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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法 白话

经法 白话

作者: 古文白话 | 来源:发表于2019-02-10 11:10 被阅读0次

    静默是神明的住宅;虚无,是道的居所。因此,只追求身外之物,就会失去对内心精神世界的保养持守,反过来对某些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就会影响人体外形的健康。地之道宏大深邃,尚且还要节制,珍惜其光彩,人的耳目又怎能长久劳累而不休息呢?人的精神又怎能长久驰骋而不耗尽呢?所以说人的气血和五脏是人的精华。血气如能专注聚集在五脏之内而不外溢,那么这胸腹内的五脏就充实而嗜欲也随之减少。五脏充实而嗜欲减少,就能使耳目清明、视听就畅达。耳目清明、视听畅达,叫做“明”。五脏能归属于心而不与心违逆,这样旺盛之气占优势而使人行为不乖悖、怪僻,人的精神就旺盛而精气不散泄。精神旺盛和精气不散泄则顺畅,顺畅就调匀,调匀则通达无阻,通达无阻就能产生出神奇的能力。这种能力能使人视无不见、听无不闻,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这样,忧患祸害就不会侵入,邪气歪风也无法侵扰。 因此有些事情到四海之外去追求寻找却不能得到,有些则持守在身体之内却不能见效。所以贪多则反而获得少,看见大的反而所知甚少。人的五官七窍是精神的门窗,而气血则是五脏的使者。如果耳目沉溺在声色当中,那么五脏就会动荡不安。五脏动荡不安,那么血气就会激荡不休。血气激荡不休,那么精神就会驰骋在外而不能内守。精神驰骋在外不能持守,那么灾祸就会来临,即使祸大如山丘,你也没法感觉得到。所以,如果让耳目精明通畅而不受外界的诱惑、气志虚静恬愉而省却嗜欲、五脏安宁充盈而不外泄、精神持守于内心而不外越,那么即使是遥远的往事和未来的事情也不够你所认识的,更何况只是觉察眼前一些祸福之间的事情呢!所以说“精神逸出内心越远,所知道的就越少”。这就充分说明精神是不能外泄散逸的。所以,五色迷乱眼睛,使双目昏暗不明;五声哗乱耳朵,使双耳堵塞不聪;五味扰乱舌味,使口舌麻木无味;追逐名利而惑乱心性,使人行为放荡不羁。这四样东西,世间一般性的人是用来养生的,但实际上却是人生的累赘。所以说,嗜欲使人精气散逸,而爱憎之情则使人心力疲惫,假如不赶快清除它们,就会使人气血日耗殆尽。所以圣人顺应时势而安于自己的位置,适合时世而乐于自己的事业。 或悲或乐,是对德的偏离;喜怒无常,是对道的损坏;好恶分明,是对心的暴踏。所以说“生就像天地自然运行,死就像物质自然变化,静时和阴气一同闭藏,动时和阳气一起开启”。精神澹泊无执,不随物质世界散逸,这样天下就会自然归服。所以心是形体的主宰;而精神又是心的宝贝。形体劳累而不休息就会损伤,精神使用而过度就会衰竭。因此,圣人很看重并遵循这一原则,不敢违背它。所以圣人用虚无的精神来应对有形的物质,就必定能穷究其中的道理;以虚静来接纳实有,就必定能探究其中的真相细节;圣人恬愉虚静,以尽天年。因此他对外界事物没有什么特别的疏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亲近;他只是持守天德怀拥中和,以顺随天性,与“道”一体,和“德”相伴;不为福始,不为祸先,魂魄安处于形骸之内,精神持守着它的根本,死生都无法扰乱他的精神。所以说他达到了神的境界。 所谓真人,其本性与道融合一体。所以他既有形而又无形,既实有而又虚无;他精神专一而不问其他,注重内心修养而不受外物诱惑;他洁明纯素,无为而归返朴质,体本抱神,遨游于天地之间,茫然徘徊于尘世之外,逍遥于宇宙初始混沌状态。他心胸浩荡,任何机巧奸诈不藏心内。所以就是生死这样的大事都不能使他有所变化;就是天翻地覆也都不能使他有所变动。他审慎看待无瑕的本性,不与外物杂糅,面对纷乱的世事而持守根本。辞弃那些非分的欲望,以自己正常的本性需求为限度,不随外界物质的诱惑而动贪心,警惕啊!警惕啊!

    不要多讲话,多讲话多败事;

    不要多生事,多生事多祸患。

    身处安乐之中一定要防备无善行造成的灾祸所带来的悔恨。

    不要说哪里会有什么损伤,它的祸害会不断地滋长;

    不要说哪里会有什么危害,它的危害将会越来越大;

    不要说哪里会有什么残害,它的祸患已经慢慢形成。

    不要说没有人会听到,上天会在暗中窥视人类。

    小小的火苗不及时扑灭,不久熊熊的大火就将会象决口的黄河一样。

    细小的溪流没有阻塞,最终将汇成江河。

    微小的东西如能连续增加,将来也可能成为一张大网。

    细小的恶苗不及时拔掉,将来只有用斧头来清除。

    你果能听进我的教诲,并谨慎去做,这才是幸福的根源。

    到处乱讲话会带来怎样的伤害呢?那简直就象走到灾祸的门口,而不自知。

    凶暴、强横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争强好胜的人最终将碰到敌手。

    包藏盗心的歹人无不嫉妒拥有财富的主人,人民有怨恨往往归咎于君上。

    古代贤明的君主,知道普天之下谁都不愿别人处在自己上边,所以能礼贤下士,屈已而尊人;知道天下的人都不喜欢别人超过自己,所以后来贤能的圣王虽身处显位而能待人和气恭敬、做事谨慎,以减少自己德行的缺失,最终得到人们的爱戴和仰慕。常常保持柔弱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下面的人,就没有人能超越你了。

    人常争名逐利,我独守此左道,人们对这种行为都迷惑不解,我却独自坚信不移。

    智慧和技能深藏内心不显露炫耀,我虽处在尊贵的高位,人们也都不会伤害我了。

    有谁能在这方面下功夫,那就象江河,虽然表面笨拙、凝重,而能以宽大的胸怀容纳百川,是因为它处在低下的地位。

    高高在上的天空,幽深渺茫,人的思想无法穷尽它的边际。

    天道悠远,无亲无私,人们的所有无不来自它的恩赐,而天却能屈居人下,做为常人的我们,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一定要时刻警惕啊!

    我听说:能认识太一,则百物没有遗失;如果不能认识太一,则百物皆失去。如果想认识太一,仰可视察它,俯可实践它,无需远求,于自身中稽查。领悟到太一就可想象它,如兼并天下而推动它;领悟到太一就可思考它,如兼并天下而治理它。此太一是天地之纲纪。所以太一,咀嚼它就有滋味,嗅觉它就有气味,鼓动它就有声音。接近它可以看见,操持它可以抚摸。俘虏它就会失去,顺从它就会高举,盗窃它就会灭亡。

    我听说:一句话可包罗无穷,一句话可拥得民众,一句话可有利万民,一句话可为天地之纲纪。俘虏它则不能紧握,放去它则无不包容。大可以认知天下,小可以治理国家。太一的力量,所以是君王的权力,于是可上顺于天,下治于民。黄帝说:我现在尚不能充分认识自己,怎么办呢?阉冉回答说:如果您还不能充分认识自己,便可以姑且隐匿起来,先做到自我完善。自我完善好了,便可以自然有效地克制自己了。黄帝又问道:我是很希望克制自己的,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阉冉回答说:这就意味着能够根据观点和主张的是否相同,来决定如何去应付。当今天下纷争,您能谨慎小心地不去加入这样的纷争吗?黄帝说:不加入纷争又意味着什么呢?阉冉回答说:发怒是内在血气作用的结果,争斗是外在脂肤作用的结果。怒气如果不发散出来,那么蔓延滋长就会发展成疤疮。您如果能够去掉血、气、脂、肤这四个东西,就会形如枯骨,又如何能够发怒和争斗呢?黄帝听罢,于是告别手下的要臣,来到了博望山,在那里淡然隐居、修心养性以求自我完善。三年之后,阉冉来到博望山禀告黄帝说:现在你可以去与蚩尤一决雌雄了。狂妄纷争者不祥,而错过天赐良机的人也决不会成就事功的。据此而论,下山决战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作为宇宙本原的道产生了各项法度,法就像绳墨辨明曲直一样决定着事物的成败得失。因此既然制定了各项法度就不可违犯,法度一旦设立便不可废弛。所以说如果能够以绳墨法度自正,然后就可以识天下万物之理而不会迷惑。

    道体虚空无形,寂静深远,万物赖之以生。人一降生便有患害随之,这是因为人的本性中存在着欲望且这种欲望永无止境。人生则好妄动,妄动必有患害。具体表现在不能相识而动,甚至还逆时而动。妄动必然妄举事,举事则患害随之,具体表现在行事违逆事理或举事不量力而行,甚至行事不知功用何在。凡人举事必有言说,有言说即有患害,具体表现在言无征而爽信或口出大言不知尊敬他人,或者明明做不到的事却称能做到,或言过其实浮夸,或力所不及却扬言力量大有余。

    宇宙万物万事都生于道,其死生成败都是由道决定的。祸福同出一门,人们却不知道它们产生的原因。要想明白死生、成败、祸福的道理,只有依靠道了。依靠道,就能把握所出现的细微事物的形和名,形和名的观念一旦确立,那么是非黑白的分界也是随之确定了。所以懂得大道的人示范天下的便是变通而不固执,功成而不依赖它,顺时而动不妄为,处事公正不以私意。因此天下之事便可以在形名确立、名实相符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得到治理。各项法令制度都已确立,官职都已建置,那么天下万物就都在正道中了。

    心胸广阔,能包容一切的人是精明的,最为精明的人总能建立功业。遵循正道的人总能达到因时而静的最高境界(至静),至静的人就是圣人。大公无私的人总是睿智的,至智的人可以成为天下所取法的榜样。如果用法度来审定是非,并且参照自然、社会的必然规律,那么天下之事都可以得到有效的证验了。事物繁多,多得如同仓中的粟米,然而法律制度一一设置具备了,那么再隐秘微妙的东西也无法逃脱。所以说法度已经具备了,所有事都可以得到有效的监督和治理。断绝了的世祀会重新接续,灭亡了的国家会重新出现,谁能知道其中的奥秘呢?衰败的国家又变得兴盛了,祸事又变成了福事,谁能知道其中的究竟呢?只要反求于道,便可以懂得上述祸福、死生、存亡等产生的原因了。应付事物变化的方法在于掌握平衡和适度,轻重不当,便是失道。

    天地之间存在着永恒的规律,天下百姓各自从事着自己的本职,贵贱高低也都有它们确定的位置,使用下臣有确定的方法,统治百姓有既定的守则。四季更迭、昼夜交替,荣枯变换、柔刚转化便是天地间所存在的固有规律。男耕女织便是老百姓所从事的固定工作。有才德和无才德的人不能处于同等的地位,就是贵贱都有它们确立的位置。选任官吏时,职位的高低要与他们的能力相符,这便是使用下臣的确定方法。去私门而行公道,这是统治人民的既定守则。如果一旦出现了不正常或超越了常规的事情,就要相应地采取非常规的手段加以控制。而治理国家所使用的常规和特殊方法是因事而施的,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判定事物时也就不会发生偏颇了。事物无论巨细大小都有它们各自存在的理由,而逆顺死生等一切情况的发生都是由事物本身的性质决定的;根据性质就可以准确界定事物的名称和概念了,因而也就可以对该事物做出正确处理。

    圣人不但能体悟自然运行的规律,还能了解君道和臣道所应存在的分界,又能详察万物发生及终结的内在原因,然而却从不以天地万物的主宰自居,所以他能深远广泛的体悟万事万物,并成为天下的楷模。包罗万象的大“道”浩广而没有边际,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人们没有认识到它的时候,它好像没有;认识到它的时候,它便随之出现了。一个事物的形质和概念即将产生的时候,它的形状是首先显现出来的。事物的形质出现了,才可据此来给它定名。这样说意味着什么呢?这是需要人们仔细思考的。乱用刑法就必然伤损威严,放纵私刑则有伤法度,不遵循客观规律就会伤损大“道”。这伤害威严、法度、大“道”的行为反复出现,其结果就是自身难保,甚至失掉国家。

    用非常规的手段处理特殊的事情,用常规手段处理常规事物,特殊与常规,各有其位,不能混淆。凡出现改变常规超越准度的情况时,那么应付的方法便是谦抑退让、虚静无为。最初改变常规的必有凶祸。依据仪器来测量就不会有误差,依靠仪表来观测就不会迷惑,用法度来治理就不会混乱。作为圣人,不先动、不偏执一己之见,天时未到便不预先谋划、而天时到了也不可失去时机,不谋求索取、而福祥来至也不可放过:总之要因顺上天的法则。做为君主,如果失去天道他的国家就会灭亡;做为大臣,欺蒙主上就会戮死;做为小民,轻蔑上司就会危险。人们心里想要得到的就应立志去完成它,立志想要达到的就应花费气力去实现它。巢居于高树者对风最敏感,穴处于低洼者对雨最敏感,这种对风或雨各自的担忧,都是由它们不同的生存环境所决定的。而对各自的生存环境有明确的忧患意识的就能生存,如果能进一步安然处之的话就能长久;倘不能很好地对待这个问题,便不能自保其身。

    做为“帝”的大臣,名义上是臣子,其实是他的老师;做为“王”的大臣,名义上是臣子,其实是他的朋友;做为“霸”的大臣,名义上是臣子,其实只是临时雇员;流亡君主的大臣,名义上是臣子,其实只是仆人罢了。自以为德能广大的人必被人们所唾弃,盛气凌人者很危险,甚至会自取耻辱和灭亡。人们在顺境时不要妄为乱作自取凶祸,在逆境时也不要自暴自弃放过机会。没有享受朝廷俸禄的,天子就不要把人家当作臣仆来驱使,如果提供的俸禄本就不多,那么天子也不要强求人家与己共患难。所以说天子御下的方法,应该是因顺人的天性,而不要人为地去扭曲它。人们切勿到极端强盛的国家去做官,不要把女儿嫁到极端豪贵的家庭中,不能与骄傲自大、轻视他人的人交朋友。

    圣人不是一味地反对用兵,但也不主张一味地用兵;战争手段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圣人上知天道的根本,下知地道的规律,它能够顺应天地之道,所以他有远见卓识,并且恬然自在。天子辖地一千平方里,诸侯辖地一百平方里,这种等级差异是和他们的身份地位相联系对应的。因此设立天子时,在等级制度上不能使诸侯与之相同;将正妻之子立为太子,就不使众妾之子在身份地位上与之相等;设立正妻,就不使众妾在身份地位上与之平等。如果两相对等就会相互伤害,两相混淆就会互相敌对。

    时机成熟了,就要在行动上立刻做出反应而不要声张:时机未到,就要敛藏心机,不露声色。天道控制着寒来暑往,地道掌握着高低的差异,人道决定着夺取和给予。如果取予得法,就可以尊为圣王;取予失当,就会流徙四方、身亡国亡。天道循环运行,有德必有刑,取予不当,就要受到天刑的惩罚,自取祸殃。人世规律是不允许舍弃法度而用一己之私的,如果偏执于一己之私,就会导致祸患。当一个国家还具备存在的必然条件时,人们是不能够灭亡它的;当一个国家已经具备了必然灭亡的条件时,人们也无法再挽救它。时机未到,要自隐其身以修德待时;时机到了,就应该广施其德,努力行事;而当大功告成以后,就要及时收踪敛迹,还原到最初的静隐,这样才不会受到任何危害。诸侯不一定有仇必报、有仇必血,关键要看是否合于道“义”。

    对于像蒙蔽君主、嫉妒贤才、陷害忠良、行为邪佞这一类的人,就应该贬黜和疏远;对他们如果不贬黜疏远,就会因此而生出祸患。君主如果连自己家庭内部的事情都不能理顺,就没有资格来讨论国家的事情;小是不明,大事也就谈不上了。君主对臣民如果施赏不丰,那么相对的他获利亦少;这个道理就如同动物既然有了双角就不会再有上齿是一样的。兴兵征伐,必须师出有名,功成而止。饱满的谷物没有花,意蕴深远的语言没有装饰,真正的快乐不表现在欢声笑貌上。因为内在的东西才是最根本的东西,这就好比花的内里是果,果的内里是核儿,核儿的内里是仁儿。有左必有右,右雌必有雄,这是天造地设、自然而然的。因此,人们的一切行事,或终或始都不要固执己意,应因顺天道。以雷为车,以云为马,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因任地宜以为资财,因顺民心以为师旅;不知因顺之道,这是不明智的。

    广修宫室,穷奢极欲,为上天所不容;大肆兴建了宫室也不能居住,即便居住了也不会长久。随意减少葬埋死者的衣被、祭品的数量和棺犉的厚度,这是被禁止的。大肆兴动徭役而多处毁坏川泽,这是被禁止的。杂草丛生而多处砍伐山林,是被禁止的。为了多建宫室而掘低高地、填平低洼,是被禁止的;然而时逢洪水暴雨成灾,则为疏导大水而挖高填低是可以的。植物不能违背自然生长规律而提前成熟,也不能不适时地开花茂盛。提前成熟会毁败,不适时地开花茂盛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太阳出来就是白天,月亮升起就是夜晚;夜晚人要休息,白天人要劳作。君主兴兵伐国不要超过天道所规定准度,达到了这个准度就应及时罢手。强大的国可以命令对方,弱小的国家要听命于对方,势力均等的国家之间才会按照规矩竞争。作父亲的行为恶劣,要想得到儿子的敬爱是不可能的;作为君主举止邪逆,要想得到臣下的敬爱也是不可能的。当一个国家将要兴起的时候,其势如川泽之溃决;而当一个国家要灭亡的时候,其势如山峰之崩塌。正直善良的人夭折,是因为祖上积累下了祸殃;猖獗的人长寿,是因为祖上积累下了功德。其势低卑而根基平正的会不断增高,其势高峻而根基歪斜的早晚要倾覆。

    山上种有树木,果实饱满盛多。虎狼虽凶犹可驯顺,兄弟至亲却不和睦。他们既不能和睦共处,又不能远离别居,真是让死去的先人们伤心。死去的先人们为何不来,为何不来教诲他们呢?都是血缘亲属,不和睦的现象会改变的。天下有三种人为的死亡现象,一种是因为逞努斗狠不自量力,二种是穷奢极侈欲壑难平,三种是以寡敌众不识时务。不要把武器借给贼人,不要把粮食给予强盗。倘使武器借给贼人,粮食给予强盗,就会造成短者变长、弱者变强的结果;这种力量消长变化的结果,是会反过来给自己施以伤害的。不相同却相同了,这是由于因顺的结果;不相异却相异了,这也是因顺的结果;无所作为却建成了事功,这仍然施因顺的结果。

    表面和善而内里却险恶,这便称作用表面的美善来掩盖内在的罪恶。这样的话,即使没有内乱,也会有外敌侵侮。美的就是美,丑的就是丑的,正视现实,实事求是,则内乱不生,外敌不至。运用“道”的人,虽有所得,但不必认为是接受了“道”的赏赐,虽有所失,但也不必埋怨它的不是。天有光明所以不忧虑百姓生活在黑暗中,百姓自可以开凿窗户来取得光亮;天不需要有所作为。地有财富所以不忧百姓生活在贫困之中,百姓自可以伐树割柴来取得财货;地是不需要有所作为的。诸侯国中有发动叛乱的,那么兴兵平定叛乱如果不合乎天道,则叛乱反而会施行报复的,即使当时报复不能得手,他们的后代也必然会报复的。所以说,要制服人却不合天道,反而被对方所制服。

    房屋用来居住活着的人,而墓穴用来葬埋死去的人。不能将活人的房屋与死人的墓穴同等对待。有所迷惑,觉悟以后赶快回转,这样的话迷失大“道”就不会太远。大臣身为臣子,却行使了君主的权力,国家必然危险;国家如不危亡,那是由于君主还存在。如果失去了君主,国家必然危险;国家如不危亡,那是由于大臣还在尽力起着辅弼的作用。身为儿子却行使了父亲的权力,这个家庭就会混乱;家庭如果没有混乱,这是因为父亲还存在。失去父亲,家庭必然混乱;如果没有混乱,那是由于儿子还在那里尽力支撑着。如果不用贤良的辅佐,不听取开明聪慧者的谋虑,只知道依赖于城池的险固和倚仗兵力的强盛,这便叫做势单力薄;势单力薄就很危险,防守不会稳固,攻战不会取胜。二虎争斗疲弊时,劣犬便会从中获利。

    善于治理国家的,最理想的是不设刑罚,其次才是正定法律,再其次便是在参与天下的竞争和处理国内的狱讼时,态度和行动坚决果断,最次的便是竞争、断案都不能坚决果断。不设刑罚,是说要争取做到转移人心为使迁于善;正定法度,是说要争取做到审明是非曲直;竞争断案坚决果断,是说要解救天下的灾患、止息国内的祸乱。该寒冷的时候却偏偏热起来,而该热的时候却偏偏寒冷起来,这种现象对动植物的生命是有危害的,因为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谦恭胜过怠慢,坚决果断胜过优柔寡断。国家灭亡的祸患(是由于)……不相信“道”所肯定和认可的东西,这是不可以的;而不相信“道”所否定和不认可的东西,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国家生存的福吉,是源于)……考察国家治理的原因,也就会明白国家混乱的缘故;考察历史,就会懂得循环往复的规律。所以,要通过考察眼前的是非曲直现象,审复它们的性质,来加以权衡判断。所谓的“积”,指的是囤积居奇,等待适当的实际售出获利。能够审知君主启用什么人,才能够去参与政治;合乎囤积货物的规律,才能够懂得如何把握天时;这样,也才能够真正明了奇正、贵贱、存亡的道理。

    研讨一切问题,都要从“阴阳”这个总原则出发。天属阳而地属阴,春属阳而秋属阴,夏属阳而秋属阴,白天属阳而黑夜属阴,大国属阳而小国属阴,强国属阳而弱国属阴,做事属阳而无为属阴,伸展属阳而屈缩属阴。君主属阳而大臣属阴,居上位属阳而居下位属阴,男属阳而女属阴,天属阳而地属阴,父为阳而子为阴,兄为阳而弟为阴,年长者为阳而年少者为阴,高贵者为阳而卑贱者为阴,显达者为阳而困穷者为阴。婚娶、生子这样的喜事属阳而死丧之事属阴。统治者属阳而被统治者属阴。主动来伐者属阳而被动静守者属阴。长官属阳而士兵属阴。说话属阳而沉默属阴。给予属阳而接受属阴。凡属阳的都是取法天道,而天道最讲究正常的准度;跨过这个正常的准度就称作斜僻……超越了极度就会走向反面。凡属阴者都是取法地道,地道的特点便是安然舒迟正定静默,以雌柔正定天下,擅长于给予却不去争夺。这便是地道的准度和谦退柔弱的“雌节”。天地混沌之初,道还是太虚一气,分不清天地,只是迷迷茫茫一片,也看不清它是黑还是白,它神妙变化,充塞着整个宇宙,精光静静的流洒。它没有始因而生,存于万物之中也没有因由。它没有形状,平等普同不可描述。它是博大无比的,天不能覆盖它,地不能容载它。无论是最小的还是最大的事物,都产生于它。它满溢于四海之内外,在阴暗处不会霉烂,在烈火阳焰中也不会枯焦。

    道是不变的,但却在主导着万物的变化。虫、鸟、鱼、兽等等的生存,都是道在起作用呀!任何事情,也只有顺服于道的运化而运化,才有成功的可能。人们都凭借着“道”生活,却不知它的名号,人们都在遵循着“道”去做事,却又看不见它的形状。“一”是它的名号,这也不过是一个虚设。无是它的根,中和则是它作用的关键。

    道是高深而不可审察的,也无法测量。它既显明又广大,既说不出它的名,又看不见它的形。它是独立无二的,永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改变。天地阴阳、春夏秋冬、星辰日月、上下一气,微虫飞舞,分别得之于道,道也不会因此增多。

    “道”坚强而不会溃败,柔弱却不会被转化。它的中心精神,一般人是无法领会的,它的终极目标,一般人也难以实现。只有圣人才能在无形之道中看出有形之道,在无声之道里听出有声之道,在虚静之道内觉出道之实在,然后,他能进入太虚,与天地之精气相通。他与道合二为一、它们相互融合,周流不止。这种人可以说明白了万物之本体。

    明哲之人能观察到宇宙的深远之处。他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东西。这样的人,可以说对微妙的东西有很深的洞察力。圣人具有这种察微知末的能力,天下就会归顺他。没有什么好,也无所谓坏,这里只有“道心”。圣王能运用它,百姓就不会感到迷惑。圣王能达到虚极之境,百姓就会变得静穆。这样,上下之人都能与道同行。

      圣明之主应无贪欲,让百姓安身立命各得其所,那么人们就不会因分配不公发生争斗。他能给事物以恰当的名称,则万物就各安其位。一个人,不要因为管治很严就勤勉用力,也不要因为发生动乱就变得松懈。道,广大无边,人们既然触及了它,就不必再去追求;道,精深细微,人们既然已知其奥秘,就不必再梦想着收获。道是不变的,能够探知道的根本,就能以少知多,以正治畸。从而达到前可知远古之事,后可预测将来事理的精要。只要我们持守大“道”,秉执法度,那么就可以实现天下的大一统。我们观察远古探索道的原始,再看看我们的现在,又推之于将来,就会懂得“道”的本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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