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想象,也许二三百万年前,万能的上帝举起圣灵的巨手,捏出第一个钟灵毓秀的物种——的时候,他已打算将上天所有的天资,财富……全都慷慨地赋予世间。但是,仁慈的造物主终究因为他一时的疏忽铸成大错,酿成了至今盛演不衰的人间闹剧。
“上帝不公平。”愤世者怨恨。 “老天!我为什么只有这些?”不行的人哀怜。——只有乞丐 伸出一只手:“我只要几片面包和一杯啤酒。”
旁观者默然。 智者的沉思……
一个身无分文的老农,半生勤勤恳恳,不懂荣华富贵、光耀显达,偏偏土地的“肥沃”——深埋的矿藏使他一夜之间成了巨富。于是,人生的轨迹画了一个惊人的转折点。他开始寻求另一种生活方式。不用多久,他就会问自己:“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我不能有更多?”于是目光中只剩下一种神色——贪婪。
“我没有……我要……”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恐怖而悲哀……英国科学家韦尔斯和杰克逊,曾对1846年莫顿发明乙醚麻醉技术给予指导。当莫顿因此获得10万美元的奖赏时,这三个人却打起了官司。二十年……结果是三人分别因精神病、自杀、脑溢血而丧生,终于结束了无端的争吵。留给世人的,是三个被金钱断送了生命的灵魂……
诸如此类,并非绝无仅有。多少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源源的天外财富。上帝没有料到预料到。他也看到了他曾经没有想象到的……
“我没有…!”悲观者又在那个角落叹息。“我没有天生的丽质,又没有优雅潇洒的气质。所以,当演员无望;我没有政治家的风范,有缺乏金融家的敏感……我没有!一切都没有——可能……”
可怜的怨天尤人!踌躇萎缩……一切都失去可能。渐渐地,他垂下头,阴霾蒙住了双眼,一心只渴羡旁人的光辉,终身再也听不见公正的评价:“你有……”“我没有……”
其实并非真的一无所有,只有——“如同有一座围城的城,城内的人一心要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钱钟书先生的话道破其中原因。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可惜,活得如此超然、坦荡的人并不多。可是,更多的人宁愿背起人生沉重的行囊,继续他们的艰难跋涉……
没有人愿意骄傲地说:“我有!”哪怕就说:“我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对敏锐的耳朵,一副喊得响的嗓子…” ——是的,生活也许理所当然。对于身具的优秀才资,熟视天睹,漠然置之。忘了,就凭着一双眼眸、两只巧手,同样可以创造……
然而她,真的连这些都没有。海伦.凯勒——一个只能用“奇迹”形容的字。盲、聋、哑,残酷地集于一身!
“为什么我没有?!”原来她有理由愤怒地质问……可是她喊不出一字。 她只能写:“我经常考查那些有视力的人,问他们看到了什么。最后我问一位刚从森林散步回来的朋友,问她看到了什么。她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不是习惯了这样的回答,我一定会感到非常奇怪…”
心不在焉的人!对自身所有官能和意识的使用恐怕也近乎冷漠。“禁闭明亮的双眼,抱怨世间的平淡;捂着耳朵哀叹百无聊赖的寂静!”
“我曾经这样想,你会他青少年时期都经历一段瞎子与聋子的生活,将是非常有意义的事。黑暗使他更加珍惜光明,寂静将使他热爱声音 。”
上帝的天平震撼了……如何能将所有平等地分给?
强者紧强不息地抗争……豁达者用微笑面对……
然而,无声的怨恨仍在继续。有人留下遗恨,结束了“不幸”的生命历程;有人带着愤然,走进风烛残年;还有那哀怨的呐喊:“我没有……” 不错。聋子更能懂得听力的价值,瞎子更能体会到欣赏的乐趣。
法国著名文豪大仲马曾经说:“人啊!一切动物中最自负和自卑的动物呀!他相信地球只为他一人转。太阳只为他一人照耀,而死神,也只打击他一人——等于一只蚂蚁站在一片草叶上,诅咒上帝!”
“我没有……”仍然是哀怨、可怜、激愤…… 没有?财富,需要多少才够挥霍?才资,拥有多少才算有价值?
……
终于有一天,深邃的苍传来一声怒喝:“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
“我究竟有没有……?”——一句该认认真真问一问自己的话。脚下并不是贫瘠的土地……
古老的拉丁格言说:人固有的我无不具有。无可避免的人性的缺憾,但人类本身具有许多优秀的才资和品质,岂能无休止地抱怨一无所有…… [End]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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