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睁开眼睛,看着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松软的地毯上,橘猫在窗内看着远方,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茸毛。玻璃上沾着雨滴,内壁泛着一层水雾尚未消去,一切显得安静又祥和。
梦里桃子到了远方的一座山岗,橘猫一路跟着她,时不时用身体蹭几下她的裤脚,流水、青山、木屋,仿佛一切都是桃子曾经预想的模样,他拉着她的手坐在河边,讲述着他脑海里的每一个故事,演绎脑海里闪过的每一首音乐,诵读千万次夜里写下的每一篇诗词,一切都是美好的,那大概就是天堂该有的模样。
他从未清晰的出现,但是每每这个时候,桃子总是明显感受到阵阵心悸。他几次三番的出现在桃子的梦里,在梦境中那样真实。桃子几次想看清楚他的脸,但是每次的转头,凝望,都是无果而终,梦境总会突然醒来,留给桃子的便是长时间的沉寂与叹息。
桃子总是喜欢一个人,安静的蜷缩成一个球,窝在沙发上。她听着Ren'e的歌,想象着梦境里那个永远看不清楚脸,没有名字的人。自己在金黄色的麦田里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跳舞,回头的时候看见他在远方看着她傻笑;自己摔倒在洁白的雪地里,抬头就看见他伸出的大手;自己在班车上放空自己,回头一瞥,他在站台上朝自己微笑。桃子早就不再跳舞,不再坐班车了,搬离了北方,来到一个终年暖阳的城市,她害怕失落感,就像害怕每个下雨的夜晚一样。
金鱼漫无目的的在自己的全世界里游着,香烟的雾气从桃子的嘴巴鼻子里溢了出来,桌上的高脚杯内壁还浸着几丝酒渍,也许这些跟他一样,只是不同世界的两种物质罢了。
相见恨晚的时候,每个人都尽力张开了自己最宽厚的臂膀,企图容纳全部的对方,但是面对时间的变迁,每个人又都不约而同的放下双臂,徒留两个人光秃秃的站立在彼此的面前,笑容也开始起了变化,由开怀大笑渐渐变为微微一笑,最终嘴角终于匿迹于白净的脸上,正式沉默。
哭或者笑,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好比赞颂于咒骂让一个人直面内心一样,可是终究有一天,会变得言不由衷,悲剧就此开始了。
桃子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世界里生活了不多不少的年纪,她一样经历着悲欢离合,一样品尽了酸甜苦辣。也许早就有一万个理由让她放弃现在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挨着潮汐般的日子。
玻璃上的水雾逐渐受着阳光的炙烤逐渐消退,桃子离开了房间,到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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