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成功地弄醒了两个寝室的人。
那时候我本应该在熟睡中,当感觉到左耳耳道里有翅膀抖动的声音时,我以21年来最迅速的反应意识到是有一只迷路的虫子进入了我的左耳,我一动它就拼命往里面钻,那种在体内的无法触摸的痛让我开始恐慌。
后来室友们全醒了,几乎不抽烟的毛子和星星听说可以用烟把它熏出来,于是像傻逼一样抽了很大几口烟往我耳朵里面灌,在并没有效果的情况下最终决定了去医院。凌晨六点的时候和超哥、星星一同去华川医院,一边走它一边在里面动,疼得不行的时候就咬着牙齿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太大的声音。
后来值班室的人说要等到八点医生才会来上班,我绝望地坐在外面的花坛边,超哥去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开门,我就在想,这应该是报应,可能让人沾沾自喜的话听得太多了,或者是让人无能为力的话听得太多,所以,我就要失去我左耳的听力。总之,昨天早上就像迷一样,到现在对那种感受已经变得很迟钝了,我只记得当时捂着耳朵的时候它会变得安分一些,它不动的时候我就能思考,当然也能睡着。
迷迷糊糊进入浅睡的时候,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关于忏悔和原谅。我知道我该忏悔些什么,也知道我该原谅些什么,可是对于存在于身体里的疼痛我仍然无能为力。
到八点一十的时候,我们成功地被医院的人戏耍了:值班室的人说那个医生今天不会来上班。
于是我和星星最后选择了去合川,坐在车上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听《喜帖街》,我最近也经常想起这首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一个直播唱歌的软件上听一个les唱的,声音略带颤抖,仿佛哭过。
其实好多次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太过隐秘,而且一点也不光彩。于是不适合说出来的那些秘密就烂在了心里,变成了一汪泥潭,无论怎样也不能再拼凑出原来的模样,越整理只会越乱。
简而言之,我像是一个失败的掠食者。
这是我某天早上偶然想到的一个定义,我总是妄图把我的生活活成一个处变不惊的境界,装作很温和,不狡辩,不强求,可是事实上到后来能让人记住的也只有懦弱,面对变化也只能感到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纪念能不能算作一个念旧的表现,《东邪西毒》里面有一句话说的是: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一点也不喜欢孤独的人究竟应该怎样活着呢?委曲求全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并留不住任何一个不爱你的人。摇摇晃摇回到生活的起点,记住上一个人,认识下一个人,开始新生活,记住新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的人,就算明知道会失望还是要去沦陷。
于是回忆里的人越来越多,自认为看过了很多人的面孔,听过很多人的故事,有过很多人的陪伴就不会那么孤独和抑郁了,但是同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新鲜感了,谁给的温暖不是温暖,谁给的伤害,又不是伤害呢?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我应该记住的温暖还是失落?
笑长曾经说:有的人没有能力给你足够的月光,有些人是根本不愿意照亮。这是我听的她说过的最文艺的一句话。那个时候我还在因为某一件事躲在被子里面哭,今天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向很毛的毛子在向我耳朵灌烟的时候我承认我感动得不得了。于是坐在华川医院外面的时候我想得比较多的还有遗忘和感恩。
最终在人民医院花了近一百块大洋把它从耳朵里夹了出来,可能因为我捂了一个多小时把它捂死了,我舒了口气,却在想我到底应该怎样来看待它,只不过是一只小虫子而已,还是,我连它的侵犯都无力反抗?
不过它总归是被取出来了,没有像我担忧地那样钻进我的脑海,我很庆幸,不过也因此有了心理阴影,这种担心就像在被一个人拒绝之后,担心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拒绝一样,一点也不自在。
如果不能拥有的话,就选择忘记吧,人不能一直生活在抢夺食物失败的阴影里面。
可是,
如果,我还能一直喜欢着你,下一次你生日的时候,也邀请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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