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姥姥去世了,这意味着,从此我的爸妈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了。
我的爷爷、奶奶、姥爷若都活着,现在应该都是80多岁。不过我奶因为肺不好,60多就走了;我姥爷有严重静脉炎,70多也去世了;前年我爷爷病逝,而昨天,我的祖辈的最后一位亲人,也永远离开了我。
我昨天在文字中强行试图用回忆驱散内心的悲伤,但依旧揪心疼痛。
昨夜一夜乱梦,想来父母更是伤心,姥姥走后,他们从此此生与世再无来处,人生漫漫长路只剩归途。
奶奶姥爷去世时,我年纪尚小,心中所感并不深刻,也不隽永。爷爷去世时,我也悲伤,但不过度,因为多年来与爷爷几乎无甚相处。但姥姥去世真是痛心刀绞,这是对我照顾最多,而我也最亲近的一位老人。
小时候和姥姥在一起,姥姥的眼神儿不好,她每次缝东西,都是我引线。我小时候玩的沙包都是她给缝的,还特别“奢华”的装的大米。那沙包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即使打在身上,也是一点不痛。那时候同学都朝我借沙包玩,我珍惜地很,自然全都一口回绝。
姥姥对我是极好的,我心中自然清楚,但长大以后偶然与爸妈聊起往事,他们对我姥却总有难言的酸楚。
我大舅、老舅家里条件都我家好,在我爸眼里,姥姥对他的两个儿子的态度,与对他这个女婿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还举了好多“另眼相看”的例子。我妈也抱怨过,说姥姥嫌我爸是农村来的,没有多大能力。但我妈十分坚强,直接顶着压力和我爸结了婚,虽然后来双双下岗,但两人吃得了苦、挨的了穷,虽然落了一身病根,但白手起家到现在,生活也已经颇有起色。
然而以上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姥姥是否有曾听我们谁提起过,但我想这恐怕只是我爸爸妈妈的一些牢骚,就像我对我的爸妈发牢骚:你们管我管的太多,不要总是让我吃肉,放心我已经穿了棉裤了……这些话虽然听着语气都是埋怨,但你转念就会发现,他们都是源于爱。
我想起前年看到的一段话:父母健在,儿女岁数再大,也是孩子;父母走了,儿女岁数再小,也是大人。
父母离去,这是人生的一道坎,想不想过,肯不肯过,都得过。
父母离去,人生再无身心安全之来处;父母离去,人生只剩砥砺前行之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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