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直忙。待忙完事,已是晚上七点二十。看看室外,天还并没有黑透。暮春将尽,初夏已能远远地看到影子,白天的时间明显变长,天黑迟了许多!
准备回家了。人临中心广场,夜灯已经亮起,强烈黄白灯光由远而近的从砌有白磁砖的地面反射着。但西北的天空还呈现出灰白色,一颗启明星极耀眼的闪着光。西南边的天空,却铺满了浓厚的黑云,连西界的山色都全被淹没了!
下河堤时,夜色更浓。你能感受到空气里散发着微微的闷热。有夜虫在飞,因为河堤人行道上的行人用手扇动着自己的头上空间,那是在厌烦飞虫随身的动作。有夜鸟在飞,只要细看,近处郁水河上的一只只快速翩飞的影子,那是一群燕子忙碌的乱舞!我伫足,再看南天缓慢向北空弥漫的黑云,便得出一个结论:要下雨了。
这雨整个晚上都没有下下来。
直到今天早上五点四十左右,我还在睡梦中,却被室外雨打棚窗的声音给弄醒了。哗哗啦啦,哔哔啪啪,那声响绵密而响亮,远远近近,不绝于耳,让你再也难以入眠!过六点了,睡不着就不再睡,干脆起床洗漱!
撑一把伞,在街上走,你会遇上共伞同行的学生,是上早课去的吧?两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笑脸擦身而过,忍不住让你去看她们的背影;她们背着同样制式的鲜亮的黄色书包,很快就离你远去,消失在雨里早行的人伞中。
撑一把伞,你会遇上几个张着伞背背背篓的去卖菜的老妇,彼此间还在谈论着各种蔬菜的价钱,或谈论着乡长里短;她们之间好像有永远也讲不完的事情,总是只要一见面就会喋喋不休话语连片!
撑一把伞,你会遇上早行的车辆往来马路,呼啸而过,带起一大片溅飞的水雾,去而又来,来而又去,匆匆忙忙!
临近胜蓝桥,再到郁水边,风雨满河,风雨满岸,风雨满了两岸的空间。人在风雨中,树在风雨中,房屋在风雨中,远近的山也在风雨中!有时雨小了些,你还能看到一两只穿雨斜飞的燕子!你不禁在心里问:是昨晚上见着的那些燕么?
待你细看近处,连那些个最顽固的植物都已经发芽长绿了!这江南暮春三月的风雨啊,还有什么样的生命体不能被你们吹醒,什么样的生命体不能被你们滋润出盎然的生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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