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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时候,HR总是会问同样的问题,比如,你为什么选择来到这座城市。
我可是没有傻到说是因为前男友才来到这里的。
当然,当然,当初毕业之后执意放弃原来的实习单位,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不就是因为前男友在这里,我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这个原因。
彼时我们已经分手将近两年,我依然惦记着他。
一个人来到这里,租房子被房东坑了没有找他,前面两个月穷到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也没有找他,我就默默地在这里,上班打卡,下班发呆。
偶尔想着,在一座城市,也许会遇到吧。
但我们没有遇到。
两年来,我没有谈过恋爱。在这个拥挤的城市,心里空荡荡地能听到凉风穿过的声音。
他也许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我的手机号,加了我的微信,验证消息是:听说你来杭州了,一起吃个饭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我知道我紧张了,我还是很在意,想要装作若无其事,最终去拗不过内心的偏执。我去见了他,在公司楼下的那家餐厅里。
那时我刚上班没多久,身上还穿着大学时候的T恤,洗的掉了色。心里有点自卑,对着玻璃门理了理衣领,走进去,我就看到了他,坐在最里面的座位。
他胖了一点,其他几乎没怎么变。那顿饭我吃得很开心,因为很久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菜了,因为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还跟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让我开怀大笑,分手时的不愉快彼此都选择闭口不提。
那顿饭之后,我激动了很久。每逢周末都守着手机,想着他会不会联系我,再一起去吃饭。一年过去了,我换了房子,换了工作,早已不再期待他的消息。然而他的讯息却及时地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
我想你了。
我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说的:那我周五下班之后来接你。
那个周五的下午过得好慢,等待下班的时候让我几乎没在会议上集中注意力。下班之后走出大楼,我看到他在对面的马路上冲我招手。
我们去吃了饭,在餐馆隔壁的酒店开了房。
他又胖了些,脸上的皮肤也更差了。是常年喝酒抽烟又不运动的缘故。然而当他拥上来的时候,我还能从他带着烟酒和市井欲望的气息里找到一丝熟悉感。只是我再也不会动情地去拥抱他,亲吻他,而是一直躲避着他凑过来的嘴唇。
在床上的时候我竟然走神,想着快一点结束吧。
后来他再找我,我都没有答应。唯一一次,是我来例假痛得不想做饭,他说我来找你。他是拎着一袋子刚从菜市场买来的菜来敲门的。穿着脏兮兮的夹脚拖鞋和邹巴巴的沙滩裤。系着围裙在那个狭小的厨房里忙碌着,红烧肉的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好吃,有点淡了。但是我没说,只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挺好的。
吃完饭他想留下来,眼里写着另有所图。我说我来例假了,你先回吧。他失落地在旁边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们再没有联系,朋友圈也不会相互点赞了。
我的生活没有变好,房租水电,一直没涨的工资和百无聊赖的工作。脸上的痘痘越冒越多,每周坚持去健身房,失眠的症状依然没有好转,人也没有变瘦。
我想换一份好的工作,可是投了很多简历,依旧没有心怡的公司联系我。
信用卡的欠得越来越多了,助学贷款也还有一半没有还清。我妈打电话说家里什么什么又坏了,她身上又没有钱。于是我把工资卡里这个月剩余的钱都转给了她。用的护肤品依旧是超市货,衣服也很久没买新的了。
很久没有喜欢一个人。最近觉得健身房有个男生挺帅的,但转眼看了看自己暗挫挫的样子,瞬间清醒,不会再想太多。
刷了信用卡给自己报了英语班,心里其实一直忐忑着,这么多钱花出去能不能有回报。后来干脆不想了吧,即使没有回报也总能用得到吧。
生活大概本来就是这么沉重,又或者是自己不懂经营。而前男友似乎过得很好,他恋爱了,偶尔在朋友圈发点关于他现任女友的事情。我不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因为我知道他的感情生活我也没那么在意了。
我只是想,我没有赶在他前面先谈个恋爱,总归是有点输了的意思,这个只有我自己在暗暗较劲的比赛,我一直想要赢的,结果还是输了。
那天深夜失眠,拿起手机,刷到了前男友订婚的消息。照片里是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女生手上的钻戒很亮眼。我看了看,不禁哑然嗤笑了一声。
想到自己这样孤独又糟糕的日子,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呢。而他的节奏却越来越快。
喂,他也赢太多了吧。真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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