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儿时红薯甜
十堰市郧阳区第二中学 高二(12)班 时旭霞
一天之计在于晨,一晨之计在于饭。当我还沉溺于酣甜的睡梦中,朝阳已将万物吻醒,袅袅升起的炊烟夹杂着饭菜的香味,从窗缝偷溜进屋,叫醒了肚子里的馋虫。我迅速穿好衣服,到楼下洗漱一番,然后开始饱餐。
黏稠的黑米粥、冒着热气的包子,以及那黄橙色的红薯块。“嗯,红薯?好久没吃了”。夹起一块放嘴里,高温带来的烫感填满了口腔,随之而来的是蜜儿般甜、云儿般软的幸福感。红薯于我而言,仿佛不再是一种食物,而是回忆里的常客,唯在品尝时才忆起。
小时候,在饱吃一顿红薯之后,便扛着爷爷为我和弟弟特制的小锄头,提着篮子和妈妈、爷爷一起上坡干活。妈妈和爷爷走在前面,而我和弟弟走在后面。我兴奋地指着周边树木、小野花,跟弟弟分享着,偶尔我也为它们编上一段玄幻的故事,于是花仙子、蛇妖等成了我故事中的经典人物。
到达目的地后,爷爷为我和弟弟特地划出大约面积为10平方米的地块,爷爷告诫我们说:“人有手有脚就要干活,切莫做懒人!”。为激励我们认真干活,爷爷想出了计分这一策略。完成安排好的任务,记两分,完成额外的任务,计四分,分数到达一定程度可以提出要求,比如说中午买一只鲜嫩的烤鸭或者是可口的烧鸡,那是为数不多可以改变饮食的机会。
于是,我和弟弟格外卖力地干,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趁我和弟弟大口喘气歇息的机会,妈妈就会过来指导我们该如何做。印象中,妈妈总是很有耐心,即便这次记住了,下次忘了,她也不恼,还是面带微笑一遍又一遍地教。
完成所有任务后,趁妈妈和爷爷不注意,我便拉着弟弟偷溜到坡下的红薯地。捡一个粗细均匀不易折断的树枝,瞄准红薯堆,一点一点地刨。而弟弟负责到周边的林子里找一些干的树枝。把树枝堆放到一起,点燃。红薯用明火会烤糊,所以,把红薯放在碳多的地方为最佳。
随着飘在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我迫不及待地用树枝把红薯拨到跟前,用红薯叶包住,以免烫手。随后我与弟弟坐在山坡头,边吃红薯边看景色。抬头有碧蓝的天空,洁白的柔云;远望有青绿的树木,起伏的小山,稀疏的村屋,蜿蜒的石路。时不时还有悠扬的牛车声,路人的欢声笑语飘过耳际。
忽而,弟弟指着那条被树木遮掩看不到尽头的小路,“姐姐,爸爸是不是在路的那头?每次和妈妈送爸爸到那儿,他就不见了。”我将剩下的红薯吃完,拍拍身上的泥土,“不知道,过年你问爸呗”。
“回家喽!”爷爷声音十分洪亮。回家的路上,爷爷兴高采烈地讲着他的英雄往事:“当年,我是生产队的队长……”而妈妈则哼着不变的歌:“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而我继续为弟弟编造独属这山坡的神秘故事。
思绪拉回。眼前的生活已经富足,不必为烤鸭烧鸡而挣工分;也不必思考爸爸在哪儿、何时相见;只是旧日时光再也找不回,生活中没有了幼时的那份亲情缠绕、纯真满足,仿佛只有在品尝的红薯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每每吃到它,幼时田里劳动,和弟弟在地里烤红薯、山坡头吃红薯的画面就浮现脑海,不禁感慨:那时的红薯真甜啊!
指导老师:杨梅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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