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鹤卷

作者: 镜上霜 | 来源:发表于2015-01-01 22:02 被阅读70次

    ……………………..以训练想象力和思考力为目的,互相设局,自主破局,突破困境完成故事。

    规则:每人写一个场景,依次传递,故事完结前互相不得讨论情节及后续构思,完稿2w字以内。允许跨题材开脑洞,但拒绝使用万能结尾潦草敷衍。让脑洞开得更凛冽些吧!

    希望最终的成稿是跌宕起伏、前后呼应、完成度极高的优秀作品。

    @孟挽lydia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杜丽安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最近心中一直不安,今夜,她又是被一场噩梦惊醒。梦里有过什么,她大都已经忘记,只是那无边的恐惧让她如同溺水,连一根虚妄的稻草也抓不到。

        既然已无心睡眠,那便起身,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约会。

        画了比平常更加细致的妆容,今天她今天要见的人,是在娱乐圈被誉为自王祖贤后,最具鬼气的女仙子——高熙熙。无论如何,她不想输得太难看。

        明星们总是从这一个片场飞到另一个片场,时间紧得恨不得一秒掰成两秒用,她们约了个大早。

        杜丽安闲人一个,自然来得早一些,绿谷咖啡厅才刚刚开门,此时除了店员,也只有杜丽安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搅动着玻璃桌上的咖啡。

        一阵高跟鞋敲响地板的声音,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女明星来了。

        高熙熙开门见山:“抱歉杜小姐,我实在不能把双鹤簪让给你。不过你说你有更好的东西,我忍不住,还是想来看看。”

        高熙熙除了演员的身份以外,她还与杜丽安一样,是个业余的古董收藏家。她最近在拍卖网上拍下一对簪子,年份不算太老,不过民国而已,只是那工艺……反正杜丽安看了,从此便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了。

        杜丽安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一对簪子,簪子以丝帕包裹,她轻轻揭开。

        是一对点翠镶翡翠簪子,满绿的翡翠做了蝴蝶的翅膀,蓝艳艳的点翠堆成了花——是蝶恋花的柔思巧意。且辅以填丝等精细的工艺,美得十分扎眼。

        “我用这对簪子,换你的双鹤簪,如何?”

        高熙熙看了一眼,问:“杜小姐,您的这对簪子无论工艺或者年代都都远胜于我的双鹤簪,您何必如此执着?”

        杜丽安轻轻一笑,反问道:“高小姐可相信,这世间的缘分?”

        

    @携笔踏歌行

    高熙熙一边跨步登上保姆车,一边给陈易荀挂了个电话。没想到,这次只“嘟”了半声就接通了。

    “拿到了?”沉稳的男声开门见山,不见喜怒。

    “是啊,呵……”高熙熙一声浅笑,“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今晚九点,我在老地方等你。”话音落,通话断。

    高熙熙撇了撇嘴,啪地锁了手机屏,随手扔在了车后座上。

    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就为了拿一张杜丽安的名片——还可能是假的。真不知道陈易荀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高熙熙有点烦躁,堵了一小会儿气,还是去摸起了手机。

    未知号码。

    又是哪个无聊的粉丝搞到了她的手机号?!

    她刚按住屏幕想滑到拒听键上,保姆车突然一个急刹。“砰”的一声,她美丽的额头撞到了前座背,手机脱手滑了出去。

    “我x!”高熙熙破口而骂。

    “高小姐,别动。”陌生的嗓音从驾驶位传来。

    高熙熙背后一冷,浑身血液逆行。

    “等个红灯而已。”司机转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冷森森的白牙。

    @南泽有静渊

    “你是谁?”瞧这架势,不是绑架就是遇上变态粉丝了,高熙熙脊背僵直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见眼睛,只听得他冷哼一声,左侧唇角上扬,勾成一个阴冷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啊,熙熙,你还真是教我伤心呐。”做作地擦了擦眼角,而后摘下了帽子。

    声音莫名的熟悉,高熙熙眼角一跳,惊恐地睁大了眼。

    男人眼角一道细长的旧疤,狰狞地延伸到了耳际,高熙熙仿佛见了鬼一样,所有的冷静自持瞬间烟消云散。她惊惶失措地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手机又滑到了前排,仓惶之下她够到自己的包,却被男人一把抢了过去。她避无可避,缩成一团,看着男人越来越近,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露出无辜的表情:“干什么?熙熙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说罢,表情阴狠起来,就连眼角的疤都格外狰狞:“你还和那个陈易荀搞在一起?”

    高熙熙脸色苍白如纸,不住的摇头:“你、你别过来。”

    男人的手扼住高熙熙白皙的脖颈,发了狠似的用力,直扼得高熙熙呼吸困难眼睛翻白。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阿琰”,男人才如梦初醒地松开了手。

    “咳咳……”高熙熙瘫倒在座椅上,大口而急促地呼吸着。

    那叫阿琰的男人突然笑了,笑得温柔清朗,眼中的疼惜快要溢出眼眶,他慢慢地抚上高熙熙的脖子,惊得高熙熙一个瑟缩却不敢闪躲。

    车厢内是诡异的沉默,突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珐琅彩

    铃声在车中一遍遍地响,从地面传来,一下下击着高熙熙的太阳穴,击得头突突地暗疼。

    ……

    会是谁。

    ……

    车子启动,靠边,停下。

    “接啊,怎么不接?” 阿琰歪着嘴笑笑,从倒后镜中看着她。

    高熙熙咬着唇,从脚边捡起手机,闪烁的屏幕上依旧显示着那几个字:未知号码。

    ……

    不管你是谁,救我。

    ……

    “喂。”

    “不管他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像是一把生锈的钢锯在朽木上拉扯,冷漠而怪诞,“说好。”

    “你是谁……”高熙熙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带着哭腔问道。

    “我是那支双鹤簪的……”对方顿了一下,声音如同设好的电脑程式,一一蹦出:“主人。”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高熙熙望着漆黑的屏幕,整个人僵在原地。

    双鹤簪的主人,那是谁。

    “干嘛,陈易荀催你回去暖床?” 阿琰冷笑一声,压了压帽檐,“要是我把当年我们亲密的照片发给他,看他还会不会……”

    “你敢?!”高熙熙尖叫一声,颤着音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易荀仗着有几个臭钱,他想见谁见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不就是想拐着弯儿讨好杜丽安吗?” 阿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偏不能让他如愿!”

    “你……”

    “打给杜丽安,说你改变主意了,双鹤簪不换了。”

    “什么……”

    “打!”

    ……

    不管他说什么。

    说好。

    ……

    十一个数字,高熙熙每摁一下指尖都在颤抖。

    嘟——

    电话接通了。

    对方还没说话,高熙熙便开了口:“喂……”

    @闻人莞

    “杜小姐是吗?我是高熙熙“她停顿都没有地说下去,“你刚才给我的点翠镶翡翠簪子,可我看不太对啊,这簪子上有明显的裂痕,就像是被摔断过重新补上的,那么这价值便没有我预料的这么高了,我还是想拿回我的双鹤簪,我现在··· · · · · ·”高熙熙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说,“就在附近的咖啡店对面,你方便过来一下吗?”说完,高熙熙就挂断了电话。

    “你想找杜丽安做你的救兵?”阿琰冷冷地问。

    “哼,我怎么敢?”高熙熙回道,“你手里不是捏着我的把柄么?再说我也是按照你的意思叫她过来换回簪子。”她没有说的是,方才与杜丽安在一起的时候她分明夸赞过那簪子完美无瑕,突然改口希望能引起杜丽安的好奇而过来吧。

    不过十分钟,高熙熙便从后视镜看到杜丽安便从巷子的另一头走过来。

    “她来了。”

    阿琰忽然将手抚上高熙熙的脖子:“你少给我耍花样,换完簪子就让她走。“

         高熙熙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但还是镇定地说:“你才要安分点,假装你是我车里的保镖,否则被她察觉什么就不好了。”

      阿琰放下了手,慢慢打开了保姆车门。

    这个动作掀起一整秋风,风中便站了一个身着青花瓷旗袍的女人,黑发如漆,眉目明丽,眼角还有一颗妩媚的泪痣,如同民国画报里走下的伊人,而她的鬓边已插上了那支双鹤簪。

    阿琰竟生生愣在了那里,甚至忘了他的目的。

    杜丽安是她·· · ·  · · ·?

    原来是她!

    竟然是她!

    高熙熙察觉到了阿琰的不对劲,虽说杜丽安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以阿琰的阅人无数,何至于这样失魂?

    莫非··· · ·  · · ·?

    @月移

    阿琰的头突然剧痛,感觉像是有人用锥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的视线烙在杜丽安的脸上移不开半分。

    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些缠绕了他两年的怪梦。火,大宅里只有火,火海里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扎着一条大辫子对着他巧笑娇嗔的少女。火舌舔过旗袍的袍角,火苗瞬间便窜上来,烈焰扑面而来将她苍白的脸庞映得娇艳无比,她的声音也很动人:“我今年28岁了,陈管家,你有没有听说过灵降之术?”她的眼中却只有恶毒:“我阿措乌歌沙红以烈焰焚身为祭,诅咒你的后人世世代代都活不过28岁!”

    “快跑!”

    阿琰被高熙熙的声音一惊,头脑立刻清明过来,但见高熙熙正拉着杜丽安逃跑。

    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只一个停顿,便脚踩油门从她们身边驶过,方向盘一转就堵住她们的去路。两个脚踩高跟鞋,连跑都跑不快的美女当然被他双手一伸就拖上了保姆车。

    顺手给了高熙熙一巴掌,看着她自诩美貌的脸上多了几条手指印,阿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一笑:“再有下次,毁了你的脸。”说完,转头看向同被摔入后座的杜丽安:“杜小姐受惊了,我只是有几件事想问清楚而已。”

    整了整衣裙坐正,杜丽安将落下的一缕青丝捋回耳后,看起来相当镇定:“你问。”

    无言地向杜丽安竖起大拇指,阿琰却不问了,低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请问杜小姐是不是彝族人?”

    “我的母亲是彝族人。”

    “姓陈在有一个月就整28了,她既敢跑——”他轻声说着,伸手扣住了高熙熙的下巴,“就说明她跟姓陈的关系其实已经变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陈易荀的生死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想通了此节,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激动,转过身重新启动保姆车。

    “坐了两年牢还不死心吗?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高熙熙却叫道:“莫子琰,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讨债而已。”

    @唐栗y

    "讨债?那是你自找的,跟荀没有任何关系。"

      莫子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反而对杜丽安说:"杜小姐今天麻烦你了,如果你有事就请便吧。"

      杜丽安笑了笑,娱乐圈里向来是非多,男女关系更是复杂得离谱,她不想平白无故被卷入什么桃色新闻里,巴不得快点离开,她说"我确实要赶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不过如果高小姐换了注意还想跟我做这个交换,随时联系我。"

     杜丽安匆匆下车去,拦了一辆的士,莫子琰不自觉凝视她,试图理清些什么。

     那辆黄色的士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高熙熙见他又失了神,觉得机会来了,猛地起身,用力推开保姆车的门,想跑出去。可莫子琰一下子反应过来,身手敏捷令她惊愕!

     莫子琰轻易地一下子就抓住了她,全身戾气仿佛都集中在他的手掌,她痛得几乎要叫喊起来。莫子琰皱起眉:"你痛苦的样子会让我想起那天你又幸福又痛苦的样子。两年的时间里我常常回忆起来,就像你从没有离开过我。"

     "流氓!"高熙熙气极了,不晓得其实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她忍不住骂他。

      莫子琰任凭她骂,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尼龙绳,将双手双脚捆起来,高熙熙急得挣扎地叫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干什么?!"

     "干什么,防止你跳车自杀呗。"

     莫子琰将她仍在后座,将车子开上高架路。

     "无耻,"她勉强坐起身,厉声说"姓莫的,这可是个法制社会,你这样做是非法囚禁,你还想进牢房?!"

     莫子琰转过头她冷冷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疤痕拧在一起,弯弯曲曲的一长条,像条被咬伤一口就能立即让人毙命的毒蛇:"我就是要囚禁你,又怎么样,现在,这世界上谁也奈何不了我,包括你那个宝贝陈易荀。"

     高熙熙忽然打了个冷噤,眼前的男人太陌生了,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顾思乱

    杜丽安脚步匆忙地赶回家,她没有忘记临走前高熙熙求救的眼神,但是真是要求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而且那个“劫匪”还询问这种问题。

    但不管如何,以防万一还是先报警再说。

    刚想要拨打,手机却先一步响了铃声。看着未知号码,她皱眉接起。

    “安安,”电话那头沉稳的男声千百年不变一个调,“喜欢双鹤簪吗?”

    “陈易荀?”杜丽安心下恍然,“是你让高熙熙拍下来,引我入套的。”

    “如果是我,你肯定不会求我的。我知道你的性格。”陈易荀说。

    “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么,陈易荀,你懂我的。我从来不会原谅一个三心两意的男人,你借情妇之手来接近我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杜丽安嗤笑一声,“不过既然是你的情妇,那我也就无所谓了。告诉你,高熙熙似乎被绑架了。”说完就狠狠地挂了电话,拿起身边的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但是再次听闻,心还是跳得分外活泼,一如初见。

    当年遇上陈易荀,两人一见钟情,后来他疯狂追求,虽然明知他是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但还是以为自己是不同的。结果呢,现实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也是,他看起来那么文质彬彬,沉稳不失浪漫,估计他的每个情人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吧。

    杜丽安揉着太阳穴缓缓坐下,手机再次响起。她怒地一把抓起手机就想要扔掉,为什么最近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不是高熙熙的就是陈易荀的,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和他们扯上干系!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她烦躁地喂了一声。

    “阿措乌歌沙红……”电话的声音,冷漠而怪诞,却透着一分熟悉,“还我双鹤簪……”

    “你是谁?”杜丽安皱着眉头正襟危坐。

    “诅、诅咒,死!你去死!!啊——!”尖锐的声音破筒而出,杜丽安吓得扔了手机,声音戛然而止。

    阿措乌歌沙红,这赫然是梦中自己的名字。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而且还知道双鹤簪在她手里。她摘下头上的簪子,明明绝美的工艺品,此刻竟然也闪着一丝阴森的光。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张脸。

    是他!

    手中的簪子差点落地,难怪她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熟悉,他的脸,难道不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小男孩么!?

    也难怪他会问自己是不是彝族人!他肯定是知道缘由的!

    杜丽安迅速捡去手机,摁了几下却发现手机偏偏死机了。她冲到电话旁,拨打那个号码。此刻,也只有联系她才能解开谜题了。

    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很久,听着每一次回响,看着空落落的大客厅,杜丽安的喉咙被恐惧给紧紧扼住。

    突然,嘟嘟声断,高熙熙刺耳的女高音从听筒里冲出来:“杜丽安快跑!小心陈易荀!”

    @莫一一

    电话那头高熙熙的声音实在太尖锐,仿佛正面对着巨大的恐惧,她受了一惊,听筒差点从手上滑落,而高熙熙的尖叫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就好像悲鸣的鸟儿突然被人掐断了喉咙。

    背上泛起阵阵寒意,杜丽安对着听筒焦急地喊,“高熙熙?高熙熙……”突然她不喊了,因为她突然看见了高熙熙。

    高熙熙披散着头发,从她的窗前直直坠落下去,手中还紧紧握着手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高熙熙对她笑了一下。

    吓得一下将听筒扔出去,杜丽安猛然缩进沙发里,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回神一样,扑到窗边。果然楼下下已经围了一群人,围观人群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得益于此,她看不见高熙熙的死亡现场,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用颤抖的手关上窗,拉紧窗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用力抓住头发,头……好疼,想要炸开来一样。

    “叮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催命一般响起,杜丽安心头一跳,面色变得惨白,本能地想要逃离,可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白Diamond

     “笃笃,笃笃——”

    一下一下的,敲在杜丽安心头。

    杜丽安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慌张的的想要去接电话,玉指刚触碰到电话,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杜丽安缓缓地站起身,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会是谁?陈易荀还是……他?

    杜丽安慢慢挪至门口,颤颤巍巍的拧开门把手,门口来人一把推开门,杜丽安险些跌倒,来人一袭黑色风衣,黑色鸭舌帽压低至鼻尖,杜丽安还未来得及开口,来人就一个箭步冲进房间。

    “你怎么那么慢才开门?”来人有些不满的摘下鸭舌帽,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杜丽安直愣愣的立在那里,等看清来人,杜丽安吓了一大跳,来人竟是,高熙熙!

    “你,你……你不是死了?”杜丽安惊恐的睁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景象。

    高熙熙转过身,嘴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怎么可能死,不这样做怎么能骗过他们!”

    杜丽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高熙熙,她的左脸不知何时被划破,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脸颊延至脖子,此时鲜血已经凝固,结着暗红色的痂。

    “是不是吓着你了?”高熙熙发出古怪的笑容,声音嘶哑又尖锐。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没有死,所以,你一定要帮我。”高熙熙抓着杜丽安的手臂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杜丽安已经渐渐镇定下来,她看了看眼前的高熙熙有些厌恶的推开她的手。

    高熙熙似乎料到她会如此,也不恼,只是压低了声音凑近她,“难道,你不想知道梦中的那个人是谁吗?”

    杜丽安猛地一个激灵,“你怎么会知道?是那个莫子琰告诉你的?还是……”

    高熙熙不置可否,她转身踱步至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开口:“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

    语气,坚决又不容置喙。

    @码字龟月移

    “帮你可以。”杜丽安的语气却不是顺从的:“先把事情说清楚,陈易荀怎么要害我了?你一会儿死一会儿活又是怎么回事?”

    对着杜丽安坚定的眼神,高熙熙沉默了几秒后伸出手,“好吧,但这里不安全,我们离开再说。”这一次杜丽安没有拒绝她的手。

    高熙熙开着保姆车驶向城郊。高速公路上车不多,直到杜丽安忍不住开口想问,高熙熙才说话:“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她认真地说:“陈易荀一族都被诅咒了,全都活不过28岁。应该说是一种降头术。而你——”她拖长了音调,显出一种神秘:“就是解咒人。”

    “降头?”杜丽安像看疯子一样看她,“这太可笑了。”

    “一点也不可笑,降头术源于云贵少数民族。”高熙熙言之凿凿, “可以肯定的是,是你母系的先人给他们家下的降头。” 她转头看了杜丽安一眼,“解咒的方法是找出施咒人唯一的血脉,然后烈火血祭,法器就是双鹤簪。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清楚。”

    杜丽安无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第二个问题。”高熙熙接着说:“陈易荀那个混蛋过河拆桥,找出解咒人就想蹬掉我,还污蔑我勾搭阿琰,刚刚那个假人就是用来骗他的。”她的语气变得愤怒:“我就是要把你带走,送他归西。”

    路灯的明黄照着高熙熙的脸,让她脸上的狠戾显露无疑。

    杜丽安还是不说话。

    “还有,你梦里那个陈管家就是易荀的高祖父。下咒人阿措乌歌沙红则是你的——”迟疑了一下,高熙熙摆了摆手:“大概是你母家祖上的什么人吧。”

    “我听过这个名字,她是我外祖母的姐姐。”杜丽安终于开口。

    “这就对了。”高熙熙语气也变得兴奋:“再爆个料,你小姨的死是陈易荀安排的,并不是意外。”

    杜丽安父母过世后一直是由她的小姨照顾的,十多年的相处,在杜丽安的心里小姨早已是母亲的象征。

    可惜,她去年交通意外去世了。

    杜丽安的心痛可想而知。

    “我不信。”杜丽安心中虽然惊异,但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古怪了。她必须冷静。

    “还记得解咒人的身份吗?施咒人唯一的血脉。”高熙熙像是在跟闺蜜聊天般轻松:“阿措乌歌沙红没有子女,这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剩你和你小姨了,陈易荀不舍得杀你。”

    “那么——”高熙熙把车开向通往机场的岔道:“你肯不肯帮我呢?”

    杜丽安始终沉默着。

    直到保姆车在机场航站楼前停下,高熙熙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杜丽安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不走。”她表情坚定:“我要跟陈易荀当面对质。”

    “咚咚。”车窗玻璃在此时被敲响。杜丽安转头去看,那人的眼睛依旧是当年的样子,仿佛一眼就能感知到她心里最深的渴求。

    陈易荀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轻轻打开了车门低头对杜丽安说:“安安,好久不见。”接着,他又抬头对高熙熙说:“好久不见,阿琰。”

    @孟挽lydia

        挂掉电话之后,陈易荀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然后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美人,美人媚眼如丝,伸出脚在他的腿上来回挑逗,“怎么,今晚又不留宿么?果然还是高大美人厉害呀!让你这么迷恋她,夜夜都离不开她。”

        陈易荀无声一笑,将美人的脚握在手中,“我今晚有事。”

        美人不依,起身挑逗,玩闹了几下,陈易荀有些心猿意马,伸手在床头摸到一个手机,也没看是谁的,就慌忙拨出一串数字打了过去,见这阵势,美人是不打算让他离开了,他便想打个电话告诉高熙熙,更改见面的时间,反正双鹤簪已经到了杜丽安的手里,电话里尚未有人接听,美人却已伸手将电话夺了过去,拋到床下。

        陈易荀无暇顾及,眨眼间沉入香软之中。

        陈易荀,标准的富二代,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当然,这是媒体对他的评价。当然,他为了能担当起这四个字,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

        当年置千金追古董界名人杜丽安,如今又力捧明星高熙熙,他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媒体的宠儿。

        两年前陈易荀正跟杜丽安谈恋爱时,莫子琰就已经跟高熙熙滚了床单。他是她的秘密情人。

        后来因为一部戏的女主角,高熙熙找到了陈易荀,自愿解下衣裙。

        而对于陈易荀而言,他从不拒绝自动送上门来的美食。

     

        结果自然是莫子琰知道后怒火攻心,不顾一切开车去撞陈易荀,结果人没伤到,却把自己的脸给毁了,还惹上了牢狱之灾。

        陈易荀摇摇头,这个莫子琰实在是太傻太天真。可更天真的,是高熙熙那个女人。她竟然还以为,他不知道她跟莫子琰的事。

        事毕后,美人捡起床下的手机走进浴室。

       

        浴室里水流声哗哗,美人靠在梳妆镜前,在手机里翻到了通话记录,第一个就是陈易荀拨出的那十一个数字,美人轻轻一笑,拨了出去。

       

     “不管他说什么,说好。”

     “你是谁……”

     “我是那支双鹤簪的……主人。”

     美人挂了电话又给莫子琰拨了过去,“我会尽力拖延他到十点以后。”

         洗完澡,美人依旧无意放他离开,陈易荀只好看着墙上的挂钟一步一步走过九点,按理说,陈易荀如果没能按时赴约,以高熙熙的个性,连环夺命call应当早就来了,但他的电话却如同被下了安眠药,安静得诡异。

        莫不成,出事了?他借着吸烟的理由独自走到阳台上,给高熙熙挂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里冰冷的女声告诉他,此电话已关机,

        陈易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立即打给杜丽安,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

        “安安,喜欢双鹤簪么?”

        

        杜丽安果然是他所有情人中,最聪明的一个,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打电话的用意。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的女人,只是杜丽安却是个意外,如果不是……

     

        陈易荀摇了摇头,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他一面麻利的穿上衣服,一面给莫子琰打电话,不过三秒钟,却如同过了半个世纪。电话终于接通,久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哥,好久不见啊!”

        高熙熙被一声“哥”定住了神识,好半天,她才幽幽的问:“荀,是你哥哥?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

        莫子琰阴侧侧的笑“你当然不知道,陈易荀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他自小父母离异,他还有个有轻度抑郁症的弟弟呢?”

        

        车子在霓虹灯中穿行,陈易荀开着车,这样的一段路,他看着这样的一段路,仿佛看着自己的人生——在灯火绚烂处摇曳,因为辉煌太过极致,所以那些阴影也越发的黑暗,然而这一切,唯自己所能看见。

         莫子琰约他在老地方见面。

      

        老地方在城市的中心,那里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光怪陆离,所以即便出现几个妖孽,也不太引人注目。

        陈易荀走进一家酒吧。酒吧里,摇滚乐队在台上声嘶力竭,人们在台下摇曳,如同一只只孤独的灵魂。

        莫子琰就在其中。

    他们同时看到彼此,然后露出相似的笑容,走到对方身边。陈易荀身体一滞,冰凉的触感隔着衣服从小腹上传来。

    在这一顿中,陈易荀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人群中一个混乱的身影,他忽然笑了,说:“坐了两年的牢,坐傻了么?”然后握着对着小腹的尖刀移到对准心脏的部位。“刺我这里,才能让我毙命。”

    他不相信莫子琰会真的杀他,两年前,他就不信。如果他杀了他,他的恨又该如何安放?

        莫子琰的手在颤抖,唇角也在颤抖,是怒极的征兆,他恨面前这个男人,这个与他有着至亲关系的男人,如果说,每一段阳光下面都会投下一片阴影,那么,莫子琰便是陈易荀身下的阴影。

        所以他恨他,他夺走了他的存在感。无论是施雅还是高熙熙,她们满心满眼里,都只有莫子琰!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他要结束他的仇恨,他要堂堂正正的走到阳光下!

        那寒意越来越浓,舞台上却突然窜出一个人。

        是高熙熙!他披头散发,夺取主唱的话筒,撕心裂肺的喊:“莫子琰!你这个禽兽!杀了人,你逃不掉的!”

     

        台下一片哗然!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莫子琰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他将她绑在车上,竟被她逃了出来。于是收了刀,跟陈易荀这两个当事人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以高熙熙发疯为由将其拖走。

        

        天台是个好去处,安静,黑暗。

        高熙熙做梦也没想到,要杀她的人,竟然是她的盟友——陈易荀。她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她知道陈易荀想让她知道的事,利用她为她做事,报酬便是许她辉煌的星途。高熙熙望了望天空,她的星途至今闪耀,或许因为她今夜的离奇死亡而更具传奇,可是她的人生却要从此戛然而止了。

        无限悲哀呵!她在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

        杜丽安!

       “杜丽安快跑!小心陈易荀!”她用生命喊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如流星一般,飞快的陨落了。

    高熙熙落地,红艳艳的血像莲花一样盛放开来,她的灵魂,在此刻被她的血与生命洗得干净得宛若初生。

    陈易荀瞥了一眼莫子琰,见他抖若糠筛,嗤的冷笑一声,“这样也能把你吓到?你也算个是人才了。”

    莫子琰双眼空洞,盯着陈易荀,他终于知道了,他这辈子都无法超越陈易荀了,无论他多努力,也都绝对绝对,无法达到他那样的程度。

    因为他无法轻易的杀掉一个人。

       “阿琰,跟我回去,我们还是兄弟。”陈易荀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双手白净,纤长,秀气,不见一丝杀气,但就是这样一双手,杀起人,如同吃饭一样平常。

       “我不会让你杀杜丽安的,你没有双鹤簪,什么也做不了。”

       “对了,说起双鹤簪,我倒奇怪了,你我同为陈家的人,你想要得到双鹤簪的目的应该跟我一样,怎么见了杜丽安倒不问她要双鹤簪了?”陈易荀抬了抬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子琰。

       仿佛他问的问题自己早已知道了答案。

       莫子琰的目色又暗淡了几分,“你知道杜丽安就是施雅,你知道的!”

      “对,我知道。”

       莫子琰咆哮道:“那你还要杀她?!她是施雅姐姐啊!是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施雅姐姐啊!”

       “我知道。”陈易荀道:“阿琰,你还记得那个诅咒么?是爸爸临死前告诉我们的,我们陈家的男人,世世代代都活不过28岁,阿琰,再过几天,我就28岁了,你比我小三岁,如果诅咒不解除,你就只有三年的寿命了。爸爸临死前曾让我一定要找出阿措乌歌沙红的后人。死一个人,换我们陈家后世的平安,很划算。”

    “即使这个人是施雅姐姐?所以你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因为她是阿措乌歌沙红的后人?”

    “不。”陈易荀垂下头,“在她还是施雅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一年,她父母双亡,她

    住在我家,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莫子琰也想起来了,“是了,那个时候她害怕极了,为了不再做噩梦,她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睁大眼睛,对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十分戒备,只有,你除外。”

    陈易荀点点头,“是,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她噩梦中的呢喃里,听到了阿措乌歌沙红这个名字。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想过要杀她。直到她小姨黄子箬的出现。”

    “箬姨是你杀的?”莫子琰尖声质问,那个时候的陈易荀不过十八岁,那样年轻,却做了那样恐怖的事情。

    “是。”陈易荀并不否认,甚至不觉得羞愧。“那个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作为解咒法器的双鹤簪,阿措乌歌沙红的后人只剩施雅和箬姨了,我舍不得施雅,所以就只能杀了箬姨了。但是.....我失败了。箬姨从没见过双鹤簪,双鹤簪作为解咒法器,只有沾染了解咒人心头感情最复杂的血时,才能解咒,箬姨对诅咒的传说并不知情,对双鹤簪也没有感情,我当年也不知道,错过了那样一个机会。我也没想过,施雅会因为箬姨的死而精神错乱,从而改变身份,成为另一个人。”

    杜丽安知道自己有病,她时常觉得自己生活在真空里,她常常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比如,电话铃声。

    是那种古老的铃声,“铃铃铃铃——”仿佛是从神秘悠远的国度,穿越时空而来。

    杜丽安丢失了一段记忆,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亲人,只是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

    后来,她听人说,古老的东西里面,藏着前世的记忆,当你凝视她,抚摸她,你们的灵魂便已相通,你就能感受到那些记忆。

    杜丽安想,她丢失的那段记忆,是否也算是她前世的记忆?她犹豫过,上天让她丢失过往,是否就是要她放下过去,再世为人?

    可她一无所有,茫茫然,如漂在水面的浮萍。

    “不!我要记得过去!我要回去!”她的心突然狂喊起来。

    杜丽安一头扎进了古董中,她先从老金银器入手。一开始,她一无所知,又十分狂热,吃了许多药(买到新仿的)。后来她下苦功夫研究,查阅各种资料,上手的东西多了,慢慢有了经验和目力,也再没吃过药了,慢慢的,在老银圈崭露头角,也有人请她撰写这方面的书籍,于是成了古董收藏家中的名人。

    她就是在最光辉的时候,遇见了陈易荀。

    她在古董金银器展会上,刷光了自己所有的卡,没有钱吃饭了,于是他出现了。她知道他是花花公子,是所有女人的情人,可她还是陷了进去,陷在他带给她的那份熟悉里面,她将此当作心安。

    她想,或许她天生就带着一份固执与执着,若非坠入万丈深渊,不然绝不回头。

    都说她聪明,学东西学得很快,否则不会在老银圈里,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样大的成功。其实杜丽安心里明白,她只是个痴人。

    他们的结局让她很痛苦,却也是意料之中,没有过多纠缠,各自分开。

    她又回到那个梦的世界,她在各种各样的古董器物中感受到了喜怒哀乐,爱恨交织,那些细碎而绵长的感情,那些哀感顽艳的故事,可是独独,没有她的前世。

    直到她在拍卖会上,看到那支双鹤簪。

    一种熟悉感,与陈易荀不同的熟悉感,来自于心灵上的震动。杜丽安知道,她要找寻的记忆,一定在这支双鹤簪上!

    后来高熙熙拍下了她,她又从高熙熙手中将她接回。

    那根线,连着缘分,无论相隔多少年,也终究会回来。

    杜丽安将簪子拿在手中凝视。

        双鹤簪是一支步摇簪,针一般细的银丝蜷成像弹簧一样的圈,在圈的顶端呈树丫状分开,分别接上了一只鹤。鹤身及簪身以鎏金铺色,鹤轮廓为掐丝工艺,簪子插在头上,一步一顿,双鹤都会随之颤动,故称步摇,然而最妙的,是鹤的眼睛,每只鹤上,都有两颗油润的和田玉珠子。珠子有几乎所有老珠子的特点——不是非常的圆。

        在杜丽安的多年收藏中,她见过不少的玛瑙珠子和蜜蜡珠子,这些小件通常价格都比较便宜,被喜欢手工的人拿来串成手链或者项链,杜丽安初入古董老银圈时就串过一串手链。但和田玉珠子,却是极其少见的了。

        从簪子的工艺和形态来看,当为清代。

        点翠那种明艳艳的美谁都能看到,但双鹤簪的素雅却是在为自己挑主人了。

    杜丽安拿到双鹤簪后,生活也发生了变化,至少,那个古旧的铃声已经不仅仅是铃声了,那个铃声仿佛有了实体,开始从她家中的电话里传来,当她接起时,有时是杂脑的人声,有时如同潮汐之声,后来,她听到了阿措乌歌沙红。

    当电话铃声最后一次响起的时候,她看到了死而复生的高熙熙,她告诉他,陈易荀要杀她!

    她不信!或许她是信的,但她要求一个真相!

    “安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琰!”

    杜丽安看着“高熙熙”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立马变成了“莫子琰”,她下意识将手伸进口袋里,指尖碰到了那支双鹤簪。

    对了!是了!她想起来了!她的前世!

    她是施雅!她是阿措乌歌沙红!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对眼前的这个人那样熟悉,只是那样的熟悉,绝不是她曾经以为的心安,而是威胁,深入骨髓,来自灵魂的威胁!

    强烈的震惊之后,她忽然镇定了,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然后从容走下车。不用陈易荀开口,她自动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双鹤簪,交给他。

    当一个人作出决定时,当他不再彷徨无措时,他才能如此镇定,杜丽安之所以如此镇定,只是因为她在那电光火石间,已然作出了决定。

    杜丽安低着头想:死在自己最爱最恨的人手中,太悲哀,悲哀得如同一粒尘芥。当她是阿措乌歌沙红时,她没有这样做,如今她是杜丽安,更不会这样做。

    她抬头,朝着陈易荀凄凄一笑,美得若生长在彼岸的曼朱砂华。

    多事之秋,才爆出人气天后高熙熙坠楼身亡之事,没几天便又传出国内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陈易荀与古董界名人杜丽安离奇失踪一事,一时间,各种传闻疯传开来。

    本该是陈易荀的生日,但家中却一片素白,陈家人丁不旺,除开一些表兄弟姊妹,如今,姓陈的也只有莫子琰了,哦,对了,莫子琰已经不叫莫子琰了,他改了名字,叫陈子琰。

    窗户大开着,秋风带着落叶卷了进来,陈子琰坐在窗边,静静的凝视着手中握着的那支双鹤簪。

    簪身依旧素雅,只是那其中一只鹤的两只和田玉眼睛,却莫名长出了两个血红色的点,如同两粒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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