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到小学时,语文老师教我们制作信封的事儿。突然想到,好久没有写过也没有收到过信了。
小学那堂课上,老师问谁家收到过信时,个别同学家里曾收到过信,真羡慕他们,我家从来没收到过信呢!
那时候,信,是一个稀罕物。村里外出的人少,家家户户的社会关系简单,活动范围基本限于周围的十里八村,整个村一年到头也收不到几封信。偶尔有一封信寄来,乡邮局便把信放到村小学,由家住附近的小学生带回去交给信主。自己收不到信,能帮别人带一次信,那也是好的,跟中了大奖一样兴奋。
有一次,班主任老师拿了一封信到班里。看到老师手里的信,大家都很好奇会是谁家的,个个屏住呼吸,焦急地等待老师发话,生怕错失了“大奖”。
“谁认识老米?”老师问道。
老米?我家胡同里那个爷爷的!我赶紧高喊着,“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我家邻居!”
我激动地跑上讲台,接过了那封信。那天放学,我一路小跑着回家,别提多兴奋了。
我和母亲把信一起送到了爷爷家,我像完成了光荣使命一样,松了一口气。
初中时,我平常和英语老师、语文老师走得很近,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而我最崇拜的是政治老师苏老师。平常有点小心事,就会和苏老师聊聊,把她当知心好朋友。
初二时,我转学了。苏老师给我写了一封信,托人给我送到了家里。“那一天,听说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祝你一路顺风”,那封信,我保存了好几年。
转学后,一次政治课上,老师说,如果期末考试,谁能考98分以上,过年的时候就给他写封信,再给他打个电话拜年。
我估计,全班80多名学生,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牢牢地记住了他说的话。我好想收到一封真正意义上的信啊!
政治老师家在洛阳,个子不算高,大学刚毕业,我们是他带的第一批学生。上课时,他常被调皮捣蛋的孩子气得无可奈何。而心情好时,他会给我们唱上一段豫剧《朝阳沟》。
果然,那次期末考试我考了99分,也是全班唯一一个考了98分以上的学生。成绩出来后,我一直等待着政治老师来跟我问家庭地址和电话。我期待着收到那封来自另一个城市的信,也期待着收到拜年电话。可是,他一直没跟我联系。
当时,我家还没有安装固定电话,班主任老师那里留的,是堂哥家的电话号码。我以为,老师的话就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我想他一定会从班主任那里要到我的联系方式。
那个春节,为了不漏接电话,我没敢出远门。我常常去堂哥家晃悠,想着如此一来,老师的电话来了,我就可以第一时间接到他的祝福。我还专门骑了半个小时自行车,去了趟乡邮局,可惜,工作人员都没有上班。但我还心存幻想,没准信还在路上。
直到那个寒假结束,我终于还是没有接到信件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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