力、阶级分明的地方;
比较起来,德国阶级差异不那么明显,不同阶级的人会混在一起。
对待媚俗这件事情上,抄录了《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中的这样一段话,我感觉挺有意思:
Kitsch让两颗眼泪快速出场。
第一颗眼泪:孩子在草地上跑,太感动了!
第二颗眼泪说,孩子在草地上跑,被感动的感觉实在太棒了,跟全人类一起被感动,尤其棒!使Kitsch成为Kitsch的,是那第二颗眼泪。
对待未来的选择上,龙应台说的这样一段话,也让我很感动且警醒: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当安德烈问MM,你人生最让你懊恼、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哪一件事,你但愿能从头再来?龙应台回答:
卒子一过河,或动或静都没有回头的路。人生的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我发现,人生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不回头的“卒”。
读完这边书,我在想:是否父母越是对孩子包容,越是坦诚,孩子才越会和你展开心扉。龙应台身为一位部长、作家妈妈,视野更宽广,对文化更包容,这才能让安德烈愿意跟他讨论这么多话题,甚至包括药、性、摇滚这类的?在我的记忆中,我跟妈妈的关系之所以能够无话不谈,也正是,我母亲对我一直都很包容。从小到大,给予我足够的尊重,和做事情的权利。当然,龙应台也有不少的无奈,无奈自己的孩子都先要自己去探索,不愿意由她带着出去玩。不过,她还是选择了尊重孩子的决定。毕竟,让自己的孩子空间才是让孩子茁壮成长的方法,这样他们会有自己的判断,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过好自己的一生。
这本书,从客观上讲不是一本严肃的文学作品,只是对两个互通信息的一个总结。不过,还挺值得一读的,青年能从这本书产生一些共鸣,对思考的自己的未来,颇有帮助。父母也可以在这里学到一些和孩子相处的方法。
最后把封皮上的话,摘录下来,做个记录:
我们是两代人,中间隔了三十年。
我们也是两国人,中间隔了东西文化。
我们原来也可能在他十八岁那年,
就像水上的浮萍一样各自荡开,从此天涯淡泊,
但是我们做了不同的尝试——
我努力了,他也回报以同等的努力。
我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十八岁的人,
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
——龙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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