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硬汉

他们真是硬汉

        昨天切菜时，不小心在手指上划了一下，虽然只是流了几滴血，也没有伤筋动骨，但小小的伤痕处还是红红的很不舒服，见水以后发痒发痛。不意间，竟然由此联想起了村中的两位老人，他们都没有右手的中指。

        那是在很早以前，我们国家还没有解放，健壮的青年村民，会遇到一种无法决定命运的事，就是会被“拉壮丁”，但如果是手指残疾，特别是缺少中指，就可以免除那个苦差事，因为你打不了枪，那就淘汰了你，于是，有可能被当着“壮丁”拉走的年轻人，就会采取一种极端的自残的方式， 自己砍断中指，以规避被拉走的命运。村中的那两位老人，就是这样缺少中指的。那些了解情况的人经常说，“他们厉害的很。十几岁年龄的人，听说要被抓壮丁，就找来砍柴的斧头，在案板上自己剁去中指。”那血淋淋的情景，想着都心疼，而那就真实的发生在那两个老人身上。其中一个，后来还当过生产队长，平时喜欢打纸牌，可那缺了的手指有时很会作弊，口里叫的牌是“三并”，可快速扔出去钻进牌堆里的牌有可能是“八并”。我们那儿缺水，井很深，打水用轱辘摇，并且得先排队，需要两个人配合，有人嫌它很费事，就去川道人家去打水，路远点，但一个人就担回来了。有次，老婆让他去打水，他不去排队摇轱辘，也不去塬下人家挑水，便在人们洗涮的大水窖里挑一担水回去，因为要忙着打牌的。

      硬汉们经历了两种社会制度，他们深有体会，经常挂在口上的话是：“现在的娃娃赶上好时候咧，幸福得太太。”他们对生活很满足，享年都超过了八十多岁以上。

        看着手指划了的这个小口子，思路飞到了很远，为硬汉们的极端举动惊诧颤栗之余，也真佩服他们宁死不屈的精神，再瞧指头上红红的痕迹，这还算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