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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本素 | 来源:发表于2019-06-19 17:5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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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喜

宽敞明亮的书房中,简于旸正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他的神情相当专注,也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书柜的门轻轻地开了一下,转而又被里头伸出来的一只白皙娇嫩的手关上。

书房内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却又在某一时刻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简于旸皱着眉地拿起电话,语调却是与平常一般。

“你好,我是简于旸……”

还未等简于旸把话说完,电话那头便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姓简的,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我不跟你废话,给我三百万,到城郊东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敢报警我现在就撕票!”

阴沉的语调听起来不像是作假,简于旸眼神一黯,手上的文件也放了下来。

“你怎么证明,她在你手里?”同刚才截然相反的喑哑嗓音,简于旸沉着声音气息略有不稳,却像是强作镇定一般缓缓吐出一句。

躲在书柜里的宁情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捂着嘴不让笑意发出来,兀自想象着简于旸此刻该是怎样焦急的神情。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一声:“图片我给你发过去了,自己看。”

简于旸微一挑眉,将手机短信的界面调出来,果然见一条刚才发的信息。

他抿住了薄唇,点开那条信息看。

一张在昏暗环境下拍的照片出现在眼前,衣装凌乱的宁情闭着眼睛,脸上神情萎靡,被塞在一个狭窄类似于箱子的地方,手脚都被绑缚着,嘴上也黏了一层黄色的胶带,俨然一副被绑架的模样。

事实被照片证明,简于旸看了一会儿,一直到电话那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才微微勾起了唇角。

“三百万是吧?好,我再给你加一百万,你帮我断她一只手。”

懒洋洋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宁情眼前一晃,狡黠的目光瞬间凝住,身体也震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嗓子像是冒烟了一般。

她是不是……听错了?

宁情抖着唇,眼瞳发散着,竭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姿势蜷缩在书柜中。

今天是她和简于旸结婚三周年,两人平日里相敬如宾,因为简于旸工作繁忙的缘故,他们也甚少出去约会玩乐。

宁情想了半个月,才决定用这样“刺激”的法子将简于旸骗到东区那边的花圃去,好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如今他好像是喜了,惊……却全留给了宁情一人。

简于旸像是心情很好一般,连声音里都透着股喜悦:“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带钱过来接人,怎么样?”

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电话那头的人许久没有吱声,久到简于旸的好心情都要维持不住了,正皱起眉,电话却“啪嗒”一声挂上了。

诡异的沉默在书房内蔓延,简于旸将手机放下,本能地察觉有些不对,正待细想,门口却有人出声询问:“简先生,我是老程,现在方便进来吗?”

第二章 利用

刚才电话的事情瞬间被简于旸抛之脑后,他将桌面整理了一下,随后才扬声让门外的人进来。

“怎么样老程,事情办妥了吗?”见到来人,简于旸的表情略显凝重,等老程将门关合并上了锁之后才压低声音开口询问他。

老程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条条框框画了不少,依稀看着像是一座高楼,里头还仔细将底层的分布格局标注了出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父亲会在他的生日宴会上遭遇刺杀,而宁小姐……会为了救您父亲惨遭杀害。”

还未从之前的惊恐中跳离出来,宁情便又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直到口腔里尝到腥甜的味道才将牙关松开,呆愣地坐在柜子里用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唇,防止她无意识下发出声音。

简于旸扯了扯领带,满意地靠在椅背上,勾着唇角说:“老程你办事我放心,等宁情一死,她的公司就在我的名下了,而这次的刺杀事件,按老头子那疑心病,绝对会认为是简于淳按捺不住了,想要杀了他强夺总裁之位。”

他的声音听起来势在必得,满是自信,像是已经将胜利掌握手中。

“对了简先生,刚才我在小区门口看到陆思琴小姐正往别墅过来,估计已经快到了。”老程将纸收起来,轻声说着。

听言,简于旸的脸上顿时露出温柔的笑意,起身迎着老程往外走,嘴上笑说:“那我们一起下去吧,思琴已经念了我好多天了,今天说什么也要陪她出去逛街的……”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书房中,门被轻巧关上,渐渐地连走廊里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宁情倚靠在柜壁上,目光呆滞地在黑暗的环境中坐着。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一直到狭窄的空间里氧气不足,呼吸开始困难时,宁情才后知后觉地打开书柜的门,顶着一张比纸还要白的面孔,失魂落魄地爬了出来。

冰冷的温度从地板传到宁情的身上,她打了个寒颤,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脑海里回荡着简于旸的话,什么刺杀,什么公司,一个巨大的阴谋盘旋在宁情的脑子里,让她的头都隐隐胀痛起来。

“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吗?”嘶哑着嗓音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宁情苦笑了一声,眼眶却干涩地流不出眼泪。

简于旸虽是简家长子,但是并不得其父简涛喜爱,甚至从不让他插手公司事业。

直到后来宁情同他结婚,宁氏公司向简于旸完全开放。

他想要宁氏,她给他就行了,他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

想了一会儿,宁情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她更加的佩服起这个男人了。

好一个一箭三雕的计划,她死了,他能光明正大的接手宁氏公司;他将刺杀的事情嫁祸到弟弟简于淳的身上,借此离间简涛和简于淳的感情,获得简氏集团的继承权。

而且,她死了之后,他就能和他最爱的女人陆思琴双宿双栖了。

第三章 谈一谈吧

宁情想笑。

这些年来,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一心算计着她,要她的命。

其实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他不爱自己。

比如结婚三年,他从来都不肯碰她。

他说他自从出车祸后,身体就不好,还得休养。

宁情信了,为了不刺激他,她大多数时候都和他分房睡觉。

现在想来,他不肯碰她,不过是在为陆思琴守身而已。

宁情浑浑噩噩在房中待了半天,一直等到在窗口看见简于旸带着陆思琴离开才出了别墅。

也不知她是怎么走回公司的,眼神无光脚步虚浮地走着,连往常都会回应的员工的招呼都没有听见,只径直走入办公室中将门关上了,叫公司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公公的生日宴会……就是她的死期吗?

嘴角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宁情仰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简于旸冰冷的声音。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只是,她要如何反抗呢?

自从遇见他,她就病了,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了。

她从来都是想着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他,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是,现在……

深吸口气打了个内线电话给孙律师,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便是孙律师帮她搞定公司一切的,现如今……也该拜托他才是。

接到宁情的电话后,不过半个小时孙律师便来到了公司。

“情情,是碰到什么难事儿了吗?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天塌下来都有孙叔叔给你顶着。”

孙律师笑着走到宁情面前坐下,他同宁情的母亲白媛是高中校友,关系不错,因此才会在白媛弥留之际答应她,帮忙照看她的孩子。

宁情牵强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微微叹一声气后说道:“孙叔叔,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两人在办公室商议了两个时辰,商议完之后,孙律师起身离开。

宁情看向窗外的景色,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做决定也不是一件难事。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夜色已深,宁情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如何,她都得回到别墅面对简于旸。

开车的时候,她的眼前总时不时出现简于旸和陆思琴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撕扯着她的理智,直到撞上路边的围栏才恍然惊觉。

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逐渐侵入了眼眸。

宁情眨了两下眼睛,感觉到鼻根的酸涩,突然难听地笑了一声,转而有些崩溃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车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夜色氤氲,飘洒着无尽的愁绪与悲伤。

见到宁情顶着一脸血色回来,简于旸大吃一惊。

今日陪完陆思琴回来之后,他才想起来宁情还在劫匪的手里,正打算联系警方看有没有办法找到宁情的下落,就见她满身狼狈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着他眼底的诧异,她心中忍不住苦涩一笑。

“简于旸,我们谈一谈吧。”

第四章 你记得吗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这让简于旸心里生出一丝怪异。

“情情,你没事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简于旸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见宁情面色惨白眼神凄厉,不知怎的心里竟抽痛了一下。

宁情浑身一震,抬眼看着深爱多年的男人,目光里聚集起一些光,朝着简于旸露出茫然的笑容。

“我……我没事,我趁着那劫匪打电话的功夫驾车逃走了,路上因为害怕撞到了围栏,受了些小伤。”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垂下的眼眸红通通的,不难看出哭过的样子。

简于旸蹙着眉头,见她衣衫凌乱,头发也杂乱披散着,倒跟她说的话有几分符合,心里的怀疑也去了几分。

“于旸……”宁情突然低着头开口,声音低低的,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简于旸一怔,他当然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所有浪漫的或是有纪念意义的节日,他一概没有在意过,从来都是宁情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庆祝,而他也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应付她。

见简于旸沉默着,宁情心里苦涩不已。

也是,既然都已经知道简于旸准备置自己于死地,那这些多余的问题便根本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可她不甘心,也还怀有着一丝期冀,红着眼圈强作镇定地抬起头看向简于旸漆黑如墨的眼眸,张了张嘴艰涩地问道:“于旸,你爱我吗?哪怕一丝一毫,你有爱过我吗?”

她不奢求有很多的爱,哪怕一丝一毫,只要一丝一毫,能证明他爱过她,就够了。

她这个问题问得太认真,认真到了简于旸不愿意去敷衍。

他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他能够确定宁情是爱着自己的,但是他对宁情却……

站在原地沉默一番,简于旸没有回话,而是犹豫着走过去将人抱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宁情,仅仅是为了逃避她那个问题而已。

待接触到一手冰凉的体温,也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开口说:“你啊,说什么傻话呢,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怀中的小女人被抱住时,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后又伸手抱住他。

她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痛得她快要窒息。

他在转移话题!

他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心里仍然不愿意相信。明明自己那么爱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他,而他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绝情呢?

简于旸,是不是因为我要死了,所以你就连敷衍我一下都不屑于去做了?

鼻间充斥着简于旸熟悉的气息,宁情的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她闭着眼睛压抑住哽咽的声音缓缓摇了摇头,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口子一般,曾经的爱恋与热情源源不断地从里往外逃窜,将她所有的情感付之一炬。

“不去医院……”

她不想去什么医院,医院治不了她的病,能治好她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第五章 解药是他

解药是他,毒药也是他,这个男人带着宁情抗拒不了的诱惑,引诱着她一步步走向地狱,永世不能翻身……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相拥着,简于旸几次想要松开怀抱,都被宁情抱得更紧一些,索性便也不挣了,由着宁情撒娇。

他的目光触及宁情柔软带着小旋的发顶,突然发觉两人之间其实很少这样温存。

多数时候他见着宁情便心生厌烦,都没怎么好好瞧过她。

说起来,其实宁情并没有伤害过他,甚至可以说是对他相当不错。

结婚到现在不仅将宁氏大部分的权利交给了他,生活上也总是对他嘘寒问暖,俨然一副好妻子的模样。

可简于旸心底有属于他的秘密,也只有把上一代的仇恨延续到两人之间,他才能得到自身的救赎。

眼眸深了几分,简于旸闭了闭眼,将略微升起的一些怜惜压下,眸底翻涌起压抑多年的仇恨之色。

无论如何,都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宁情再怎么可怜都是她们家亏欠了自己,宁氏也终将成为他掌中之物!

宁情在简于旸的怀中昏了过去,她脸上的泪已经干涸,面色还是难看得很,像是身体随时都会出问题一样。而为了后天晚上的老头子的生日宴不出问题,简于旸还是找了医生过来。

好在医生看过之后说宁情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身体只是有些发寒,吃点药多喝些热水就好了。

为此,简于旸在喂宁情吃过药之后便在她身旁睡了下来,到天亮又给她喂了一次药之后才离开去公司。

宁情在简于旸离开后便睁开了眼,她静静睁着眼眸,听着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有些疲累地闭上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昨晚医生过来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了,因着心中堵塞着便一直装睡,谁知后来这一个晚上倒是真的睡不着了。

身旁是简于旸轻微的呼吸声,说起来这还是这三年来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同床共枕,若是以前,她的心中定然是充满了甜蜜。而现在,只觉得苦涩。

虽然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但宁情的精神却异常亢奋着。

她索性坐了起来,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靠在床边好一会儿之后才给自己唯一的闺蜜许游星打了电话约她出来。

因着身体不便,宁情让许游星直接到别墅来。

两人许久未见,许游星一进门便想给宁情一个大大的拥抱,未曾想自己的闺蜜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她看得心里都揪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许游星焦急地坐在宁情的床边,瞧见她这样心疼不已。

宁情因为身子实在太虚,只能坐在床上,面对许游星忧心忡忡的表情,淡然一笑安慰着说:“没事,就是感冒了身体有些虚,不用担心。”

听言,许游星算是放下了一点心,但还是细心地帮她按了按隆起的被子,起身将窗户也打开了一些。

第六章 交待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重新坐回宁情床边,带着些坏坏的笑容问说:“怎么样,昨天过得开心不?竟然都感冒了,啧啧,瞧得我都有些脸红了。”

这话让宁情条件反射一愣,转而想起来,自己昨天的计划也有许游星在其中出谋划策,心里便是一揪。

她和简于旸在人前从来都是恩爱的,原先时候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而经过昨天一事……

“昨天过得挺好,但没你想得那么激烈。”宁情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引来许游星更为夸张地笑声,却不知宁情笑容之下那已经碎裂成渣的心脏在不停地抽痛着。

两人又凑在一块儿聊了些闺蜜之间的私房话,眼瞧着时近中午,宁情突然拉住许游星的手说:“游星,你喜欢郑盛江吧?”

许游星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去,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干嘛突然说起他啊,我才不喜欢那个闷葫芦呢……”

郑盛江是许游星上次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人,虽然郑盛江并没有受伤,但是许游星心中过意不起,请他吃了几次饭,后来郑盛江也回请了她几次。这一来二去的,双方都有些意思。

了解许游星的宁情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拉着许游星的手说:“要是你们彼此喜欢,就在一起吧,不过你也得好好确认他是怎么样的人,别让自己受到伤害。”

想到自己与简于旸之间的感情事,宁情胸口闷闷的疼着,眼睛一涩,想要落泪。

若早知简于旸不爱自己,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他结婚。

如今知道连这段婚姻都是带着阴谋的,宁情就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痛,像是被人用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击一般,而那个手握铁锤的人,正是简于旸。

被宁情认真的模样弄得有些愣神,许游星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敏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着面前自己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宁情忍不住就想对她倾吐一切。可她不能,非但不能说,还要将这些话都带进棺材里去。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游星伤心。

紧紧闭了下眼睛,宁情又笑了,帮许游星理了理头发,感慨似地说:“以后别冒失莽撞了,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要说之前那话只是让许游星觉得奇怪,这话却是让她惶恐了。

她紧紧抓住了宁情的手,求证一般急迫地问道:“那怎么会呢,情情,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傻子……”宁情笑出声,朝她眨眨眼睛说,“我是指你明天去国外玩的事情,那时候我可不就不在你身边吗?”

虽然宁情这么说,然而许游星心里的不安仍旧在逐渐扩大。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让她明天都有些不愿意离开了。

在宁情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等她回来之后,许游星才稍显安心地离开了。

她明天就要飞往Z国,今天下午要好好整理行李。

眼看着许游星离开,宁情那张挂着笑容的脸庞逐渐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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