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军被莫名的恐惧笼罩了全身,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蜷缩在窄小的山洞里,洞口射进来的微弱光亮,照在脸上都是惆怅和惊慌。
沙军开了一个汽车制造厂,本来销量逐年提升,他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幻想着开疆拓土,做大做强。然而一场灾难,彻底击碎了他的美梦。邦国战争,导致经济在快速攀升之后,跳崖式回落。他的汽车销量一跌在跌。
沙军为了保住厂子,不得不和别的老板一样,狠心降薪,残酷裁员。他也在偷工减料,压缩成本。厂子就像他的孩子,当年,他把自己全部积蓄投进去培育的厂子,如今奄奄一息,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其生命。
沙军想到了哥哥,他认为做药品生意的哥哥这几年肯定赚了不少,因为哥哥药厂的分厂开到了其他几个州。沙军的心里留着仇恨的种子。小时候,他亲眼看见哥哥把经常酗酒打骂母亲的父亲推下家附近的湖里。虽然沙军觉得父亲有些过分,但在他心里,依然对父亲充满敬意。记得冬天发烧时,父亲背着他狂奔之后,背上冰凉汗水浸湿自己的脸。记得过生日时,父亲送给自己向往已久的篮球。记得半夜时,父亲经常来给自己盖好被踢掉的被子。点点滴滴,汇集出满满的爱。哥哥的凶残,让沙军的恨像恶魔一般,始终盘踞在心室。
他开始不跟哥哥说话,生气的时候还动手打他。两个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兄弟情谊在时间的流动里被侵蚀风化。
沙军拦下哥哥的车,直截了当地借钱救急,却被哥哥当众羞辱了一顿,“你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别找我,我烧了都不可能给你钱”。沙军尊严像易拉罐被丢弃在地,还被踩瘪了。他的强压怒火,默默地走了。此后,沙军偷偷跟踪,终于摸清了哥哥的大致行踪。他在等待,等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实施他的计划。
终于,沙军等到了雨天,恰巧哥哥在情人家别墅留宿。夜隐藏了一切肮脏,雨洗刷着一切罪孽。沙军把车开到偏僻的地方,设定闹钟之后睡了一觉。后半夜,除了雨声,再无吵闹。沙军换了特意准备的黑衣,翻墙撬锁摸进了别墅。他打开卧室的门,逐一排查。确定了哥哥睡觉的卧室,沙军戴好防毒面具,推开门,把买来的迷药喷在了床头。随后,他退出卧室关了门。他预估药效发挥作用时,再次进入卧室,把哥哥和女人绑在了床上。
沙军属于急脾气,他没那么多耐心等哥哥自然醒来。他接来一盆冷水,泼在了哥哥脸上。之后,又掏出打火机烧哥哥的脚心,再找出刀,割他的脸。三番五次折腾下,哥哥终于醒了。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哥哥一眼就认出了沙军。“给我100万,我就放了你”沙军提出他的要求。哥哥是个倔强的人,“我死都不给你”。沙军怒了,“那我成全你”。他把刀插进哥哥旁边女人的心窝。抽出刀,血像破裂的自来水管中的水一样涌出来。哥哥在商场拼杀多年,残忍的事听的多,也见的多。面对此情景,依然不为所动。沙军翻找了整个别墅,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也没找到银行卡。气急败坏的他冲进卧室,果断割了哥哥的脖子。
做完这一切,沙军内心比往常更平静。他把尸体塞进行李箱,逐一拉出别墅,放进了自己的车里。接着,他返回别墅,清理了所有痕迹。夜黑的像墨汁,太过于浓稠,似乎都难以晕开。沙军连夜驾车,开到附近的水库,他把车推了下去。
沙军返回工作线,只是心中像压这一块冰冷的铁,如此沉重让他寝食难安。7天后,汽车地垫浮出水面。恰巧休假的警察小正在上面看见了血迹。他把垫子拿回去检验。过了几天,警察找到沙军,把他带到警局了解情况。虽然他表现冷静,可是办案老练的队长已经从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惶恐。当晚,沙军带着现金和少量衣物逃进了深山。
(2022年8月15日,周一,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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