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在秋天里仍显血气方刚,水沟似乎从未睡够,马不停蹄地流。一台70年代的玉米收割机顿时把我带回童年,我提着沉重的皮箱,如驻足在电线杆上的鸟儿观望大地的肩膀。
这是游子回乡,树欲静而风不止,胡子拉碴的我。走进家门,立马把脸紧贴墙壁,一块块土砖都是外公亲自砌起来的。呀,猫儿都生了一堆猫崽子了。
侄儿子也来欢迎我,一个小女孩总围着他。于是也联想起了自身来,是的,每个男人过去都曾有过女人。可是她还记得那一夜吗?
我一直记得。倾盆大雨后你的脸是整片森林,我的脊背则是天空。如果,我们能跨越热带雨林。
把树叶盖住脸,依然担心树蛙袭击,搭建帐篷,也有蚊虫驾驶直升机。这灼热的夜晚,危机四伏,你汗流浃背地说,克服一切几乎不可能。我想,无论如何热,我们应该先堆起火堆,那儿有条小溪,幸运的话我可以抓到鱼。不料刮风了,我知道暴雨将至。你搂住我诉说,如若跨越热带雨林,一定要找一个酒馆痛快地喝,吃上一回山珍。而我只是呆呆地望着这苍穹,深乌色,雨声缓缓沁入心脾。
第二天,我决定临阵逃脱。一群蚂蚁,紧盯碎落的压缩饼干,都令我退步三分。我不是野外求生专家。我甘愿罚酒三杯,虽然你是多么狂野的女人,如此追求冒险,我也不能带你探索这。树上可能有狼蛛,远处可能有虎兽。蝙蝠侠只是漫画中的人物,古巴革命者格瓦拉伟大着,但是我连游泳都不会。你的钻石手链是我托人从非洲买的,我说我是个冒险家,我说我去过南非,仅是我骗你的谎言。驾驭不住你这匹野马,只是因为我实在不是你栖息的草原。
从此,我们各走一方。
但今天,我却想起你来。你会在哪里呢?但当我刚把门帘拉开,踏入家的第一步。你已坐在那里,对我迎面而笑。你竟然找到了我,我知道,我们又开始了。
沙发上,糯米一样糯的脸蛋,靠在我的肩头。而我说,我需要出门加点摩托车机油时,你生气的眼球如加菲猫般直盯地面,丝毫不屑看我一眼。加完油后,把门帘揭开,你站起来迎接我,我说我想带你旅行,把你装进摩托车筐,你激动得像我的萌宠,给了我一个熊抱。而我,在练习簿上写下了“天涯”二字。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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