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东京博物馆的艺妓像
我看到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完美
坐在沙发座椅的东京地铁里,我和丈夫无疑成为异类。
JR地铁票不管男性、女性,还是外国人,座位上的每一位都异常精致。而我不化妆,头发只随意地扎了个马尾,丈夫穿着短袖和休闲裤,留着从剪完寸头自然长出的短发。
车厢里日本的中青年男士们,基本都穿着正装。即使略带倦意,手上的公文包也很神采奕奕,它们雅致、时髦,很妥帖。男士们的发型大多比国内男士长得多,而且感觉每个人的头发都有自己设计过的造型。
女士们,无疑例外,画着精致的妆容。
有一天,我们在新宿体验了晚高峰。
女士们完全不像上了一天班。睫毛黑的、卷的、翘着的,在眼影下面的眼睛,有的迷离,有的忽闪忽闪,有的很卡哇伊……
甚至有一天,约莫22点多,开往秋叶原的地铁上,近距离站着看到一位中年女性,脸上还有估计是刚补过妆不久,很认真涂抹过的厚厚粉底。
有个小细节,日本女性,越是年纪大,越是优雅。
看到一个年纪偏大的女性,在地铁里坐姿很优雅,类似学过舞蹈的那种,背挺直,轻轻靠在后座上。
地铁上的广告透过我这个“自我开心最重要”人格的眼光去看,这里的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好完美。难道他们不需要“突然的自我”么?
直到回国,正好碰上纪录片《他乡的童年》,打开日本那一期的瞬间才知道,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感受,而是他们在世界公民舞台上的形象。
战地记者周轶君开宗明义就说道:“想到日本,我眼前浮现的便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
我脑海中浮现的也是:一群极其讲规律、讲秩序、在他人面前只有完美的人。
看惯了秩序,会爱上小确幸
秩序和规律,不光人,还有事。
最让我和丈夫津津乐道的一幅规律和秩序的场景是一处施工地。
在台东区,城区的施工地,差不多我们出门的时候,总会遇上两处。最早8点多,最晚6点多,日本天色已经黑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施工现场总会站着一个穿了醒目交警背心那样的工人,挥着警示棋。
好玩的事是我们在去往河口湖的高速上,看到一处施工地,通行的两边都立了两块电子屏,上面不是别的,正是活灵活现的穿着警示服、挥着警示棋的人像。
我们每每路过台东区的工地,就又会回想起那两块人像电子屏,就觉得有点好笑。那两个电子人像,挥旗的动作,因为认真而可爱。
每次笑完以后,心里泛起的是一种被体贴的小确幸。
社会,也像人,是矛盾体?
周轶君在《他乡的童年》里,用审视的目光翻开了日本集体式教育的一角。
我呢,主要是从书籍和公众号里,用欣赏的眼光,翻开日本民族严谨的一角。比如,匠人精神。
记得,看过一个匠人精神的报道,讲日本寿司之神。作为匠人,能够保证手工做的每一个寿司重量一致、口味一致。
但当我真的身处这些严谨的人群里,真的很矛盾。
享受着、欣赏着他们的秩序、严谨和规律,又害怕空气里一丝丝“被嫌弃”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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