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总是在极度自信和极度自卑中摇摆。有几天觉得人生充满希望,未来充满希望,我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也有能力实现梦想,有几天又会感觉自己的人生极度失败,一事无成,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未来一片晦暗。
就是这样一个纠结矛盾体,像是一个摆动着的跷跷板,这头翘起来,那头沉下去,那头翘起来,这头沉下去,永远没有平衡的一天。
我为此苦恼不已。于是我总是以一副与内心相反的面孔示人,人为来调节这种失衡,狂喜时抑制成一幅不过如此的样子,悲痛时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久而久之,外在就平静了,反而却让人误以为成了一种稳重成熟。
然而,真实的自己只有自己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我自己”。那些自私和自我,自信与自卑,阴暗和阳光,悲悯和仇恨,像一块块铠甲,把一个原本纯粹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成了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仍然拼了命在我上面贴些闪闪发光的宝石,装饰成所谓好看的物件。
我看到了自己,我决定杀死我自己。
这是一项痛苦而浩大的工程。要把镶嵌在肉里的盔甲剜起来,血肉淋漓地撕离,让带着伤痕的内在无所保留地暴露出来,接受风雨的侵袭,重新生长得饱满。那些过去的痕迹还在不在,我不知道,或许化作新生的一部分,或许仍留存些着些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气。
自己也不知道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但真杀死了自己,还用得着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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