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酒席后的我,将一包老婆打包好的菜拎上,领着母亲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约莫五十岁,平头国字脸。当看到坐进来的我手里还拎的菜时,露出一脸的鄙夷和不屑:“这个还要往家里带啊?”
听到这话,我没有说话。司机又问了一句:“到哪里?”“龙蟠。”坐在后面的母亲回话说。
“龙蟠那可都是安置房,你们在那买的?”司机问道。在他看来仿佛我们是外地农村人,我仍旧没有说话。“拆迁的。”爱说话的母亲又道。“拆迁?从哪拆的?”“三里亭。”“三里亭可是城里的啊!你们怎么不要原地的呢?要那边的房子干嘛?”司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三里亭的房子现在可是卖到了一万了,龙蟠能卖到一万?”平头司机又说道:“我那时就住在三赵,就在龙蟠的对面,现在的职业技术学院。拆迁时,给我的房子就是龙蟠。当时我没要,一把现26万到三里亭柴禾巷买的民房。拆迁后,要的是套房。”“真不明白,城里的房子不要,要那里的房子。”司机看了一眼我又说道。
原来他是农村的,在城里买的房,现在是城里人了,听母亲一说,原先的傲气消失了一半。
“那时不给回迁,等到第二年,还有人想到龙蟠,都没有现房了。”母亲又说。
“不会吧?我们要的都是回迁房。”司机赶忙道。“就是的!我们那一片到现在才开始动工哪。”母亲回话道。
车在行驶着,我将远望的目光,移向了计价器,上面的红灯显示是8.00,“起步价涨了?原来不是7块的吗?”我问道。司机一听,立马回话呛我道:“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两年没有坐出租车了,今天让你破费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没再说话,也没反驳。这两年过年,到两个弟弟和姐妹家也是来回打车的啊!只是没注意到这个计价器。
路边站台上有人在等着车,司机不失时机地一路招呼着。路上,一个高个年轻男孩坐了进来,问了目的地后,司机一脸的得意:“
正好顺路。”
一会儿快到目的地时,男孩扫码付了8元。“8块,8块怎么能够呢?9块!”司机又用右手将码卡递了过去。“支付宝到帐1元。”语音提示着,车已停下,男孩下了车。
“龙蟠有什么好,小学初中都没有这边的好。龙蟠小学有瑯琊路好吗?六中有五中好吗?”
像是不解的,司机又看了下我。“孩子考上一中了,我们就这么过来了。”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自语,我说道,眼睛望着窗外。
“考上一中了,那上学还有一段路哪,我们这里考上一中的,都是在那租的房,三年以后又回去了。听说一中又要搬了,搬到大明湖高铁站那儿了。”司机又说道。
“又要搬了?”母亲又问道。“是啊!高一的先搬过去!高二、高三的还在这边,到时候都要搬过去。”司机接着说。
一中,最先可是在老城里的啊,搬到这儿,也才十多年,我的儿女都在这读的高中,现在又要向南了。
我现在的这儿,不久也会变成老城了。而新的一中又将引领成为新城了。为了经济的发展,文化引领了一切。可是教育,老百姓更看重的是教育的资源。
到站了,计价器显示13.00,司机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用微信将13元转了过去。
相较而言,来时因随礼取款后,在路上拦下儿子坐的车捎上一程,没有多收,这个司机就显得有点油滑了,或许骨子里还是那种小农的意识,也未可知。
农村人,城里人,走在街上,现在你还能分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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