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讲述了医学生潘汝良和俄国女打字员沁西亚暧昧的恋爱故事。
潘汝良和沁西亚的相识是在学校的休息室。
潘汝良为了避免和家人一桌吃饭而早早到了学校的休息室。因此邂逅了女打字员沁西亚。潘汝良喜欢看书的时候在书上画女人的侧脸。在沁西亚转过头去的时候,潘汝良发现沁西亚的脸和自己一直画着的那张脸非常相似。
尴尬的是,沁西亚发现了潘汝良画在书上的侧脸,误会潘汝良画的是自己。两人相映脸红起来。
此后,两人约着互相教对方中文和德文。约会定期的进行,但两人都没有向对方表白过心声。
沁西亚向潘汝良暗示过自己“恨嫁”的情绪,潘汝良内心挣扎,最终因为害怕失去自由而选择放弃和沁西亚结婚。
后来沁西亚嫁给了一起长大的俄国下级巡官。婚后生活十分惨淡。
故事情节较为平淡,但大篇幅描写了潘汝良的内心世界。
潘汝良是个生活在梦里的人。
他对家人抱着“批评”的态度。
他不喜欢父亲酗酒,因为父亲用“打掉了柄的茶杯”,吃油炸花生米,把脸喝的红红的。
但如果是在酒排间,爬上高凳子,沙哑的叫着威士忌他却能够接受,认为是“一种高尚的下流”。
他不喜欢母亲。他的母亲是没受过教育,受旧礼教压迫的可怜人。母亲充满了爱子之心,却只懂得弄点吃的逼他吃下去。
他不喜欢姐姐,因为姐姐长的不怎么美而又不安分。
他不喜欢弟妹,因为他们脏、惫赖、不懂事。
至于他为什么学医。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医生的器械一概都是崭新灿亮的。他觉得穿上那件洁无纤尘的白外套,油炸花生下酒的父亲、听绍兴戏的母亲、庸脂俗粉的姐姐就全都无法近身了。
他厌弃不体面的家人。他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
同样,他对沁西亚的了解和爱也仅停留在他梦里。
和沁西亚初次相识,沁西亚的主动和热情让他觉得沁西亚误会了他书本上画的女人是她,误会他一直暗恋着她。
后来,他心里又在盘算,到底沁西亚是不是误会了。也许他是爱沁西亚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敏锐的沁西亚发现了。
即便心里并没有想清楚到底沁西亚是不是误会了,到底自己是不是爱着沁西亚,但他还是如期和沁西亚进行着约会。
第一次见到沁西亚后,潘汝良在心里美化了沁西亚。他觉得沁西亚是美好的,是和他的家人不一样的。
但在第二次见面时,他发现沁西亚并不像他想象中美好。她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的平凡少女。她头发的颜色深一层签一层,她当着人拖鞋,她把书当盘子,点心的碎渣掉在书上也毫不介意直接合上。这些都是潘汝良不喜欢的地方。
但他决定让自己视若无睹,只挑她身上诗意的地方去看。因此他觉得自己是为了恋爱而恋爱。
他只是爱着梦里那个沁西亚。
在沁西亚跟潘汝良讲述自己窘迫的家庭情况时,潘汝良不愿懂她,因为懂了她,潘汝良的梦就做不成了。
他只是爱着梦里的那个人,并非真正的沁西亚。
所以在沁西亚暗示潘汝良结婚的事情后,潘汝良也用德语学会了说“沁西亚,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这样的话。但这话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冒失的婚姻很可以毁了他一生”。他对婚姻是慎重的。
也正因为他和沁西亚只是为了恋爱而恋爱,这样的关系总是无法走向婚姻。虽然他见到婚礼上独自美丽的沁西亚感到心酸;虽然看到婚后缠绵病榻的沁西亚面容消瘦,眼睛里失去光泽,从此再也不在纸上画小人,但他也只是从婚礼上溜走而已。他并没有在现实中给予沁西亚帮助。
他爱沁西亚,但这爱并不多,搁浅在了现实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在面对结婚,他最终选择自由,选择让自己再年轻几年。
这是年轻的潘汝良。崇尚虚无缥缈的自由,活在梦里的理想世界中。
如果说潘汝良是为了恋爱而恋爱,那沁西亚则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全文几乎没有对沁西亚的心理描写。
两个人从未向对方吐露过心声。潘汝良爱着梦里的沁西亚。而沁西亚很可能只是喜欢“暗恋”着自己的潘汝良。
沁西亚在误会潘汝良满书都画着自己的时候,她对潘汝良的态度是热情主动的。她主动提出了互相学习的事情,也是此后两人见面的契机。
在后面的学习中,沁西亚暗示过潘汝良自己的婚姻情况。在上海有很少的俄国人,英国人美国人也很少,而德国人只和德国人结婚。她能选择的结婚对象非常之少。
在得不到潘汝良的回应后,她选择了和青梅竹马结婚。
婚礼上,新郎是个酒徒,僧侣像个鬼,礼服是租借来的,只有沁西亚一个人是美丽的。即便这样,她依旧虔诚。
她其实并不关心新郎是谁,只是为了结婚而已。
潘汝良觉得心酸,沁西亚婚后病得骨瘦如柴。也许这就是年轻时所犯的错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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