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冷,远在外地的人不免心生伤感。每个独行的夜晚,对家乡的思念不时在脑海里转动,对早上喝碗妈妈煮的地瓜粥,晚上回家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已在眼前的期盼,更加强烈起来。
自远赴他乡求学,家便成了电话那头爸妈的嘘寒问暖,家乡也就成了嘴里的老家。大学四年之后,辗转三地,从西南到华东,距家乡时远时近,回家成为看假期而定的事情。后远嫁他乡,与很多远嫁的女孩子一样,已不能任性地选择假期回自家。如此一来,家乡就真得变成异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回到老家时,见到的生面孔越来越多,这个小孩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那个是谁家的媳妇,啥时候嫁过来的?记忆中的那个谁怎么没见到?爸妈要一一道来,谁家的娃娃,谁家的媳妇,谁家发生了什么事。老房子慢慢变少了,不见了,新房子越来越多,邻居们还能记得清楚,可是稍远一些的,只能隐约记得一些面貌,甚至完全淡忘了。
想起年少,到饭点时,家家端着碗到门口,边吃饭边聊天,你家吃的啥,他家吃的啥;哪家买了电视,邻居们吃完晚饭,坐在一起聊天看新奇的电视;麦子丰收前后,爬拉猴出来了,拿着手电筒,就进了树林,树干上尤其多,这个时候我们最专心,直到快吃晚饭了,才带着收获的小瓶子回家;每逢正月十五,小孩子端着棉花灯一个一个出了自家,走街串巷,小伙伴们到齐了,就玩捉迷藏,有的藏在这家,有的藏在那家,有的藏在麦垛旁。
那是多年在外心心念念的家乡,可是回到家乡,家乡的面貌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成长和世界带来更多机会,也带走了家乡的样子。如今,家乡已成异乡,家乡永远地成为了记忆中的样子。在外奔波之时,只能回想回想,聊以抚慰思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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