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飞雪飘零的时候,儿时记忆总伴随着雪舞的时节相拥而至。如泉涌,如溪流。清晰如昨,挥之不去。
窗外的雪花大如簇拥的白梅,纷纷扬扬。虽是寒流逆袭,但屋内却异常温暖,一如父母亲慈祥的脸庞;一如儿时伙伴们那蓬勃的笑颜;一如那儿时陪我放牛陪我拾柴陪我嬉闹玩耍的宠物----大黄狗的影子。
读小学的时候,进入冬腊月,学校里总是提前就通知大家,只要遇到下雪,可以不去读书,主要是为了大山里路窄难走的同学的安全考虑吧。这是我们最盼望最自由最快乐的日子。一年只有一次。
每当这时,父亲总把我们姊妹几人所有的厚衣服全部找来,命令我们穿上。当时我最听话,把所有能穿的都穿上,虽是姐们轮流穿了轮到我的,但我一点也不在意衣服的破旧,反而倍觉温暖。姐姐们笑我是小熊,我冲她们扮鬼脸。这时,妈妈把火炉里的火添得好旺好旺,爸爸又把特为这个时节而备的一个火炉找出,妈妈变魔术似的一会儿又把这个炉火烧旺了。姐姐们开始围着炉火说笑绣花条,做针线。二哥和爸爸烤着火看名著。小伙伴们来了,叫着闹着喊我玩雪去了,爸妈一再叮嘱,不要拿雪,否则手会皴裂。
但只要一出门,就早把父母的叮嘱关在了屋里,门外是我们的乐园。这时的我们是雪地的霸主,带上自己的宠物小猫或小狗,深一脚浅一脚一路向雪地出发。猫儿狗儿在雪地里撒着欢儿、打着滚儿,我们在雪地里蹦呀、唱呀、跳呀,卷起袖子,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
每当这个时候,也是我嗅觉发挥特异功能的时候,我能准确嗅到家里热气腾腾的食物的香味。小伙伴们不信,说她们就闻不到。跟着我一路小跑小蹦的回到家看究竟。而推开家门,不是火炉上铮黄飘香的土豆,就是雪白爽口的汤圆,妈妈做的汤圆馅精、皮薄、个小、香糯。妈妈总是热情的款待我们这帮小鬼,我们吃个痛快后又回到雪地继续霸主活动。
毕业了,回到老家工作了,又是白雪皑皑,雪花飞舞的时节,伙伴们的笑声闹声还在耳畔回旋,却不见了身影,出嫁的出嫁,打工的打工。雪地里只有我和大黄狗(欢欢)禹禹独行的脚印一串。这时儿时陪我玩耍的宠物大黄狗已经老死了6年,第二代是二哥从朋友家抱来的,这只小狗可能是狼狗的后代吧,和老死的狗毛色很像,也是金黄色,但整个体型就是狼狗的范,耳朵尖尖的,异常聪敏。两年就长成体格健硕的大狼狗。比老黄狗威武多了,我给它起名“欢欢”,它的智商相当于6、7岁的小孩,通过一个假期的训练,它能听懂它的名字还有坐、跳、躺、爬、跑、来、去,走等字的意思。能准确地表演与之相对应的动作,呼唤它时必须要唤它的名字“欢欢”,如用唤一般狗的方式唤它,无论怎么唤它都不会理你,它有着它的种族特有的高贵。
它如同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孩子。只要轻轻呼唤它的名字,它便摇头摆尾的向你奔来,不离不弃。哪怕是走入漫无天际的雪地里,它也会昂首开路,仿佛能读懂主人的心声。我堆雪人时,“欢欢”静坐一旁,这时,它是雪人的守护者,仿佛要守住雪人的前世今生。
成家后,工作的环境很难有积雪,每当大雪纷飞的时候,我都要不打伞,走进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摊开双手转圈,感受这一刻浪漫迷离的美,也会有人不解,笑问:“你还是小孩吗?”我微笑不语。偶有薄薄的积雪时,便带领孩子收拢积雪,和孩子一起堆雪人。邻居老人不解,一脸不屑:“都当妈的人了,还玩雪”我微笑不语。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现在,又是雪舞时节,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我冲进雪的世界,忙拿相机捕捉雪的真实,才发现离雪最近的我,却是最遥远的距离。似那童年的时光……我根本握不住雪的情怀。也不能将雪花的倩影定格在预算的快门中。
只是在回眸处,发现飞雪世界中又多了一对摊开双手迎接雪花的小孩。不免心潮澎湃,雪能包容万物,涤尽世间的尘埃;悄悄的来,静静地走,不带走任何的眷恋,不带走任何的牵绊;默默演绎绝世的美,而绝不会留在任何人的身畔;洒脱的来,洒脱的走,与世无争,默默奉献,不求世人的理解,但求问心无愧,原来,这就是雪的风采。
空间里,微信中,满是好友转晒的悠美雪境。大家都预示着,瑞雪兆丰年。静坐窗前,烤着现代化的火炉,透过窗外的雪花,整个世界雪的美景仿佛早已尽收眼底。
雪花飘飘,洁白了世界,洁白了心灵。
捕捉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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